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成虐文受的白月光 >無情不無情(3)
    在鎖龍洞的日子是很無聊的,除了喫就是睡,修真者在此處無法運氣,自然也無法修煉。

    懷景舒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時光,可鄆言明顯因此很焦躁。

    他一直在山洞裏練劍,然後一臉愁容地坐回石牀上發呆。

    雖然他依舊是那張面癱臉,可懷景舒就是知道,他在煩惱。

    很神奇。

    鄆言愁的事情很簡單。

    他原本以爲自己是個牛*哄哄的修仙者,真有劇情殺他也可以擋一擋。

    可真到動手的時候……摔。

    爲什麼他感覺自己就像個凡人一樣!

    現在又要到了劇情殺環節了嗎?他絞盡腦汁地想,該怎麼逃脫太快降臨的劇情殺。

    想着想着,外面的天黑了。洞中的龍涎花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寒風呼嘯,發出嚇人的聲音。

    懷景舒一個人坐在山洞口附近,縮成小小的一團,看起來怪可憐的。

    鄆言再次動了惻隱之心。

    他咳一聲,小聲問道:“你冷嗎?”

    懷景舒沒理他。

    鄆言下了牀,悄無聲息地靠近他。

    他定睛一看,懷景舒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地上畫了一個格子,正在用被他掐下來的龍涎花花瓣和小石子做棋,自己和自己下着玩……

    光亮被擋住,懷景舒才恍然大悟地擡頭,看向鄆言:“大師兄,你也想玩嗎?”

    這種無聊的小遊戲,用來打發課堂的無聊……

    不對,用來應付現在的無聊,足夠了。

    鄆言若有所思,看來現實世界的他會在課堂上玩小遊戲。

    “來!”擲地有聲。

    蹲地上太有毀形象,鄆言帶着懷景舒來到石牀上。

    雙雙盤腿坐下,面對面。

    鄆言拿自己的劍在牀上畫了個棋盤,依舊以花瓣和石頭做棋子,鄆言拿石頭,懷景舒拿花瓣。

    時間飛快。

    懷景舒已經是第三十多次下贏大師兄了。

    大師兄拈着石子的手,懸在棋盤上方,已經快有一分鐘了。

    是不是自己太厲害,讓大師兄失了臉面?

    懷景舒坐立不安。

    他偷瞄那隻好看的手,至少十八次了。那手骨力遒勁,如枝節,如青竹,平時拿劍,舉重若輕。

    尤其是挑開他衣服時……

    不對!懷景舒咬着脣,搖晃着腦袋要把綺思搖出去。

    大師兄只是暫時被心魔迷了眼,等他恢復後,他們只會是兩個毫不相干的人。

    一個是追求大道長生的仙人,一個是普通的凡人。

    或許命運從一開始時就已經註定了。

    如果他有靈根,大道長生,或許他還可以幻想和大師兄一起走。

    但現在,他只希望留在大師兄身邊更久一些。

    “呵,男人。”

    熟悉的語調一出來,懷景舒猛然一驚。

    他看向大師兄,只見他的表情充滿了玩味,他拈着手指中的石頭,旋轉,有着十足把握地肯定道:“你剛剛在想着,怎麼勾引我嗎?”

    懷景舒一臉茫然,眼角有些冰涼。

    還沒等他想明白那是什麼,大師兄已經把石頭握緊手心,伸手過來,用食指拭去那滴淚珠。

    然後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眼淚,是鹹的。”說這句話時,大師兄又像是恢復了正常。

    他冷漠如神祇,安坐在神位上,俯視人間的悲歡離合。

    可下一秒,他又變成扇形圖:“因爲得不到我,所以你哭了?”

    懷景舒大囧,“不是。”

    “你餓了?”他又問。

    說起這個話題,今天四師姐送來的飯菜居然是他們一整天的量!被他們一上午喫完以後,晚飯就沒得吃了。

    大師兄的肚子,應景地發出叫聲。

    他坦然道:“我餓了。”

    懷景舒鬆口氣,話題終於換了,“那大師兄早些睡吧,明日二師兄就送飯菜來了。”

    這次他肯定不能讓大師兄一頓飯喫這麼多。

    誰知,大師兄順理成章地看向面前被當做棋子的龍涎花瓣,“這是在做什麼?”

    他似有疑惑,努力回憶自己究竟有沒有把花瓣喫下去。

    然後,“果然,這就是你背後那位的能力嗎?”

    大師兄露出“我都知道”的表情,冷哼一聲,他腦海裏居然沒有喫花的記憶了。

    “這個格子,是一種獻祭儀式?你身後的那位,是魔族?”他冷靜分析道。

    懷景舒有些頭大,給他講解了一遍規則。

    大師兄提起來些興趣,他也要玩,但是要和懷景舒換棋子。

    他掌龍涎花,懷景舒掌石子。

    懷景舒像哄孩子一樣,自然應了。

    那快藏在大師兄手心的石子,變得溫熱。

    又放在他的手心裏,四捨五入就是他倆牽手了。

    懷景舒勾起嘴角,正在心裏偷樂呢。

    大師兄:“你幹嘛露出這種打我主意的表情,男人,得我之心不死?”

    懷景舒:“爲什麼你總是叫我男人,不能叫我名字嗎?世上有很多男人,但只有一個景舒啊。”

    他很受傷。

    總覺得這樣被叫,有些輕佻的意味。

    而且不知道爲什麼,他在這樣的大師兄面前,比白日裏更加放肆。

    因爲他知道,大師兄不會因此責怪他。

    大師兄想了片刻,果然妥協了。

    “好吧,景舒。”

    懷景舒眯着眼睛,讓他走第一步棋。

    五分鐘後,大師兄的棋全被喫掉了。

    他愣在那裏,石化了。

    “這怎麼可能,你只是凡人,爲什麼會如此厲害?”

    “下棋又不是修真者的特權。”懷景舒理所應當地說道,他收拾棋盤,把棋子分好。

    卻在數棋子的時候發現,花瓣少了一片。

    !!!

    “還有一片花瓣呢?”

    “我吃了!”大師兄梗着脖子,據理力爭道:“我餓了!”

    懷景舒哭笑不得,可看這會大師兄也沒什麼問題,想來是喫得少,或者這花根本不是毒。

    他自我安慰着,重新分配棋子。

    又過了十分鐘,大師兄又輸了兩次。

    他問道:“凡人居住的地方,有很多這種遊戲嗎?”

    “有的呀。”懷景舒不疑有它,他以前在人間流浪時,可見過不少新奇的玩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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