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兒,你的尾巴短也就算了,爪子也這麼短,難怪只能蹦蹦跳跳的。還好有我和小茵兒養着你們,你們要是會說話,就應一聲,好不好”
“好。”
一個清朗溫柔和的男聲響起,顧灼華一臉驚喜,猛的站起身看向門口,卻只見雲暮的袖子被血跡染紅了一大片,臉頰處也有幾道劃痕。
顧灼華從未見過雲暮傷成這樣,在垂雲閣的時候,即便是比試再怎麼兇險,大家也都不會下狠手。果然如雲峯所說,出來歷練,就要做好一切準備。
“師兄......是誰傷的你怎麼下手那麼狠快跟我進來,我幫你上藥。”
拉着雲暮走進自己的房間,顧灼華便搬出藥箱低着頭一言不發褪下他肩頭的衣物,用布巾沾了水清理傷口。
看着傷口周圍的紅腫之處,顧灼華也忍不住紅了眼眶。擡頭對上雲暮的目光時,開口便已帶了哭腔。
“不是今日傷的,你還打算躲着我是因爲一隻手沒辦法處理傷口,還是因爲別的什麼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碰了一鼻子灰纔來找我”
從小長大的情義早已勝過一切言語,雲暮自是知道,在顧灼華的心裏,這聲師兄有多讓人安心。也正是因爲太過重要,纔會忍不住時刻小心保護,生怕在不經意間,讓這難得的情義生出嫌隙。
沒有絲毫猶豫,雲暮擡手將顧灼華攬進懷裏,輕輕捏了她的鼻子。
“小笨蛋,是因爲有人跟蹤。我若是貿然回來,你和小欽也會陷入危險中。從小到大,我瞞過你什麼你只需知道我不會騙你,也會對你毫不保留就好。畢竟......你小時候尿了牀,都是我幫你收拾的。然後啊,你就抱着枕頭睡到我牀上。”
在垂雲閣,關於他的回憶,總是美好的。顧灼華聽到尿牀的事忍不住笑了出來,她那時候,該不會天天都尿牀吧
雲暮見顧灼華分心,順勢轉移了話題。
“還有,你學說話的時候,說出來的一句話就是師兄,你不知道,我教了你幾百遍的。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的約定每到一個地方就留下屬於我們的標記,我的是雲,你的是桃花,我這些日子游歷的地方,可都留下標記了,日後有機會就帶你去。”
而窗外,榮欽將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會尿牀的顧灼華,他不敢自己是不是可以照顧好,但一種複雜的情緒卻已經佔據了他的心。
他想,要是那時候抱顧灼華回家的人是他,就好了。
或許是因爲站得太久,顧灼華也發現了窗外的身影,轉過頭看着他,卻不像剛剛回到侯府時那般急切,就連聲音也是淡淡的。
“榮欽你站那偷聽什麼進來坐吧。”
“不必,我有事要出府一趟,晚些時候回來。雲暮師兄,保重。”
這一聲師兄倒是聽得雲暮有些疑惑,帶着詢問的目光看向顧灼華時,顧灼華才解釋道。
“他也會機關術,當初墨姨指點過他,而且他也和咱們師父挺熟的,細說起來,還真是得叫你一聲師兄。”
雲暮的顧灼華久別重逢,在房間裏聊得不亦樂乎。而榮欽則是帶着榮端進了摘星樓,二樓雅間內,桌上的酒壺已經快空了。
難得到摘星樓來一趟,不喝酒可就算是對不起這招牌了。榮端平日裏也都是不敢喝酒的,這會兒難得見榮欽喝酒,他自然也是跟着蹭了幾杯,只是見榮欽這不打算停下的意思,便覺得不大對勁兒,將酒壺挪遠些低聲勸阻。
“侯爺您這是做什麼,屬下知道您和柳姑娘情投意合,但云暮畢竟算是是姑娘的親人,您這自己跟自己較勁兒,可就是鑽牛角尖了。”
話音才落,便只見方梧月走了進來,裙襬輕蕩,似是水波。搖着團扇便直接坐在了榮欽身邊,手指若有似無的貼上榮欽的手。
“難得來位貴客,卻只讓您喝悶酒。是誰端的酒,我這就去罰他。瞧着侯爺的模樣,怕是有什麼心事吧喜歡的姑娘跑了”
榮欽向來不是個事事隱忍的人,更何況調侃他的還是這樣一個姑娘,加之也已經有了三分醉意,放下酒杯順勢握住方梧月的手,挑眉看向她。
“樓主喜歡的公子,可留住了”
“月兒可不是那些尚在深閨的大小姐,從未指望靠着男人生活,坐擁這摘星樓,樂得自在。況且若是喜歡我的,自會再來,何必去留呢”
去而復返的,榮欽便算是一位。這會兒方梧月自是知道,榮欽有喜歡的姑娘,但並不代表她就會輸。
到摘星樓的人,不是飲酒便是聽曲,圖的就是個逍遙暢快,榮欽倒也明白,將方梧月的手不着痕跡的推開,透過推開的窗看着樓下鬧事的人。
“我看樓下這鬧事的是無事生非,樓主的人怎的還一個勁兒的賠禮道歉”
方梧月倚在窗邊旁觀,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侯爺有所不知,那是陵吟城的人,我們可是惹不起的。說來也是奇怪,那陵吟城佔據一座荒城,朝廷卻也不管不問,怕是背後有什麼大人物撐腰。這小廝怕是嚇破了膽,侯爺先坐,我下去處理。”
向來朝廷都會和江湖有所聯繫,無非是圖個利益,尋個靠山。只是佔了一座城,便有些異常了。趁着方梧月離開,榮欽便喚來了容庭。
“容庭,這摘星樓是各方消息匯聚之地,魚龍混雜,你且留在此處留意着陵吟城之事,若是有什麼消息便回府告知。”
“是,屬下明白,公子只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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