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警察,在問過醫治沉鹿的醫生之後,確定她沒有喝酒,吸,毒之後,便先回了派出所。
沉鹿在病牀上,臉上恢復了一些血色,但看上去仍舊很白。
沈泊行坐在牀邊椅子上,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冬天真是她的剋星,每每這個時候,她都要受一番磨難。
去年是,今年也是。
沈泊行靠近了些,從被中摸索到她的手。
不似方纔那般冰涼,帶着正常體溫,手腕處,脈搏有力跳動。
她似是睡美人一樣,閉着眼睛,纖長細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鴉青,呼吸勻稱,安靜極了。
沈泊行見過她太多面,嬉笑怒罵,或脆弱或堅強,每一面他都見過。
可沈泊行最怕的,還是看她靜默躺在病牀上,彷彿隨時隨地都會離開。
他下意識收緊了握着沉鹿的手,指腹在她手心摩擦,感受着她透過手心紋理傳到他指尖的溫度。
沉鹿都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從難受到想直接死過去,再到一陣陣溫暖充斥全身,舒服到彷彿進了天堂。
直到不想睡了,她才慢慢睜開眼睛。
輕微扭動腦袋的動作,驚醒了閉眼休息的沈泊行。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了。
她看到外面天色,猛然一驚。
“別動。”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沉鹿動作一停,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黑暗中熟悉的面龐出現在沉鹿眼中,她紅脣微張,瞳孔也不由得放大了一些。
“小叔?”
她震驚極了。
“不是我還有誰?”沈泊行的話還沒說完,沉鹿便先一步抱住他的脖子。
沈泊行溫柔的笑意撐不過一秒,陡然變得極具危險,大掌扣住她的腰,僅僅瞬間,沉鹿就覺天旋地轉,下一刻她就被壓在了病牀上。
“小……”
未脫口而出的話盡數被沈泊行堵在舌間。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沉鹿嚇了一跳,可下一秒,她便無暇思考其他。
似乎是找到宣泄內心不安的方法,沈泊行的親吻力道極重,極具佔有慾與存在感,令沉鹿無法拒絕。
她太久沒有見過小叔了,那些通話,語音,視頻,都不足以抵消沉鹿對他的想念。
她好不容易將所有思緒都放在學習上面,可小叔一出現,那思念就如潮水,一道接着一道地涌上來,浪潮越來越大,直至將沉鹿整個人都淹沒。
不想放開小叔。
哪怕他用力的似要將她折損。
這一刻的真切感無比清晰告訴沉鹿,小叔回來了,在親吻她。
她的順從,讓二人脣齒間蔓延起血的味道。
沈泊行動作一頓,那野獸似的氣息一掃而光,幽深瞳孔在黑暗中肆意遊走,呼吸微亂。
沉鹿剛剛醒來,整個人更是有些受不了的起伏着胸口,那雙杏眸泛起霧氣,遮住她琥珀般的瞳孔,臉上酡紅一片,像是喝了酒。
粗糲手指在她脣上摩擦,感受着她身體輕顫,沈泊行低啞着笑了出來,“出血了。”
有點疼,沉鹿倒吸了一口涼氣,按住他的肩膀。
“疼了?”
“都怪你。”她小聲嘟囔,帶了股不自覺的嬌意。
沈泊行瞧着她掩飾不住的瀲灩春色,心中那股焦慮才慢慢褪去,“疼了也不說。”
他的胳膊撐着身體,鼻尖在她臉上輕蹭,“都怪我。”
她兩眼泛着亮晶晶的光,沒忍住又摟住了他的脖子,“那我原諒你吧。”
他又笑了出來。
沉鹿周圍盡是沈泊行身上的冷香味,使她幾乎放鬆下來,也漸漸沉溺其中,任由沈泊行帶着她共舞。
薄脣落下,沉鹿有些難耐的往後縮了縮,可惜沈泊行完全不讓她往後退,不到片刻便攔住了她的動作。
沉鹿皺着眉頭,似乎在忍耐些什麼,咬着脣不讓自己發出什麼聲音,她額頭浮現一層薄薄的汗水,雙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小叔……不要。”細弱蚊蠅的女聲在黑暗中無比清晰。
似乎還夾雜着些微喘息,又嬌又嫩。
沈泊行低低笑着,靠近她耳側,溫熱吐息灑在脖頸處,惹得那一片都帶起酥麻之感。
“不要什麼?”
“你鬆開啊。”她身體有些發顫,想往後縮,可她身後只有牀榻。
這種進退維谷的感覺放大了沉鹿的感知,她清晰感到大手落在她的腰側,按在那處凹陷的皮膚上,沉鹿身體一軟,眼尾泛起緋紅,一雙含水的秋瞳帶上了求饒,“小叔,別按了。”
沈泊行咬了一口她的脖子,驚得沉鹿險些喊出來。
“好像瘦了點兒。”
“哪兒也沒瘦。”沉鹿反駁他,“前幾天回沈家,媽媽說我胖了呢。”
“哪胖了?我摸摸。”
沈泊行一本正經地說着話。
沉鹿的臉都被他說得紅了。
好在的是沈泊行也只是說說而已,並沒有做什麼越界的動作。
畢竟沉鹿現在還在病中,沈泊行能親親,卻不會再做更深一層的東西了。
可就算是這樣,沉鹿也被他欺負得說不出來話。
沈泊行總是在她不經意的時候說上一句讓她面紅耳赤的話,她呼吸凌亂,想着反擊,剛屈膝頂到他的腹部,就聽沈泊行一聲痛苦的悶哼。
沉鹿被嚇了一跳,“小叔?!”
“你怎麼了?!”
沉鹿着急看着沈泊行。
“沒事兒。”沈泊行從她身上挪開了一些,十分無奈道,“你是想要你小叔的老命?”
“你都這樣了還開玩笑!”沉鹿不滿地瞪了沈泊行一眼,小心翼翼看向沈泊行腹部。
只見有一處深色的印記正在慢慢洇開。
沉鹿驚呼一聲,“你受傷了!”
“是啊。”沈泊行開始裝柔弱,倒在她的身側,幽怨看着她,“我忙完便回來,誰知你落水了。”
“你知道小叔把你從水裏撈出來的時候有多後怕麼?”沈泊行敲她腦袋。
沉鹿的記憶似乎被點醒了,她連忙搖頭,“我不是自己失足落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