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只有幾個字,但在清冷淡漠的太子口中說出,還是足以讓她震驚許久了。
於是她磨磨蹭蹭了會,在一旁倒了杯茶遞給少年。
升騰霧氣飄起,微遮住了些眉眼,少年羽睫又密又長,半遮住了那雙狹長眼眸,他透過薄霧平淡看着女孩,最終還是伸手接過了那杯茶。
薄脣輕抿了下,他道:“麻煩了。”
“……”
洛夏無語,把旁邊的椅子拉了過來坐在帝澤旁邊,看着他白皙指尖執着茶杯默默把身子往另一邊傾斜。
他色澤淺淡的脣瓣在瓷杯處抿了下,沾上了些晶瑩水珠,見洛夏一直盯着他,蹙眉看過去,低聲道:“你還有事?”
“有,臣妾想問問太子是怎麼處置郡主的。”
洛夏眨巴眨巴眼。
生了幾天的病,她的小臉瘦了不少,圓眸顯得越發漂亮,直勾勾盯着一個人時,能在瞳孔中看到對方淺淺的倒映,映在瞳孔中央。
沉默了會,帝澤放下手中的瓷杯,道:“…她自有暗衛處置,你不必擔憂。”
“這樣啊。”
洛夏擡手抓了抓眉毛,再次找話題,“皇上從宮裏挑了些丫鬟送到了臣妾院子裏,太子可否知道?”
“知道。”
帝澤已經隱約不耐煩了。
能容忍她在書房與他一起待這麼長時間是因爲帝雪兒終歸姓帝,他該爲她收拾這爛攤子。
但這不是洛夏能一直接近他的理由。
頓了頓,他側眸看着女孩似乎還要開口說什麼,漫不經心開口打斷,“若無事你便先退下吧。”
洛夏沒想到少年會這麼無情。
嘶。
她擡手摸了摸胸口。
似乎有點痛啊。
面上露出點溫軟笑容,她站起身把椅子重新搬了回去,低聲道:“那便不打擾太子了,臣妾告退。”
“嗯。”
帝澤眯起眼眸,看着女孩纖細背影消失在書房內。
心口微松,他執起茶杯放在薄脣邊時,動作輕頓了下,側眸問隱在暗處的暗衛,“帝雪兒今日回到皇宮時可有遇見什麼人?”
暗衛道:“遇到了帶着丫鬟要來太子府的欒侍衛,她讓欒侍衛與她在一邊說了些話,似乎在那羣丫鬟裏做了手腳。”
“嗯,盯緊她。”
帝澤清冷的眸微微眯起,眸底波瀾不驚是一貫的淡漠,此刻卻多了幾分冷意,他漫不經心用指尖點了點桌面,沒再說話。
……
……
在皇上送來的那些丫鬟裏,水月挑了幾個手腳利索的在前院伺候洛夏。
夏日炎熱,洛夏喜歡每日喝一碗綠豆羹去去火,但慢慢的她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
原本只是中午時會困,現在每日無時無刻不在困,彷彿永遠都睡不夠。
只要仔細想想就能發現是綠豆羹的不對。
洛夏讓水月不要張揚此事,祕密把張太醫請來。
把了脈後張太醫皺眉道:“太子妃近日可有時常喫的東西?”
“太子妃每日都要喝一碗綠豆羹。”水月道。
張太醫面色嚴肅,對着洛夏行了禮後道:“太子妃怕是中了慢性毒,還好發現的早,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