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膳樓就是其中一家,這家酒樓有自己的掌櫃,榮欽其實不用如何打理,只等着他將酒樓進賬的兩成每月送到侯府。如此重要的產業,自然是自家人。榮端輕車熟路的上前敲了敲櫃檯的桌面。
“榮掌櫃,今日可得好好招待了。侯爺帶着柳姑娘和另一位摯友前來喝酒,還是去二樓行香子,且將你們這的拿手好菜上全了,至於酒嘛......選一種味道清冽些,後勁兒大的。只上一壺便可。”
“好嘞,端公子且樓上稍候。”
榮端自打聽見榮欽要帶着顧灼華和雲暮出來喝酒,就知道這裏面肯定是有什麼事的,否則誰會拉着一個傷勢剛剛好轉的人來喝酒
酒菜上桌,顧灼華自是毫不掩飾的喫起來,雲暮平日裏想必也是能將就就將就的,今日胃口倒也不錯,只是,架不住榮欽勸酒。兩杯下肚後,顧灼華就直接趴了桌,而云暮也已經有了幾分醉意,解了身上的披風給身邊的顧灼華蓋好。
見此情景,榮欽倒也不客氣,直接開口詢問道。
“雲暮,你今日去找了灼華,所爲何事”
“機關卷軸......此前一直瞞着她,而今瞞不住了,還是告訴她的好。”
“此物於垂雲閣而言很是重要是個什麼模樣”
“自然......不然師父也不會讓我們下山尋找。青銅所制,上面有垂雲特有的紋飾,比尋常書畫卷軸小些。”
原來是這件事,難怪要瞞着他。不過靠着雲暮這個心慈手軟的傢伙,還有這個涉世未深的顧灼華,只怕是找不到了。
站在門外守着的榮端聽房間裏沒了動靜,見雲暮也撐不住歪倒在桌上,便主動上前扶住,略帶討好的笑着坐在桌邊嚐了一口酒。
“侯爺要問的事可問清楚了”
“你倒是會選酒......將雲暮扶回去照看。”
至於顧灼華,當然是他自己來。
伸手將這小丫頭抱起,便是忍不住笑起來。
“讓你喝你就喝,這下又得睡上半日了。平日裏也沒見你少喫,就是不長分量,抱着也不覺得沉。”
回到府上後,榮欽便直接將顧灼華抱到了榮茵的房間。榮茵一臉的疑惑,上前搖晃了幾下也不見顧灼華醒來,只得問了一句。
“哥灼華姐姐怎麼會喝醉的”
“好生照顧就是,其餘的不必知道。”
榮茵沒有照鏡子的時候,一度懷疑這個哥哥根本就不是親生的。無奈她沒了侯府也無處可去,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個米蟲比較好。
榮欽隻身一人來到摘星樓,可以避開方梧月在之前約定好的房間裏等待,不出半刻,容庭果然走了進來,依舊是一身黑衣,腰間一抹猩紅,和他的身份十分相稱。見到榮欽時,便是俯身一禮。
“公子,關於陵吟城的事情江湖上的傳言真假參半,而今可以確定的也就只有城主名叫傅西風。此人行事決絕,對自己人也不留情面,傳言入城時要經過重重考驗,任務失敗的人便要被逐出陵吟城,因此很少有人知道陵吟城的全貌。”
“暗中幫我尋個卷軸,青銅所制,紋路精美,比尋常的卷軸小些。此事不可告知他人,是侯府的私事,也不可和旁人提起這東西,可知道了”
“是,公子。”
方梧月自是聽到了房間裏的竊竊私語,只是並未聽清他們的話。她也不傻,自是知道榮欽將容庭留在此處爲的是私心。而他是朝中的小侯爺,即使是沒有多少實權在握,隨便在朝中提上一句,摘星樓怕也是會遭殃。
因此,她不得不防。
“小侯爺可真是好興致,在我這裏和旁人議事,竟不打算讓我知道罷了罷了,誰叫小侯爺生的如此俊美,月兒見了便開心呢。還請小侯爺到我房間內一敘,我知道的,可比他多呢。”
方梧月握住榮欽的手,下一刻便被榮欽拉開,即使是面上都帶着一絲淡淡的疏離。
“本侯爺不喜歡和旁人觸碰,樓主請便。”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房間,榮欽才注意到這裏是方梧月的閨房,門前掛玉璧,可見少有人來。未等榮欽打量房間,方梧月便直接抽出一柄劍直直衝向榮欽,幾招下來便可知招式凌厲,是個自幼練武之人。
“侯爺在我摘星樓安插自己人,而今又揹着我議事,究竟作何打算”
要知道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規矩,會盡量避免與官場上的人打交道,以防止他日東窗事發被殃及。之前江湖上的人與朝臣合作,最後卻被朝廷圍剿,多人慘死。此事絕非空穴來風,方梧月姿勢不想做被殃及的池魚。
面對如此攻勢,榮欽背過一隻手只守不攻,卻還是不落下風,反而處處牽制着對方。見方梧月起了殺心假意坦誠相告。
“樓主擔心的事情我明白,榮某在此立誓,不會以朝臣身份干涉江湖紛爭。若有一日榮某背棄此誓,便請樓主殺了我。”
這世間的規則永遠是成王敗寇,若是方梧月輸了,這誓言便不作數。
榮欽此人也算得上是個君子,更何況是個風雅俊逸的男子,方梧月對他一見鍾情,卻終究是存着提防之心。
見他如此立誓,方梧月也就收了劍,隨後掩脣一笑,將一把匕首送給榮欽。
“小人可不信這世上有什麼君子,還請侯爺殺一個陵吟城之人,以表忠心。”
“樓主放心便是,最多三日。”
榮欽的消息網並不比方梧月的小,當日便查到一個因任務失敗被趕出來的殺手。次日親自出手斬殺後,將染血的匕首與陵吟城專屬刺青的印記畫下,交給方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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