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的叔叔竇德成,就是因爲販賣雲丹,被那個人拿下,當時抓捕的人……
等等!
當時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最先闖入竇氏商會,抓捕竇德成的人,怎麼與眼前的胖子那麼像啊?
竇懷貞身體猛然僵住,無比恐懼地看向面前這個跟自己商討如何算計李元芳的人:“你……你……”
丘神績看着他的牙齒得得打顫,嘴角揚起:“有意思,你怎麼突然認出我了?”
竇懷貞強忍恐懼:“原來是……丘……丘機宜……我在竇氏商會……曾經見過你……”
丘神績哦了一聲:“怪不得,那時我還很瘦,現在富貴了,你沒認出來很正常。”
竇懷貞再看看堂上的恭賀,突然覺得很可笑,他們還在防備梅花內衛呢,結果李元芳的左膀右臂都大搖大擺地直接坐在這裏了,一羣烏合之衆,怎麼跟那個如日中天的內衛閣領鬥啊!
看着主位上由於沒有得到衆人呼應,而面色明顯不悅的李敬猷,但看看那直接出面,接下來必然會被狠狠報復的丹陽郡公李守節,竇懷貞突然下定決心,低聲道:“丘機宜,我此前是利令智昏,纔敢與李閣領對抗,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我願意投靠李閣領,讓我做什麼都行,我絕無怨言!”
丘神績聞言都愣了一愣:“你這見風使舵未免太快了吧?”
實際上,如果不可直呼其名的那個人在此,在聽到竇懷貞的名字後,就會知道這位在歷史上可是宰相里不要臉的極品,在中宗一朝依附於韋皇后,不惜改名爲竇從一,迎娶韋皇后乳母。
乳孃的丈夫被稱爲阿赩(xi),帶着貶義和蔑視,竇懷貞不以爲恥,反以爲榮,成爲韋皇后親信,然而等到韋氏集團被滅掉,又是他第一個跳出來,第一時間將韋后的乳孃,也即是自己的妻子殺掉,靠着一出殺妻請罪,到了李旦復位後,他又成功依附上了鎮國太平公主,成功官至宰相。
這位的底線就是沒有底線,自然倒戈起來毫不遲疑,丘神績仔細看了看,微笑道:“你真的做什麼都毫無怨言?”
說罷,他的目光看向丹陽郡公李守節。
竇懷貞隨之看過去,並不意外地咬了咬牙:“請丘機宜儘管吩咐,就算是殺了這敢跟李閣領作對的李守節,我也絕對會下手。”
他這話是下定決心的,然而丘神績臉色一沉:“你這是什麼話,我是內衛機宜使,豈會教唆你去殺人?”
竇懷貞怔住,就聽丘神績接着道:“不過我確實很討厭,你去廢了這個人吧,別動不動打打殺殺的,你也是有爵位在身的,我們都是朝廷命官!”
好一個“這個人”,當真是現學現賣。
竇懷貞滿嘴苦澀,只能連連點頭:“好,好,我一定按照丘機宜吩咐,只是我武藝不精,如何廢了這個人,我沒有信心,怕誤了丘機宜的事……”
丘神績淡淡地道:“我自己的練武都丟下了,實在太辛苦,不願意練了,不過沒關係,我在內獄用刑多了,對於如何擊打人的身體部位,製造最大的痛苦和傷害,還是有些心得的,太醫署的醫師來都不見得有我清楚。”
他說着,用手在竇懷貞的身上幾個部位按了按:“待會兒,你就對準這幾個部位狠狠的踢,以你的體格,每處踢上三腳以上,這個人的下半輩子就會躺在牀上,再也起不來了,甚至每說一句話,都會感到鑽心的疼痛……”
聽着那毫無起伏的語氣,竇懷貞的臉色蒼白起來,身體不由自主地發抖。
丘神績的手離開,下意識地在他的衣衫上擦了擦,好似在擦拭鮮血:“這只是一個開始罷了,怕也沒用,誰讓你們放我進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