“我白玫,少爺被他們扣下了,他們把我放出來了,你快點叫人來救他在哪裏啊在,好像在一個廢棄的鋼鐵廠嗯,這裏好像是河西”
掛了電話後,蘇皖才鬆了口氣。26nbsp;
少爺,我已經仁至義盡了,接下來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後備箱有一千萬,足夠她生活一輩子,足夠她養活孩子,讓哥哥
不對,哥哥
哥哥還在他的手上
蘇皖忽然瞳孔睜大,頹廢的倒在駕駛椅上。
這個惡魔他果然是萬事算盡。
他這麼想要這個孩子,果然不會讓自己輕易逃脫。
她就算有再多的錢,也不可能找到哥哥的。
哥哥在他的手上,只有白玫知道。
白玫那麼忠心,就算他死了,也會替他完成遺願的。
一陣無名的怒火串了上來,就算到了臨死,他也輕易不會放過蘇皖。
蘇皖,是逃不出他的手心的
一陣忽然的喇叭傳來,打斷了蘇皖的遐想。
她回頭看去,只見一輛可疑的商務車正往她相反的方向行駛而去。
她的腦子靈光一現,彷彿一瞬間反應過來什麼似地,連忙發動車子,掉頭,遠遠的跟着那輛車子。
難道難道是他們轉換地方了
對啊,那歹徒那麼聰明,蘇皖已經逃走了,他自然絕對不可能還停留在這裏,不怕蘇皖搬救兵來嗎
想到此處,蘇皖腦子一轉,連忙撥了白玫的電話,說道:“白玫,他們換地方了,你趕快記下車牌,車牌是還有,叫公司的人,不要急着轉股票,歹徒是你少爺的叔叔,你趕緊想辦法,聯繫人解決。另外報警吧”
“蘇小姐,其他的您說的都對,可是報警他們若是知道報警了,會傷害少爺的”白玫擔憂的說道,聲音裏,難得的透漏出了對蘇皖的驚訝。
蘇皖忽而笑道:“去吧,要相信人民警察的實力,而且,我相信少爺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一般的警察,自然也接不到這種大案子。”
“好,我聽蘇小姐一回。”
蘇皖掛了電話之後,並不敢跟上。
歹徒若是發現了,自己跟少爺都有危險,反正有了車牌,那些歹徒也跑不掉了。而且,她得開回鋼鐵廠,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走了。
想了一想,她拿手機又給白玫發了一條信息,說道:“鋼鐵廠也派點人來,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
不等白玫回信息,便加到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鋼鐵廠。
將車子在隱蔽的地方停好,她小心翼翼的往鋼鐵廠走去。
那裏果然出奇的安靜,老遠看去,門口一個保鏢都沒有。
她深吸了一口氣,剛想轉身離去,左手捏到右手,忽然發現少了一樣東西。
她驚訝的四周看了一圈:“我的手鍊呢”
那可是她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媽媽親自給她戴上的,那是她唯一的念想了。
難道掉在鋼鐵廠了
她仔細的回想了一遍,剛纔開車的時候,似乎就已經不見了。
她回車上找了一圈,果然沒有。她失望的嘆息一聲,從後座拿了一件少爺的外套披上,想回鋼鐵廠去找。
雪花又飄了起來,她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着,背部的傷口幸而不深,雖然還在流血,大約也是沒有什麼大礙的。
她咬着嘴脣,加快了腳步。
“哐當”
“砰咚”
“啊啊”
忽然,連續的巨響傳了過來,蘇皖愣住。糟糕了,他們還沒有走。
想到此處,她立刻拔腿就跑。
那歹徒果然不是一般的聰明,故意引開蘇皖的視線,她就說,自己剛纔跟上去,怎麼那車一點反應都沒有,剛開到大公路上的時候,還故意按了一下喇叭
原來,他們還在這裏,最危險的地方,果然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好聰明的歹徒。
“哐”
又是一聲巨響。
蘇皖回頭一看,只見三五人一起涌了出來,爲首一人帶着之前少爺的叔叔帶着的那黑色遮臉帽子,一身是血。
跑了兩步,踉蹌幾步,倒在雪地上,立刻爬了起來。
隨手撿起一個鐵棍,死命的刺了上去,跟其中一個魁梧大漢糾纏起來。
這些人的手裏,不是有刀,就是有槍。
他這樣的打法,完全
就是不要命。
