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132.奮戰者之獎勵
    浴血奮戰在此時此刻並不是一個誇張的比喻,而是事實。

    殉道者大橋。

    陣地已經退到了不能再退的地步,星界軍僅剩三百一十七人,這還是十三分鐘前得到的彙報數據,至於現在到底有多少人,利托西斯不願去想。他只知道,現在必須打退這波恐虐惡魔們的進攻——然後,他們纔能有資格去談談那該死的酸雨。

    還好醫生們與傷者們都提前撤離了......利托西斯如此想道。否則他們就得和我們這幫沒有支援的倒黴鬼一起面對這糟糕的局面咯。

    年輕的黑甲衛士此時渾身上下都是鮮血。一頭狂笑着的恐虐放血魔從正面大步而來,它身上還掛着幾顆剛砍下沒多久的頭顱。

    那些人都是利托西斯的戰友——而他卻完全不知道他們姓甚名誰。這景象令他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雙眼發紅。

    該死的惡魔......!

    惡魔手中的地獄之刃帶着劇烈的風壓勐然砍下,若不是利托西斯手中有着動力劍,恐怕現在早已身首異處。

    他擡起劍,做了個偏移架勢,沒有硬接放血魔的攻擊,而是利用動力劍本身的強度聰明的偏轉了劍刃。這就讓他不至於一個照面就被惡魔的力量震斷右手骨頭。

    在做完那次危險且令他右手發麻的格擋後,利托西斯敏捷地向前一步,藉助身高較矮的優勢一個跨步來到了放血魔的視野盲區。那可憎的怪物幾乎是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長長的分叉舌頭在空氣中一閃而過。它突兀地轉過身來,可是,已經爲時已晚。

    “死吧,惡魔!”黑甲衛士狀若癲狂一般的怒吼着,動力劍切斷了放血魔的膝蓋。然後,他箭步上撩,動力劍以一個殘忍的角度深深地切進了放血魔的胸腹之中。

    完了。

    利托西斯腦海中閃過這個想法——他的力量不夠,動力劍依舊鋒利,可他的力量不夠!天殺的,他的力量不夠!

    利托西斯紅了眼,在心中瘋狂的咆孝,試圖從手臂中榨出更多的力量。他不能倒下,不能死在這裏。擁有動力劍的黑衛已經死得只剩下七人,只有他們能夠在近身戰中與放血魔稍微抗衡一會,不至於讓它們立刻跳入人堆之中大開殺戒。

    如果他現在倒下......會發生什麼,利托西斯不敢去想。

    那頭放血魔虛弱地咧開嘴,分叉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的鮮血。隨後舉起了地獄之刃,利托西斯甚至能聞到它嘴裏的硫磺味:“凡人......無用的嘗試。”

    “你有何資格嘲笑他?!”

    話音落下,如同雷鳴般的腳步聲迴盪在狹小的陣地之上。那聲音太過勐烈,太過令人心生畏懼,以至於放血魔甚至都忘記了揮下地獄之刃。它那褻瀆且骯髒的童孔中倒映着一個金色的身影,三分之一秒後,它四分五裂的屍體飛上了天空。

    “噹啷——”

    動力劍失手掉落在地。利托西斯的兩隻手都已經疼的握不住劍了。動力劍上自帶的保險系統立刻起效,分解立場被取消。一隻手握住了它的劍身,隨後將它撿了起來。

    黑甲衛士呆呆地擡起頭,就在這時,一抹金光從那厚重的雲層之中直刺而下,打在他們身上。

    利托西斯看不清他的臉,那光芒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可他就是瞪着已經開始流淚的雙眼,怔怔地站在那裏。他聽見一個帶着笑意的聲音:“你的劍,孩子,握緊了。”

    他執行了命令,然後,一隻溫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金色的戰士轉過身,再度咆孝着開始衝鋒。他衝鋒起來的架勢宛如泰坦機甲,右肩上的鋒銳撞角更是增加了衝鋒的威力,一隻放血魔被他用撞角串起,隨後活生生撞成了碎片。

    就像是做夢一樣。

    利托西斯想,與此同時,他的耳麥內傳來沙沙作響的聲音。那是通訊頻道被接通後特有的聲音。起初,黑衛只當是它又出了問題——通訊系統已經癱瘓很久了,他們發不出任何請求支援的信號,也接收不到任何的命令。

    起初,這個情況分外令人感到不安。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也就澹然了。沒有就沒有吧,我們依舊要戰鬥。我們身後可是手無寸鐵,不能作戰之人。

    利托西斯拍了拍自己的右側頭盔,沙沙作響的聲音不但沒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直到一聲尖銳的滴聲刺痛了他的耳膜,打斷了利托西斯想要跟着那戰士衝進惡魔堆中的行動。他難以忍受地摘下頭盔,將其扔在一邊。

    可是,那沙沙作響的聲音卻仍然存在——幾秒鐘過後,一個沉穩而睿智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裏:“這裏是迪納斯·柴恩,路西法黑衛第三連隊連長,我要求任何聽到此廣播的士兵立刻向我彙報你們的身份與所在地,我會立刻派遣支援。”

    迪納斯·柴恩?!

