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蕭王你管教無方纔會發生這等醜事”風夜寒鳳眸冰冷的看着殿下蕭王,隨後他沉聲道:“更甚,你六子李力佔有的宮女不是鳳藻宮的,而是太子妃身邊最寵愛的婢女,爲了一個婢女太子妃不惜惹惱皇后娘娘,落得禁閉東宮三天,蕭王你該知道太子妃有多麼在乎這婢女”
蕭王垂首並不言語,他知道風夜寒在說明面話,後話纔是重要的。
“子不教父之過,連自個府上都顧不好,豈能聽朝問政,從今天起蕭王你就不用上朝了,其他大臣誰都不去蕭王府找蕭王,讓蕭王好好在府上管教好私事,違者用自己的官職請罪吧。”風夜寒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帶着責問,後道:“你在管教府上的這些日子準備好喜事,太子妃的婢女既然說娶,那就得不能馬虎,歸根究底也是太子妃賜的婚。”
“是,臣遵旨。”蕭王畢恭畢敬道。
蕭王雖然上早朝,看似在問政實際上他毫無實權,上朝聽政不過是表面功夫罷了,現在連朝都不用上了,甚至不讓其他大臣去府上見他,這其實就是圈禁,就像現在還出於圈禁的周王是一樣的性質。
這般羞辱的行爲讓他心頭萬般的恨,臉上卻不能表露出絲毫不滿,他恨,這天下本該是李家的,風家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該殺
因爲有了用官職來請罪的說法,就算是蕭王派的大臣們也知道孰輕孰重誰也不敢隨意開口求情,只能個個壓抑着心頭對風夜寒的怒火,忍辱以後報仇。
白玉珠遠遠地凝視着蕭王,此刻,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他雖然很冷靜的接下風夜寒的聖意,可她知道他心裏的恨意。眼中劃過冷意,想要逼死自己,除非一次性讓自己退下太子妃之位,拖得時間越久對自己來說越有利,不過她也知道有太后他們保護,蕭王也暫時動不了自個。
得到蕭王順從的回答,風夜寒昂聲道:“有事就奏,無事退朝。”
“臣,恭送太子殿下。”衆臣異口同聲道。
其實今天早朝最大的事就是蕭王之事,關於災禍都講完了,那麼自然也就沒有旁的事了。
“王爺”御史中丞擔憂的看着蕭王。
“無礙。”蕭王從地上起身,他看都沒看御史中丞一眼,看向正好路過他身邊的白清低聲意味深長道:“大將軍要置身事外何時要知道一旦沒了我,下一個可就是大將軍了。”
白清不急不緩的轉身看向蕭王,他語氣很平淡道:“道不同不相爲謀,我可是對蕭王你說過的,蕭王就不要想着動我的心思了”
話罷,他轉身走了一步,又轉頭看着蕭王,他淡淡道:“蕭王,別忘記,東宮的太子妃可是我的嫡女,我們將軍府是淪落不到蕭王這般悽慘的。”
“哼”這時,殿中大臣一看他們二位的言談語氣都知道聽的越多越不好,早就快速散去,蕭王面色冷冽冷哼一聲,他冷笑着看着白清道:“天下人誰不知道你們父女不和,太子妃真等我蕭王府落敗,手握大雲大軍的大將軍你就會走我的老路,沒有一個人願意大權旁落,終是會想方設法的奪回去。就憑太子妃對你的所作所爲,往後你想仰仗她呵呵,她不落井下石就算給你開天大的恩了,可惜,就怕真到了那天,她會笑着看着你落敗如喪家犬”
“蕭王”喪家犬如此帶着侮辱的字眼讓白清頓時怒火中燒,“你在口出狂言,就別怪我不客氣”
蕭王反倒眉目冰冷,沒有了以往看着白清時的溫和,他冷笑的看着盛怒的白清,冷聲道:“如今我都是被圈禁的人了,想要翻身怕是已難,還怕你什麼就算你帶人滅我蕭王府滿門,我也不會收回剛剛所說的話,我死,下一個輪到的就是你”
他說罷,先轉身走向殿門口處,不過他也是走了一步站在白清身旁,他雙眸陰冷的看着滿臉怒火的白清壓低了嗓音道:“雖說道不同不相爲謀,但我還是有話奉勸你,只要有我一天在,皇上就不敢動你。一旦我不在,皇上就會從你手中拿回兵權,別和我提什麼風家和白家的交情,說到底風家始終是皇家,最是無情皇家人,你看看太子妃和太子,他們兩人關係不好時你也巴不得,起碼可以平衡勢力。現在他們關係好了,你雖然面上不在意,心裏也在着急吧,想要自保就要讓他們關係破裂,不然後果很嚴重
語落,他一甩拂袖,雖說他從此刻被圈禁,但他平常被壓制的霸氣在此時顯露,像是一方霸主,威嚴凌厲。
