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醫轉世爲妃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煎熬
    慕容潯幽幽地開口:“爲了許曼欣,朕也可以做任何事情。輕丹,朕雖然不像霽兒一樣只有你一位王妃,但是朕對許曼欣的感情並沒有比霽兒淺薄。他能爲你做的,朕也可以毫不猶豫地爲許曼欣去做。”

    “但霽兒不是皇帝。”

    趙輕丹沉重地看着他:“霽兒的身份再高,他始終都是一個王爺,就算他遭遇了什麼不測,這個位置也會有人頂上去,將他的分內事情給做好。可是您怎麼辦?天下人怎麼辦?”

    “一個國家可以少了一個王爺,卻不能少一位國君。整個安盛那麼多的老百姓,都在仰仗着朝廷,仰仗着您過活。如若您鋌而走險,用時空回溯地辦法去救珍貴妃,救不救得了她贊且不提,您要是自己出了什麼意外,安盛的未來該何去何從?”

    趙輕丹當然知道,自己這番話非常地殘忍。

    撇開慕容潯是皇帝的身份不提,他不過就是一個想要將自己心愛的女子給挽救回來的一個普通男人。

    他爲了愛人可以放下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可偏偏這個男人並非孑然一身,了無牽掛的。

    浩浩江山,泱泱大國都在他的肩膀上,他如何能輕易地放下呢。

    聽到趙輕丹的話,慕容潯沉默了下來。

    他鮮少有過這麼狼狽的時候,這會兒卻是沒有絲毫的意氣風發,只剩一片頹然。

    “我只是想要她陪着我,我們經歷了那麼多事情才能夠在一起,好不容易一切都安定下來了,她不用在宮外顛沛流離,而是能夠安穩地生活在宮裏,卻連最基本的健康都保不住,爲什麼,憑什麼?”

    趙輕丹抿了抿嘴脣:“對不起,我的醫術有限,實在沒有更多的辦法救她。您的問題我也回答不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她這個人什麼都好,卻好像運氣差了些。”

    慕容潯怔怔地看着許曼欣的睡顏:“她會不會就這麼一直睡下去,永遠不會醒了?”

    “先讓她這麼休息着吧。大夫說已經把她身體裏的湖水給按壓出來了,她當時是有一瞬的意識的,只是身子太虛,很快又暈了過去。我不確定她有沒有機會能自己醒過來,畢竟她的生命跡象還在,雖然是在流逝當中。如果、我是說如果,她一直不醒且越發衰竭下去,我可以用鍼灸的辦法,讓她短暫地清醒一會兒,跟您說說話。”

    “你說的辦法,就像是迴光返照是嗎?讓她短暫地再殘存一會兒,之後就徹底無效了。”

    趙輕丹咬了下嘴脣:“是,對不起。”

    “你也走吧。我想單獨再陪陪她。”

    聽到慕容潯的話,趙輕丹點了點頭,闊步往外走。

    走到門邊時,她的眼淚已經止不住了。

    將許曼欣送到慕容潯身邊的人是她自己,是她當時爲了保住許曼欣,託付慕容潯照顧好她,護着她平安。

    誰知道無心插柳柳成蔭,就這麼促成了一段感情。

    當她知道慕容潯喜歡上許曼欣的時候,她是非常替他們兩人開心的。

    這兩個人,看似在不同的身份地位,卻各有各的苦。

    可他們在這苦楚的人世間相逢,互相陪伴,又從各自的苦楚中,熬出了難能可貴的甜來。

    老天爺爲什麼這麼殘忍呢,一定要有情人經歷這等波折離愁,就不能一直幸福下去嗎?

    因爲考慮到許曼欣的病情說不定會有反覆,趙輕丹甚至不敢離宮,只是在貴妃殿邊上的偏殿裏靜候着。

    她派人給宸王府帶了信,慕容霽看到之後也大喫一驚,不多時跟着趕了過來。33小說網

    他到的時候,趙輕丹正坐在牀榻上,小小地縮成一團,看起來格外傷心。

    “輕丹。”

    慕容霽上前摟住她,將人整個人摁在懷裏:“別怕,我在這裏。”

    “我其實還好,主要是皇兄他接受不了。他已經一整天沒喫東西甚至沒有走出那間屋子了,對於他來說,這應該是天大的打擊吧。”

    慕容霽心中泛起一陣不忍:“我會勸慰他的。許曼欣不是目前還活着嗎,說不定沒到燈油耗盡的那一步她就自己醒了呢,你以前不是說,你遇到一些意志力很頑強的病人,會突破你的認知創造出奇蹟,將不可能的事情變成可能嗎?”

    “真的會有奇蹟嗎?”

    趙輕丹仰着頭,眼睛紅紅地看着他。

    “說不定呢。”

    天色漸晚,太后被人攙扶着來到了貴妃殿。

    她自門外推門進去,就看到裏面一片暗淡,屋子裏的一切都看不太清楚了。

    但是太后很清楚,慕容潯正坐在裏面,一動不動地陪着許曼欣。

    這裏不掌燈,不過是他不想讓人打擾罷了。

    又或者是這籠罩的黑暗,反而能讓他有一絲平和安穩。

    “皇帝。”

    太后輕聲開口,但屋子裏無人應答。

    “潯兒,哀家知道你在裏面。”

    她阻止了宮人的攙扶,自行一人往裏走,終於看到了慕容潯的身影。

    聽到了太后的聲音,他的身子晃動了一下,隨後又恢復了安靜。

    “珍貴妃的事情,哀家已經把所有太醫都喊過去問了一遍,什麼都知道了。哀家以前總說,這個孩子看着面相苦,前頭那麼多些年也過得顛沛流離,吃了不少苦頭,也不知後面能不能苦盡甘來,沒想到……”

    “你是不是在想,哀家真是一個虛情假意,道貌岸然的人。可不管你信不信,她出了這檔子事,哀家一點都不願意見到,更不可能對她下這樣的毒手!因爲哀家知道,只要她出了事,最難過的不是旁人,只會是你。就像現在這樣……”

    她痛苦地忍住眼淚:“上一次看你這麼失落地坐在屋子裏,還是你以爲自己的腿不能康復,徹底失去信心的那一次。在岄王府的房間裏,也像現在一樣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真切。你跟哀家說,‘母后,我活不下去了’,潯兒,你可知道母后當時有多害怕多難過嗎?現在哀家明知你是這樣情深義重的人,又怎麼可能忍心對你心愛的人下手讓你這麼煎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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