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也聽完了,本候就先回房休息。”
“侯爺慢走房間裏的薰香驅除蚊蟲,您若是不喜歡就直接挪到屋外。晚上若是覺得冷了就蓋那條錦花毯子,下官就不送了。”
都在府上,也不知有什麼可送。唐喻斟看着追上去絮絮叨叨囑咐的洪大人便覺得心煩意亂,在長廊上兜了個圈子,便走進了榮欽的房間。
榮欽似乎早就料到他會來,衣着整齊的靠在牀頭閉眼假寐,枕邊放着一個小木匣。
“王上來找我,可是爲山匪一事”
“正是,那位洪大人大斗進小鬥出的私藏了不少糧食,被偷了也是罪有應得。聽他說來,這山匪說不定還是被逼無奈才入山爲匪的。我們手中一時間也沒什麼可用之人,就算是去勸說,也總不能你我二人上山去。”
唐喻斟自幼長在宮中,說實在話,是有些見不慣那些市井小民的,更何況是山匪。他現下原本就是自身難保,可不能這般冒險。
話又說回來,洪大人說出這件事,怕是明日便要和榮欽提起剿匪一事。若是不幫忙,又該如何拉攏這位洪大人
就在唐喻斟坐在桌邊低頭思索之時,榮欽便將那小匣子打開來,裏面是六根金條。
“王上可還記得出手幫您和嫣兒的那幾個地頭蛇便是我初到盛德之時用金條收買的。他們混跡於此,對地形和各路人馬都熟悉,求得又是財,想要利用也容易得很。王上且去休息,此事交給我。”
次日清晨,唐喻斟便見到了一派奇異景象。
洪大人的院中站着七八個凶神惡煞的地頭蛇,在紙上畫出山中地形,而站在桌邊的還有榮欽的幾個暗衛,幾人時不時說上幾句,像是在部署着什麼。
“地頭蛇的輕車熟路,暗衛的身法與機敏,侯爺果然聰慧過人。”
“過獎,稍後便要上山剿匪了,還請公子莫辭辛勞。”
一支臨時組成的隊伍就這樣進了山,所謂的山匪並不如傳言般兇惡,只是在山上修建房屋照常生活。只是見到有人來犯,山匪便直接動起手來。榮端見到這樣的場景後,便湊到了榮欽身邊。
“侯爺,交給我吧,談判這件事,我還沒輸過。”
榮端自請上前,攔下一個看起來像是首領的人,上來便問道。
“昨夜的搶來的糧食怕是不夠,我若是有辦法讓洪大人開倉放糧,你可願見見我家公子”
說着,榮端便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榮欽和唐喻斟。山匪首領也不是被騙大的,一時間也不相信榮端所說,直到見到站在不遠處的二人,纔將信將疑。
“看那兩位公子必定不是尋常人,若要幫我們,還不知要提出什麼條件,還是免開尊口。”
就在榮端打算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榮欽便大步向前,將一袋金葉子拋過去,並出示腰間的令牌。
定興候的名號重南無人不知,榮欽也算得上是坐享其成。山匪首領也是動了心,將榮欽帶進山洞中後便喝止了還在打鬥的衆人。
榮欽倒是和山匪首領密談去了,唐喻斟則是被晾在了一邊。榮端原本並未進洞,只是見到另一波熟悉的身影后,便悄悄進去報了信。
“侯爺,之前偷襲我們的人正遠遠看着,只認出其中一個,懷疑附近還有同黨。”
“還真是緊追不捨,我去把那個傻站着的截進來再做打算。”
半刻後,榮欽便已經易容成了山匪頭領的模樣,原本的佩劍也換成了長刀,從背後靠近唐喻斟,利刃架在唐喻斟脖頸間,另一隻手將其壓制住,卻未曾用僞聲之術,淡淡開口說明。
“唐風松的人在附近,演一場戲試探一番。”
唐喻斟淡淡一笑,隨即擡起雙手做出投降的架勢,不着痕跡的看向四周,榮欽的暗衛各個抱劍而立,沒有一個出手相助的。
“榮欽你這小人我一心信你,你卻聯合山匪將我截下,你若是有膽子便直接殺了我”
“別急,留着你還有用呢。”
說完,榮欽便直接將唐喻斟押入石窟,而藏身在林中的夜盡只是依稀聽見二人對話,並不知道怎麼回事。
索性直接上前詢問情況。
“這位兄弟,你們大哥爲何劫走那位富家公子有仇”
“第一次見,哪來的仇我們只求財。”
夜盡還沒問清楚,便見一個小嘍囉將一張紙拍在夜盡胸口,上下打量一番後笑道。
“你就是那個富家公子的下人把這信帶回府上去吧,明日此時此刻,若是見不到一千兩銀子,你家公子就要做鬼了。”
說完,小嘍囉大搖大擺的離開,夜盡也是一臉無奈,只得將信帶回去交給了唐風松。
“王爺,事情就是如此,而且我還看到了一奇怪現象。榮欽的暗衛在國主被帶走時並未動手,而榮欽是被山匪首領請進去的,進了山匪石窟後也沒出來。這爲小侯爺,怕是也不簡單。”
唐風松握着手裏的信笑出聲來,見上面字跡潦草粗鄙,看過後便揉作一團後直接將它扔在一旁。他竟然沒有想到,榮家也出了個賣主的傢伙,還是那定興候最寶貝的兒子。
所謂的山匪通常都是求財,但也都是知道尊卑的。和唐喻斟無冤無仇,得不到銀子也不會真的殺人,最多打一頓撒氣也就罷了。
唐喻斟死活並不重要,既然有人幫忙,早些走了也好。
坐下身喝了口茶,揮手示意夜盡退下,隨即笑道。
“區區弱冠小兒,不必太過在意。你就當沒見過這信,也沒見過國主被劫,也不必再去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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