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醫護人員搬搬擡擡的,從他身上掉下來一片鑰匙,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蘇皖總覺得有些不妥。
至少,以阮皓揚的個性去冒險的時候絕對不會帶着比他命更重要的鑰匙在身上
試探
這或許成了唯一的解釋。
難道他一早就設計好了,故意假裝掉了鑰匙,讓我撿起來,試探我是否會出賣他
但他怎麼知道我也會跟蹤他找到韓虎的藏身處呢
情況的兩面似乎都有些漏洞。
還是蘇皖自己的思緒已經亂了所以想不出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又或者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可是試探這樣的事情,絕對是阮皓揚做事的風格
他可以拼命救了蘇皖,但是卻也會在蘇皖毫不懷疑的時候設下陷阱讓她跳
這就是阮皓揚腹黑薄情的一面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阮皓揚安排的,那他便成功了。蘇皖一整晚都心懷感激,心存內疚,對阮皓揚的好感度直線上升,對他的仇恨和防備幾乎完全潰敗
所以即使聰明細心的蘇皖,也完全沒有懷疑過阮皓揚。
這時阮東華的話才提醒了她
“蘇皖,你什麼時候回阮家大院”
“奶奶回來了”
“還沒。去周遊世界哪裏會那麼快不過打了電話回來”
“皓揚的事情你沒有告訴奶奶吧”
“沒有。這種事,我怎麼敢說”
“嗯。奶奶知道了,怕是會着急,她年紀也大了,最好是不要受刺激。”蘇皖暗暗的想:奶奶打過電話回來了,難怪阮皓揚更加要堅持出院。
“蘇皖。”
阮東華突然後退兩步,很神祕的叫了一聲。
蘇皖道:“什麼事”
阮東華道:“要不要去喝杯咖啡”
蘇皖搖搖頭:“不用了。我陪一會皓揚。”
阮東華道:“他現在必須躺在icu呢,旁人也進不去。天亮就趕過來了,我還沒喫早餐呢。你陪叔叔一起去喫點東西雖然你和皓揚的婚禮但你現在總算也正式是阮家的人了。”
蘇皖想了想,點點頭同意了。
阮東華一定是有些話,但是又不方便當着阮皓揚的面說。
咖啡館。
規模不大,佈局卻算是優雅而寧靜。
醫院旁邊寸土寸金的商鋪位置,居然有一個這樣有情調的咖啡館,倒算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阮東華和蘇皖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早晨上班族們忙忙碌碌,來來去去的身影,頗有一種羨慕的情緒。畢竟,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生活樂趣。
蘇皖道:“叔叔。我和皓揚的婚禮”
她的話還沒說完,阮東華便打斷了她:“我們做長輩的,也不知道你們兩個孩子到底在玩什麼把戲。現在年輕人的感情,也不是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人可以理解了。雖然你們的婚禮當天出現了變故,但是既然已經排期註冊了,那邊也算是真正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吧。”
蘇皖喫驚的道:“什麼排期註冊婚禮不是
取消了嗎”
阮東華道:“婚禮是取消了。但是皓揚好像並沒有取消你們在拉斯維加斯的婚禮註冊表,前天,美國那邊已經發來郵件,你們已經成功的註冊婚姻,正是成爲了夫妻。”
阮東華搖搖頭:“不知道皓揚心裏怎麼想,可能是他忘記了,可能是他故意不想要註銷。”
蘇皖道:“這件事我居然忘記了。我還以爲阮皓揚自己肯定會打電話去美國註銷呢。不對呀,如果註冊成功了,我應該會接到美國方面打來的電話。”
阮東華道:“有一天晚上,我和可歆聽到阮皓揚在電話裏說,暫時不要通知蘇###。當是我們也沒懷疑什麼,現在想起來,應該就是你爲什麼沒有收到通知的原因了。”
“噢。”
蘇皖有些陷入迷茫。
阮皓揚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他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
爲何他沒有註銷婚姻
爲何他又隱瞞了這件事
婚姻已經註冊成功,那豈不是意味着,即使沒有婚禮,他們也已經是合法有效的夫妻了
“蘇###”
“蘇皖”
阮東華一連叫了四五下,才終於將迷茫的蘇皖拉回了現實。
“嗯。”蘇皖喝了一口咖啡,只覺得苦澀無比。
阮東華突然放低了聲音:“現在阮皓揚重傷躺在醫院,是最好的時機去偷鑰匙了。”
“鑰匙”
蘇皖又是一驚。
果然,阮東華約她出來喝咖啡,是不懷好意的呢。
阮東華道:“其實今天早上我是專程來等你的,一聽到阮皓揚出事的消息,我就知道偷鑰匙的機會來了現在奶奶也不在家,阮皓揚躺在醫院,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任何人會發現”
蘇皖道:“可是我也不知道鑰匙在哪裏”。她找着藉口推脫,右手卻緩緩的###口袋,緊緊的攢着那把鑰匙。
阮東華道:“我不是告訴過你阮皓揚通常都會把鑰匙藏在公司辦公室的保險箱裏面”
蘇皖道:“上一次沈夢瑤差點逼奶奶打開保險箱,阮皓揚就修改了祕密。現在連奶奶都不知道保險箱的密碼,我有什麼辦法偷到手而且,說不定阮皓揚根本已經轉移了鑰匙更說不定他會把鑰匙隨身攜帶呢”
阮東華道:“我問過昨晚幫他動手術和換衣服的醫生護士了,沒有見到過鑰匙。”
蘇皖心裏一陣驚訝,一陣後怕。
這個阮東華,心計可怕之極
如果昨晚不是巧合的鑰匙剛好掉出來,剛好被她撿了,那豈不是已經落入阮東華的手中
這麼說起來
蘇皖暗道:“該不會是阮皓揚昏迷之極,知道阮東華會找他下手偷鑰匙,才故意把鑰匙掉出來,讓蘇皖撿到”
阮皓揚對阮東華的防備,無疑是鐵桶般森嚴的
這麼多年來,無論阮東華暗地裏使什麼心機手段,阮皓揚始終沒有給過他任何機會
阮皓揚知道自己傷重昏迷,甚至會有生命危險的話,絕對不會讓鑰匙落入阮東華的手裏
無意掉的
試探蘇皖的忠誠
防範阮東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