    利托西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東西。在路西法黑衛的歷史上,他是一個極其着名的人物。

    迪納斯·柴恩的劍法可謂登峯造極,他不止一次的在各大戰役中建立功勳,甚至有過單挑獸人老大的戰績。但他卻有着一項只在路西法黑衛們之間流傳的戰績,沒有得到證實,也不允許任何人提起。但這件事還是一代又一代的流傳了下來,且鼓舞了許多路西法黑衛。

    身爲一個凡人,他直面了一名原體,且以自己的劍術傷到了他。

    這件事沒有人能夠證實,也沒有確鑿的證據。但它就是流傳了下來,每一個路西法黑衛都對此堅信不疑。

    “我一定是在發什麼夢......”

    利托西斯呻吟着揉了揉自己的臉頰,迪納斯·柴恩的聲音卻繼續從他的耳朵裏傳來,帶着一種不滿:“士兵,你聽見了我的話吧?爲何不向我彙報你的身份與所在地?!”

    幾乎是下意識的,利托西斯立刻雙腳併攏行了個標準的天鷹禮,他的身體反應比腦子還快,誠惶誠恐地——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就立馬道了歉:“我很抱歉,長官!我是路西法黑衛第一連小隊長,利托西斯·索恩。我們目前正在殉道者大橋......”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因爲利托西斯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多半是瘋了。他苦笑着搖搖頭,邁動步子,身後的激光槍齊射擦過他的肩膀。黑衛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他要去支援那位不知從何而來的戰士——可是,就在此刻,迪納斯·柴恩的聲音卻從他身後傳來了。

    “不錯。”他在他身後說道。

    激光槍的射擊停止了,陣地上傳來一陣難以置信地驚呼。

    利托西斯轉頭看去,一羣從歷史中走出的路西法黑衛就站在他身後。他們的身體由金色的光輝所構成,面容正從虛幻轉爲凝實,眼中像是燃燒着火焰一般叫人不敢直視。迪納斯·柴恩就站在隊伍最前方,那和畫像上別無二致的臉對他露出一個平靜的微笑。

    “去休息一會兒,孩子。”他溫和地走上前來,拍了拍利托西斯的肩膀。兩個他身後的路西法黑衛立刻便將利托西斯平放在地面之上,又是一陣金光閃現,一羣不知從何而來的醫療修女擡起那擔架便帶着他陣地後方跑去。

    不只是他,每個在戰鬥裏受了傷或狀態不佳的士兵都享受到了這種待遇。他們或驚奇或難以抑制地哭泣着,反應各不相同。利托西斯躺在擔架之上,耳朵裏傳來尖銳而失真的鳴叫。他覺得自己應該是瘋了。

    然而,醫療修女卻拍打着他的臉龐,讓他回到了現實:“清醒一點!你正在流血,唉,你們這羣士兵怎麼永遠不懂愛惜自己的身體?”

    利托西斯茫然地看着她:我正在流血嗎?

    他擡起手摸了摸腹部,恍然發覺那裏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狹長的傷口。隨着這個事實被他發現,疼痛也隨之而來,他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頭似的虛弱地躺在了擔架上,修女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金色的光芒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已經沒事了,孩子。我們回來了。”她微笑着說。

    利托西斯閉上眼,然後擡起手放在自己的眼眶上,以稍微掩蓋一下他正在流淚的事實。

    帝皇啊。

    原來您從未放棄過我們,那些英靈也真的與您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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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陣地上,迪納斯·柴恩目送着那些浴血奮戰了不知多久的士兵們遠去。他輕輕地甩了甩手,低頭看了眼自己金色的手掌,隨後緩緩拔出了腰間的軍刀。

    在他的時代,黑衛們所使用的並非雙刃長劍,而是隻有一側開刃的軍刀。同樣有着分解立場,無堅不摧。不過,隨着路西法黑衛的重建。他們使用的軍刀技術也已經在長久的時間中失傳了,但現在,柴恩很樂意讓這羣褻瀆的怪物領教一下來自萬年之前的劍刃。

    “路西法黑衛!”他咆孝着舉起手裏的單刃軍刀,略帶弧度的刀身指向天空。在他身後,一千人爲單位的黑衛們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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