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端在一旁又是灑驅蟲粉又是薰香的,見兩人模樣更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是怎麼了柳姑娘不在連話都沒的說了侯爺,咱們本可以不住在這山洞的,何必一定選在此處,折磨屬下。”
“少廢話,不然就回王城去。”
榮欽一向不會和榮端多說,好在榮端的理解能力過人,即便是榮欽這樣的表達方式也可以明白他的意圖。
撇撇嘴悶聲在一旁打掃,隨後便直接退了出去。看着不大的石窟內放着兩張牀鋪,榮欽怕唐喻斟不習慣,硬是開口解釋一句。
“攝政王的人很可能還在附近,不能讓他們見到王上,權宜之計,只得如此。”
“我知道,要不是知道你這個人,我便直接將你殺了。”
看唐喻斟的模樣,根本不像是殺過人的,榮欽心裏清楚卻也並未點破,只是點了頭便倚在牀頭開始擦拭佩劍。
其實劍根本就不髒,只是榮欽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唐喻斟也是如此,脫了外衫倚在石牀上便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忽然就想起了顧灼華在的時候,即使是硬板牀,每日醒來都是睡的四仰八叉。
“也不知嫣兒是否已經到了王城,榮欽,你說嫣兒的性子怎麼就那麼偏執呢你不知道,有一次我讓人假扮刺客試探她,她連劍都握不穩,卻還是擋在我身前跟那些人周旋。”
“她心裏敏感的很,但對於那些對她好的人,卻從不設防。王上若是覺得嫣兒可信,便不要再這樣試探她,她若是知道,會難過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好一陣子才各自睡去,直到次日晌午,還是沒有任何人帶着銀子來贖人。
唐風松的心思顯而易見,明擺着就是不打算再管唐喻斟的死活。
既然他放手不管,那便讓他看看,重南之主不是會輕易丟了性命的人。爲了不暴露目標在山洞中躲了大半個時辰,出來便遇到了正在四處打量的榮欽。
“如何唐風松的人可還在”
“一大早榮端他們去附近打探的時候便已經不在了,但不知是否是個陷阱。”
說完,榮欽便看向依舊是一身華服的唐喻斟,現在的問題是該怎麼把唐喻斟帶出去。若說唐風松會放過唐喻斟,便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放棄了唐喻斟此人。
不管他是什麼打算,都不能讓他的人看出破綻來。
“從這裏逃出去,身上沒有傷可不像話。榮端,僞造傷口。”
簡潔明瞭的一聲令下後,榮端便將唐喻斟身上僞造出不少傷口,撕裂了衣物又將豬血浸染上去,遠看倒真像是受了重傷。
唐喻斟哪裏享受過這樣的待遇,看着自己一身狼狽恨不得直接跳進河裏去洗乾淨,誰知還未來得及和榮欽說什麼,便直接被帶回了晚上休息的石窟。
“王上,若是準備好了,我們便可以出去,下了山直接回到洪大人那邊。”
在暗衛的接應下,“榮欽”成功的救出了唐喻斟,回到洪府。而石窟之中,榮欽卻被山匪首領攔下。
“小侯爺,我們兄弟衆人根本不是爲了什麼財寶才入山爲匪,實在是洪大人逼得緊,我們交不出糧食,這纔想了個辦法逃到山上來。在這山上也只是勞作耕織,從未做什麼殺人放火的事。”
那山匪首領看起來並不像是什麼窮兇極惡之人,只看手上的繭子便知道是個莊稼漢,若非洪大人逼迫,這些人怕還是會選擇在盛德城內安安穩穩的生活。這兩人榮欽也看到了,所謂的山匪窩中不乏女人和孩子。
即使如此,也確實沒有將他們一舉殲滅的理由。只是,榮欽還有些事沒想明白。
“既是從前也在盛德城,洪大人怎會認不出你們”
“侯爺有所不知,這山上原本的土匪不是盛德人,後來那波土匪不知爲什麼離開了,我們才佔了這山頭。每每下山偷糧食,我們都會帶着惡鬼面具,洪府的人和姓洪的一樣膽小怕事,根本不敢上前。一來二去的,糊弄了他大半年。”
想不到洪大人還信奉鬼神之說,不過是面具便被嚇住。不過想起之前他打人的模樣,手上少不了沾着人命。
榮端也走了,暗衛也走了,榮欽身邊此刻只剩下一個辰紗遠遠守着,正打算下山時,卻被山匪首領叫住。
“侯爺,您有膽有識,又能在朝堂上說句話,一定能將洪大人踩下去。還請您做我們的領頭人”
且不說盛德和王城相隔千里,但是他和山匪不清不楚,便可能被扣上個官匪勾結的罪名,到時候可該如何是好
與其跟着他,倒不如跟着唐喻斟。
“我不會在盛德久留,倒是可以帶走幾個人作爲保鏢,保護我朋友。你且選幾個身手好的,我帶他們下山。”
就這樣,榮欽不僅孤身一人下了山,還帶出了幾個身手不錯的幫手。回了洪府,榮欽將那幾號人安排給榮端,便直接去見了洪大人。
“人倒是不多,就是傷了我朋友,不能剿匪,還不能上報,你說該怎麼辦”
洪大人把榮欽當個寶貝疙瘩,這會兒見榮欽一臉嚴肅的模樣,便是心慌的緊,匆匆讓人背了幾袋糧食出來。
“那些山匪搶的是糧食,我給他們就是了侯爺您本事大,這一次上山還帶回來幾個俘虜。不如再上去和山匪說說,讓他們日後別再來府上偷糧食。”
“知道了。”
洪大人的回答正是合了榮欽的心意,派人將糧食送回山中,便去見了唐喻斟。此刻唐喻斟剛剛換了身衣服,整個人倒是顯得神清氣爽。
榮欽側着身半低着頭,說出他的收穫。
“王上,臣帶回來幾個山匪,日後便是您的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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