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正好,面前突然出現兩個面孔比較生的人攔住了她的去路,那兩人還算客氣,不過一看他們的動作,就知道是常年習武之人。
“顧小姐,主子邀請你去臨王府做客。”
顧灼華掩面輕笑,裝出一副無限嬌羞的模樣,聲音卻極具穿透力,一雙眼睛裏冒出了駭人的光芒,那兩人看到後腳步明顯後退了一些。
女子嘴角勾起,眼似水杏,“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的出場費高着呢!”
那兩人一愣,聽見顧灼華又說道:“明日就大婚了,讓你家主子再忍忍,很快就會見到我了!”
說完她輕巧的轉身邁開步子向前繼續走,那兩人對視一眼,最後消失在了人潮裏。
顧灼華來了好興致,一路走着回去,路過一偏僻的角落,就聞到到了一股噁心的臭味……
她輕輕捏住鼻子,才發現,這是北郊的一乞丐窩,靈機一動拍了拍掌,她跟前就湊了好一堆乞丐。
他們衣衫襤褸,一張臉都是不正常的眼色,頭髮亂的好似幾年沒有洗過,手裏有柺杖,有破碗,顧灼華忍住反胃的動作,堪堪開口:“這些銀子你們拿去分了,但是我想讓你們幫我辦一件事!”
乞丐們看見她鼓鼓的錢袋十幾雙眼睛都亮晶晶的,顧灼華心裏一陣異樣,她最窮苦的時候也混過乞丐窩,倒是隻有那些乞丐把她當真正的朋友,討來的飯也會分給她一份。
“什麼事!”
嘹亮的聲音裏都充滿了興奮,顧灼華說道:“你們去每條街散播我說的消息,務必要在明天前傳出去。”
輕而易舉!
顧灼華輕聲和那些人說了自己需要散播消息的內容後,看着飛快離去的幾人,這才離開了這裏。
距離顧府還有一段距離,遠遠的就看見大門口掛着巨大的紅燈籠,在微風的吹動下晃動着,整個相府都籠罩在一片紅色的海洋之中。
喜兒正抱着大紅色的鳳冠霞帔準備送到她的閨房,卻正好看見站在院中的顧灼華,一陣欣喜就跑了過來。
“小姐,相爺說等你回來讓你試試嫁衣。”
小丫頭高興的好像自己真的要嫁人一般,她們都以爲她愛榮臨愛的死去活來,卻不知道她不僅心硬,心狠,還心冷。
顧灼華牽強地扯開嘴皮,淡漠地說道:“好。”
喜兒看出了顧灼華的心不在焉,擔憂地跟在她的身後,“小姐,你不想嫁的話相爺會想法子的。”
顧灼華停住腳步,“誰說我不想嫁,我能嫁給榮臨很高興呢!”
直至這一刻,才發現,無論對誰,說違心的話,心口都火辣辣的……
她稍微拿出一點任性來,恐怕整個相府都煙消雲散,成爲歷史了。
既然有人牽掛自己,擔心自己,愛護自己,那麼她就不該這麼自私。
顧灼華臉上甚至帶着笑意,她很期待明日的大婚呢!
走進閨房後吩咐喜兒道:“準備熱水我沐浴。”
顧灼華泡在玫瑰花的木質浴盆裏,四面屏風將她包圍,青絲掠在了浴盆外,直直勾到了地上。
白皙的肩膀還有胸前的春光隨着水面一起一浮若隱若現。
水中熱氣氤氳上來,房間周圍模棱兩可,她就好像置身畫中。
顧北庭?
可是細細聽來就知道那聲音是刻意壓低模仿的!
顧灼華淡定地在水中玩弄着玫瑰花瓣,香氣迷人,聲音也妖嬈了許多,“二哥,我在沐浴,你稍等片刻。”
門“啪”一聲被踹開了,顧灼華迅速地扯下旁邊放着的衣物,裹在了身上,還是露出了部分香肩。
來人的確是“顧北庭”,面容都刻意易容過,衣服也不知道打哪兒偷來的。
“二哥,你這麼心急是有什麼事嗎?”
顧灼華悄無聲息地挪動腳步,爭取把主動權拿在自己的手裏。
一柄長劍“刺”一聲穿過屏風,準確無誤地指在了顧灼華的眉心,她便停下了腳步,聲音帶着微微顫抖,假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你是誰!我二哥呢!”
來人冷哼一聲,“明日嫁給臨王的只能是一具死屍!”
“是嗎?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顧灼華嘴角勾起,臉上是明晃晃的笑容,眼裏殺氣騰騰。
她一腳踹翻屏風,來人還沒反應過來,四面的屏風全部壓在了他身上,動彈不得分毫。
顧灼華赤腳踩在屏風上,隔着屏風影影綽綽看到男人的身形,還有露出在外的半截手臂,手臂處有刺青,她瞥了一眼,男人手中的劍不受控制地飛了出來,下一秒橫穿男人的喉嚨,身首異處……
到死他都不知道那柄劍是如何從他手中飛出去的。
整個房間充斥着濃濃的血腥味,顧灼華走出門後,才發現喜兒早就被打暈在了門口,夜已深,自然沒人會想到,這邊會出意外……
她把喜兒安置在客房,迅速處理了一下現場,換上一身夜行衣便消失在了夜色裏。
………………
第二日一早,天沒亮喜兒就喊她起牀,手一直摸着脖子,嘀咕道:“小姐,我昨晚落枕了,而且怎麼自己挪到了客房。”
顧灼華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別了一根簪子在青絲上面,懶洋洋地說道:“昨晚你被人打暈了。”
喜兒吐了吐舌頭,“小姐,喜兒知錯。”
顧灼華不說話,她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火紅的嫁衣披在她身上,襯的她膚白如雪,完全遮住了她微微隆起的孕肚,顧灼華給指甲上塗了一層蔻丹,嘴脣上口脂的顏色與嫁衣交相輝映,頭飾在燭火下閃閃發光,“你沒錯!”
女人臉上露出一股不耐煩來,要不是演一齣戲,她又何苦在頭上頂這麼重的東西自作自受!
“小姐,你真美!”喜兒毫不避諱地誇獎,顧灼華沒告訴她,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不過不得不承認顧灼華是個美人坯子。
她指了指門後面一個盒子,“去的時候抱上這個。”
喜兒好奇,“小姐,那是什麼?”
顧灼華眼神一凜,“嫁妝。”
她一切準備就緒後,纔等來了顧北庭。
男人神色不太好,想說的話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華兒,爹不想看到你哭,所以就不來了,榮臨要是欺負你,告訴我,我去踏平臨王府。”
顧灼華點點頭。
她臉上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不用顧北庭出手,臨王府自會亂成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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