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女人?”她冷冷地質問。
雲姐眉頭擰巴起來,“廢話。”
“你被送到這裏的時間最久,張寬什麼德行,你心裏沒點數?”
“我當然知道他是什麼人,但你的行爲過分了。”
莫慈暗暗咬了咬牙,一字一句道:“我再說一遍,我是正當防衛。”
“你膽敢頂撞我?”
雲姐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從來沒有人敢這麼頂撞我。”
莫慈氣到炸裂,但考慮到眼前的情形,她強壓下胸腔之中的怒意,不再與雲姐爭執,然而云姐似乎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怒不可遏地指着她說道:“我告訴你,這個地方是老孃說了算,你若想在這裏生存,必須聽我安排,我讓你往東你絕不能往西。”
“……”
這女人明顯是個控制狂!
“去把我的鞭子拿來。”雲姐瞥着一旁的正哥,語氣不容商量。
莫慈心一驚,“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
“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我當然有,這裏是我的地盤,一切都是我說了算。”
“……”
莫慈心慌不已,她定定地看向一臉爲難的正哥,只見正哥壓低了聲音對雲姐說:“我看還是算了,張寬確實過分,莫慈也說了,她是正當防衛。”
“可她頂撞我,你是親眼看見親耳聽到的。”
“小云,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這樣處處樹敵,對你沒有一點好處。”
“我讓你把我的鞭子拿來,你聽到了沒?”雲姐怒吼一聲,正哥秒慫,耷拉着腦袋走出畫室,不多時,就將鞭子拿來。
是一條皮鞭。
莫慈大力掙扎起來,看着雲姐從正哥手裏接過鞭子,用力往地上一甩,‘啪’地一聲響,她的心都跟着‘咯噔’一下。
這下似乎免不了要挨頓鞭子了……
想起查美靜之前告訴她,招惹雲姐的那個女孩被抽了頓鞭子,然後綁在甲板的桅杆上被活活餓死,莫慈的額頭上不禁滲出細汗。
“你的到來對我們來說,是個極大的災難。”雲姐說着,示意屬下把莫慈帶出去。
莫慈都來不及穿上鞋子,就被兩個大漢架到甲板上,粗魯地往地上一扔。
沒等她爬起來,一鞭子已經實打實地抽在她的後背上。
她痛得身子一縮,死咬住牙關,一雙手緊攥成拳,硬是忍住了沒發出一點聲音。
“這一鞭是你公然頂撞我,沒大沒小。”雲姐咬牙喝斥,接着揮起第二鞭,“這是你惡意重傷張寬的懲罰。”
莫慈瞪着一雙通紅的眼,猛地擡手,穩穩地抓住雲姐揮來的第二鞭。
“你不要太過分。”
雲姐眉頭緊鎖,怒不可遏:“看來第一鞭沒什麼效果,你仍然對我大不敬。”
她臂上用力,試圖將鞭子抽回來,不料鞭子的另一頭被莫慈死死地抓着。
她惱怒極了,“把她給我綁起來。”
“你給我記住,在繁榮號沒有人可以挑釁我。”
雲姐接連幾鞭子下來,莫慈的後背上已慘出血絲,米色衣服染上了一道道的血痕,正哥不忍再看下去,轉身走開了。
甲板上只剩下莫慈,以及雲姐還有兩個大漢。
莫慈捱了好幾鞭,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渾身都在發抖,痛到極致,她仍然緊咬牙關,一聲不發。
“你倒要看看你能逞強多久。”
她越是不喊不叫,雲姐越是氣憤,揮手又是一鞭。
繁榮號上的其他人聞訊陸續來到甲板上,卻無人敢上前阻攔。
查美靜躲在人羣中,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雙手捂着嘴,一雙清澈的眼眸中噙着淚水。莫慈已經精神恍惚,她擔心雲姐再打下去,莫慈小命就要不保。
瞥見雷哥在她身旁不遠處,她走過去,輕輕扯了一下雷哥的衣角,小聲墾求道:“雷哥,雲姐平時還是比較尊敬你的,你能不能幫幫莫慈?”
雷哥十分爲難,“你應該知道,這種情況下沒人敢說話,不然就得跟着莫慈一塊挨鞭子。”
“再這樣下去,莫慈會被打死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爲雲姐懲罰莫慈,是因爲莫慈挑斷了張寬的腳筋,張寬爲人十分囂張,平日裏瘋瘋顛顛的得罪了不少人,有人聽到查美靜與雷哥的談話,小聲插了句嘴說:“我們人多,怕什麼?”
雷哥微微一愣,發現周圍的其他人都衝他點了下頭,表示一旦他出頭,大家都會幫他,他瞬間有了底氣,大膽地走出人羣,徑直來到雲姐面前。
“教訓一下就行了,再打可就把人打死了。”他攔住了雲姐,話音剛落,人羣中就有不少人附和道:“是啊,雲姐你教訓一下就可以了。”
“我不過是打了她幾下子,你們怎麼都替她出頭?”雲姐冷笑着看在場的人。
“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年輕不懂事,可能哪句話惹雲姐不高興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次就算了。”雷哥緩緩道。
“不能就這麼算了。”
“雲姐……”
“在你們替她說情之前,有一件事情你們必須得知道,這個女孩來到這裏以後,鳳凰城將不再供應食物給我們,而我們會被困在這裏,囤積的食物喫完,我們都會被餓死。”
此言一出,衆人都傻了眼。
雷哥立即想起今天早上就該收到鳳凰城送來的物資,可到現在儲藏室裏的那部電梯還沒有一點動靜。
“你是說真的?”他狐疑地看着雲姐。
雲姐收了鞭子,她已經打累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
“可你怎麼知道鳳凰城不會再送食物給我們?”
“我房間有部無線電,是用來跟鳳凰城聯繫的,這件事情我一直沒跟你們說,我是最早一批來這裏的倖存者,我跟救援組織進行過談判,他們答應每週都會送食物過來,所以大家在這裏才能喫好喝好無憂無慮的生活,但自從這個女孩送來以後,救援組織就下達通知,稱不會再送任何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