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坐在他家王爺特意爲他打造的辦公室裏看賬目,眉頭緊鎖,不時還扒拉一下手邊的算盤,面前的地上還放着兩箱銀子,幾個下屬正在清點。
大門被敲響,他起身上前開門,見到她家王妃站在門口很是驚詫,“王妃您怎麼過來了?”
還到賬房來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魏管事,我們手中有多少現銀?”
一句話嚇的魏大管事一個哆嗦,每當王妃問這句話的時候都是想要花錢,而且是花很多的錢,要知道這個月敢給花半里支了五十萬兩啊,他心都在滴血。
王妃又要幹啥了?
“王妃...”
你想幹啥?!
說着趕忙將幾個下屬給打發出去,文綿綿坐下,目光在兩箱銀子上掃了一下,“你給我報個數,王府裏面的所有存銀加上遠泰能調動的所有現銀,有多少?”
魏大管事覺得有點腿軟,果然是來要錢的,還是來要大錢,掙扎了半天才說了句,“一二百萬兩吧?”
文綿綿:“一二百萬?”
魏大管事縮了縮脖子,“二三百萬?”
文綿綿:“嗯?”
魏大管事又退了一步,“三四百萬?”
文綿綿沒有繼續追着不放,這個答案已經讓她很滿意了,“你坐下,我有個事情要給說說,你給參謀一下。”
“不敢,王妃有話請說。”
魏大管事在心裏吶喊:你不要張口要錢啊!!你不要張口啊!!
見他那副肉痛的樣子,文綿綿一巴掌拍在旁邊的茶几的,手都給她拍痛了,“你那是什麼表情,和要你命一樣,你家王爺的就是我的,你曉不曉得?”
魏大管事都要哭了,做賬房的人嘛,可不就是把錢看的緊,看的和命一樣?
道理是明白,心裏痛不痛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曉得,連王爺都是王妃的。”
誰讓他們家王爺愛妻如命呢,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自然是不敢言語。
對他這話文綿綿很是滿意,讓他坐下,“方纔溫世子來找我,說京都好多商戶都在當鋪借錢,九出十三歸的那種。”
“本王妃覺得,實在是太可惡了,這利滾利簡直暴力。”
“正好你家王爺現在是商部尚書了,我準備建議他走馬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以朝廷的名義開設一間錢行,錢行接收百姓手中銀錢,只要存到錢行多少都給點利息,隨要隨取。”
“然後開設借款業務,對外借款,利息可比什麼九出十三歸便宜的多,具體怎麼操作還要等你家王爺回來商議,你意下如何?”
魏大管事眨了眨眼,嘴角的笑意滿滿擴達,拱手作揖,這種絕世好點子他家王妃是怎麼想出來的?
眼光一陣閃爍,心裏不停的琢磨,很快就歡歡喜喜的拱手作揖,“要不怎麼說王妃是王爺的賢內助呢,這個法子實在是好,成立的錢行有王爺掌控,那樣朝廷的錢和百姓的錢都在王爺的掌控之下。”
魏大管事從善如流,“是是是,王爺都是爲了皇上,爲了朝廷,爲了百姓。”
文綿綿覺得,此刻的魏大管事多少有點諂媚,她看不慣,還是一說錢就一臉肉痛的樣子更順眼。
轉念一想東樞沒有錢行,甚至沒有錢莊,百姓有錢都是藏在家裏喫灰,她以前沒關注這個,主要是現在的她也不需要去存錢取錢,方纔溫長凌說的事可不就提醒她了嗎?
要是真的辦起來,他們兩口將在擁有報紙這個利器以外又多了一家錢行,實力更加雄厚,爽歪歪。
“這事王妃可給其他人透露過了?”
文綿綿搖頭,見魏大管事的眼神忽然就明白了,今時不同往日,多少人盯着他家大黃牛,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現在就只有你曉得,你保密就好,最好趁着王爺回來之前準備準備,到時候肯定要對外吸收啓動的本錢,咱們一定要佔大股。”
佔大股,才能分大錢嘛,到時候躺着賺錢。
魏大管事喜滋滋的點頭,表示轉頭就會開始調動銀錢,以備‘不時之需’。
文綿綿側目,“不心疼了?”
魏大管事幹笑兩聲,再一次拱手作揖,“不心疼了,王爺出門之前有交代,王妃需要多少錢可以隨意支取。”
文綿綿眼露狡黠,“本王妃看中一副頭面要十萬兩,你去買回吧。”
魏大管事......
啥頭面要十萬兩?
見他又肉痛了,文綿綿暢快的笑出了聲,“逗你的,摳門兒。”
魏大管事......
出了門的文綿綿眨了眨眼,心裏立馬有了計較,等她再回到報館的時候,溫長凌已經喫上了茶,正頗有興致的看着報館的人忙碌。
“別說,這報館還挺有意思。”
文綿綿一臉自豪,“報紙都這麼有意思,報館能沒有意思嗎?”
溫長凌起身,“你方纔着急忙慌做什麼,爲何讓我在這裏等你。”
“是有個事,今天晚上我要請你喫飯,方纔已經讓人去請林姐姐,就在康養藥膳。”
衝動了啊,其實她是想拉着溫長凌進宮去給皇帝說籌辦錢行的事,好在清醒了,要不然只怕要面臨很大的麻煩。
果然,衝動是魔鬼。
溫長凌翻了個白眼,隨即眨了眨眼又笑了起來,“那正好,有幾個人想見你,磨的我都沒有辦法了,一會兒我都叫來。”
“什麼意思啊,誰要見我啊?”文綿綿單手叉腰,“我可告訴你,每日想要拜訪我的人多如牛毛,我就是想躲清靜才才躲到遠泰來的。”
“你當我容易?”溫長凌同樣單手叉腰,來回走了幾步,“想走我路子的人也不少,我也很煩。”
誰讓各大世家都曉得他和華旌雲的關係好呢,兩人的關係從華旌雲剛出宮開府的時候就有了,若說誰能肆無忌憚的出入安南王府,絕對有他一個名額。
文綿綿嘆了口氣,只能在心裏想着她的大黃牛回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