蘇皖驚訝的看着銀色的西裝已經褶皺,滿身是血的少爺,不知道爲何,忽然生了憐憫之心,那步伐,卻是怎麼都走不動了。
難道在他們的心裏,除了錢,以及權力,別的什麼都不要,包括自己的性命嗎
“蠢女人,你怎麼還不走在這裏做什麼難道還想要我繼續折磨你嗎”少爺的聲音惡狠狠喊道,對着早發現蘇皖並跑過來的一個男人,一鐵棍鄭去,正中那人頭部。
奔跑着的人,軟軟的倒了下去。
蘇皖驚訝的捂着嘴巴,大氣都不敢出。
她連殺魚都不敢看,又哪裏見過這等場面
再看去,丟了鐵棍失去保護的少爺,被跟他糾纏的大漢一刀捅在大腿上。
蘇皖倒吸一口冷氣,幾乎能夠聽到那刀刺進骨頭的聲音。
少爺單膝一軟,倒在了雪地裏。他的叔叔緩緩從裏面走了出來,埋着頭,走到單膝跪在雪地上的少爺面前,背對着蘇皖站定,低聲笑道:“你就真的這麼不怕死麼若不是因爲那股票還未轉名,我保證一槍幹掉你”
“哈,哈哈”少爺的冷笑傳來,一個魁梧大漢走過來,將蘇皖輕易抓住,扭在那裏,看着他們。
“你膽子就這麼小麼”他的手,抓住了他叔叔帶槍的那隻手,幫着他,正指着自己的眉心,諷刺的說道:“來啊,對着我的額頭,一槍打過來,來啊”
“哼我不會被你激的”他叔叔冷冷的收回手,說道:“沒想到,那小妞到底對你有情誼,居然跑了回來,救你,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來啊,都帶進去。還有,將那小妞打暈,我不想讓她看到我的臉,我不想多傷無辜”
“是”
“混蛋,你說過放過她的”
“我說過放過她,可是她自己回來了我也沒法子”
話音剛落,蘇皖只覺得頸後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徹底的昏迷過去。
呼嘯的寒冷,從四面八方吹來。
彷彿看準了蘇皖一般,只對着她最怕冷的脖子裏拼命的吹着。
她不禁打了一個哆嗦,長長的“噝”了一聲。
她扭動了一下痠痛無力的身體,本能的伸手撫上自己的後頸,喃喃道:“下手真重,好痛”
“喂,你醒了”一聲冰冷的聲音,帶着毀滅般的寒意從黑暗中傳來。
周圍都是黑乎乎的,還有一股腐朽的味道。
蘇皖沉靜了片刻,聽出是少爺的聲音,不由“嗯”了一聲。
自己那樣莽莽撞撞的闖了回來,以爲這個男人至少會客氣一些,或者問候一下自己是否安然無恙。
怎知他卻開口說道:“怪不得你們蘇家會垮掉,有你這樣愚蠢的女兒,大約他們也要被活活氣死”
蘇氏破產,爸爸和媽媽相機離去世,蘇皖最忌諱聽到的,就是別人拿她爸爸媽媽的死來取笑。
當即便是冷下了臉,生氣的說道:“哼,你以爲我是回來救你嗎”
少爺沒說話。蘇皖繼續說道:“我不過是掉了一些東西,回來尋找而已。另外我哥哥還在你手裏,我就算想不救你,也不行的。”
“”少爺任然不發一言,但以多日來黑暗中的接觸,蘇皖能清晰的感覺到,此刻的少爺,必然是在發火。
他的呼吸在黑暗中,亦是帶着冰冷的寒意,這個時候的他,就像一頭髮怒的雄獅,輕易惹不得。
“我們被帶到哪裏了”沉默了許久,已經醒過來的蘇皖,忍受不了這種長久的沉寂,問道。
少爺道:“大約我們已經被轉到垃圾場附近了”
蘇皖此刻並沒有被蒙上眼睛,天已經黑了,周圍沒有一點聲音,透着外面的白雪反射進來的微弱光線,她四周看了一圈,一個人都沒有。
於是,她壓低聲音,神祕的對少爺說道:“我已經打電話通知白玫了,雖然提供的消息有些不靠譜,但是我們一定會獲救的。”
她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
帶着一種少女特有的軟糯,彷彿能夠陷進你的心裏一般。
這樣惡劣的環境下,似乎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了。
她明明受盡了苦楚,此刻還生死未卜,可偏偏,她那軟糯清甜的聲音那麼的自信篤定。就彷彿炎炎夏日,一泓清甜的山泉流淌入心脾一般。
“我叔叔那麼聰明,豈是那麼容易就被找到的”本不期待少爺有任何的話語,沉默了片刻,沒想到他居然開口說道。
蘇皖一怔,輕聲說道:“我們到現在還活着,除了打鬥又沒有別的傷,我相信你肯定沒把股票的口令密碼說出來,所以,我們至少還有時間等待,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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