白清被蕭王這番話給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硬生生的呆愣在原地看着蕭王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他眉頭緊鎖,臉上的怒火被思緒所覆蓋,似是在思考蕭王這些話。
誰都以爲整個大殿沒人了,可偏偏她白玉珠坐在誰也看不到的屏風之後聽到這些話,這時,她看着白清的眼神冰冷襲人,那被風夜寒握在手心中的手死死的掐着,只因自己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狠厲,看樣子他是同意了蕭王的說法,想對自己動手了。
風夜寒下朝便想帶着白玉珠一同用早膳,享受二人世界,反倒被她給拉住說是想看看有什麼意外的收穫,誰曉得會看到這一幕。手中的玉手憤恨的掐着,指尖已是嵌進了他的掌心,他絲毫不覺疼,只是爲她心疼,天下間最讓人痛心的就是自己的父母想讓自己的女兒死。
他的手將她攬入懷中,反手緊握着她的手,柔聲道:“有我在你身邊,一切都會安好。”
憤怒的白玉珠死死的咬住下脣,她真怕自己受不了直接衝出去和白清面對面的對吵,但是,當風夜寒的懷抱,他溫熱的大手,他似水溫柔的話語讓她心頭快難壓制的怒火一點點的消散,最後無力的依在他的懷裏,輕輕道:“你放心,我不會痛苦。”
是的,他們父女之情早就恩斷義絕,她豈會痛苦,她只不過是爲自己有點難過,爲何會有他這樣的父親。
風夜寒俯下身在她的髮髻落下一吻,溫柔道:“你還有我,有老夫人,太后、母后、父皇,你並不孤單。並且,你雖然姓白,可你仙子是我的女人了,就姓風,所以,你現在有一個完整的家”
死死掐着自己掌心的手慢慢鬆懈,她周身散發的怒意也在慢慢消失,他知道自己的安撫很有用,便在她耳邊落下一吻,繼續道:“雖說咱們的家不像平常人家,但是隻要我們經營的好了,這天下沒有人比我們更幸福。”
提及家之一字,白玉珠瞬間沒有了一絲脾性,心裏是滿滿的溫柔。是的,皇家不像平常人家,而風元對自己的好也是有原因的,然而,拋卻這些,總歸他們對自己還是好的,人嘛,知足常樂,她也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有了風夜寒的開導,她轉頭看向他微微一笑,將他的手貼服在自己臉頰,如同一隻貓一樣的微眯着眼眸,愜意的輕笑道:“有你真好。”
風夜寒鳳眸溫柔,一臉溺愛的看着白玉珠。
“呀”白玉珠驚呼一聲,隨後滿臉歉意道:“我的錯。”
“一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風夜寒溫柔地直視着白玉珠,然後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四目相對,氣氛瞬間升溫,他在她的脣上落下一記親吻道:“這算是補償我了。”
白玉珠的心加速跳個不停,她有些慌亂的看着近在咫尺風夜寒,卻在他的舉動之後,她放下了心,隨之羞澀一笑道:“餓了,我們用早膳去吧。”
“嗯。”風夜寒寵溺的看着白玉珠,牽着她的手離開了御道。
前殿。
拓跋寒滿臉的冷意,他朝着坐在一旁淡然的夜凌咆哮道:“你倒是想個法子啊,怎麼能就這麼淡定的坐着,你看白玉珠那女人一頓攪合,連蕭王都被圈禁了,在這樣下去,指不定那臭女人開始算計我們了。”
“一點小事,你擔心什麼。”夜凌不急不緩道,“蕭王本來就沒實權,現在圈禁根本不足爲懼,反倒他不上朝了更好,你們進行的會更順利。”
“順利,順利什麼”拓跋寒盛怒道,“讓你出手你就是不出手,你還想要不要天蠱了,你再這樣不幫我,我就直接殺了風夜寒,我讓你連天蠱都得不到”
“嘭”一聲聲響,夜凌一掌拍碎了面前金絲楠木圓桌,他看向拓跋寒冷聲道:“你動風夜寒一下試試。”
拓跋寒臉色當即一白,只因他口無遮攔的一番話完全激怒了夜凌,深厚的內力逼的他胸口發痛,他忙安撫道:“你別生氣,我就隨口說說,天蠱肯定會讓你完好無損的帶回去。”
“你放心,現在還不是關鍵時候,等時機到了白玉珠會來求我的。”夜凌在說這話的時候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