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像是他們侯爺的風格,平日裏就算是攝政王或是唐喻斟來拜訪也都是一杯清茶就算完事。今日對百里澈可真是貼心,臨走前還說了幾句話。榮端心有疑惑,隨即問道。
“侯爺,您今日怎麼的如此在意百里公子若是屬下沒記錯的話,您從前好像......”
好像對他敵意頗深。
榮欽並未說話,只是垂眸思索着什麼,片刻之後才低聲吩咐。
“看好這個百里澈,別讓他出門。”
此前回府的時候他曾見到的那個背影和側臉都跟百里澈有七八分相似,此刻細想起來,倒是覺得有些蹊蹺。
既然可以易容,那他見到的那個人很有可能不是百里澈。再加上之前在杏閣見到的,那個黑衣人似乎和百里澈認識,兩人說了幾句話卻並未引發爭鬥,反而讓那人逃脫,事後百里澈還有意隱瞞。
他總覺得這件事不會是那麼簡單,但目前來說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說給誰聽,誰也不會輕易相信。
折騰了一日,實在是有些累,但已成習慣的練劍時間卻是不能擱下。
院中,榮欽手握長劍練習起來,晚風更是搖落了些許落葉爲他添彩,顧灼華端着一盤葡萄坐在門檻上欣賞着榮欽的風姿。
“果然是將門之後,這招式就是不一樣......快準狠,一點花架子都沒有,更不講究什麼陰招,說起來,榮欽這一套劍法比昆吾的那些還要好呢。”
“若是喜歡,我教你。”
就在顧灼華出神的瞬間,榮欽已然是站在她面前,只是見她坐在門檻上才微微皺了眉,朝她伸出手。
“起身,侯府家的千金不能坐門檻,也不嫌硌得慌。”
看來這侯府的規矩還是多啊,至少是比垂雲閣多的。顧灼華在心中暗自吐槽一句,隨即就着他的手站起身,顧灼華則是軟乎乎就往榮欽身上靠,餵了一個葡萄給他。
“知道了,這不是被侯爺您的身姿吸引,一時間忘了嘛。日後一定不會這樣了。”
擡手便是兩根手指當做發誓,當即逗樂了榮欽,直接將顧灼華抱起,大步走回房間。
“兔子可不管這些,你還是早些睡吧,明日我確實是需要你來做誘餌,只要你聽我安排,就是安全的。至於具體細節呢,你也不用知道,免得你的腦子打結,把自己要做什麼都給忘了。”
榮欽這話說得怎麼都有些小瞧人的意思,好在她顧灼華心胸寬廣,不和他一般見識。
次日一早,榮欽便直接入宮將這件事稟報唐風松,一聽事關遼越,他果然是十分在意,還特意將一塊調令交給榮欽,而衆人則是按着計劃,一一出場。
御街之上,一個擂臺熱鬧極了,榮端易容成一箇中年男子敲着鑼招呼着過往的行人,一邊笑着一邊將後面站臺上的幾個女子往前推了推。
“諸位瞧一瞧看一看了啊,這次全都是姑娘,個個水靈一個一兩銀子起價買回家做個下人也賞心悅目對不對”
買東西自是都買好的,在場的人也都是有眼光的,紛紛看向顧灼華。
“最邊上那個我看就不錯,怯生生的模樣正對胃口”
“我出二兩要那個最邊上的”
就在此刻,人羣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而來,正是易容後的榮欽。此刻他的角色是一個不務正業的富家弟子,身邊的家丁更是狗腿一般的爲他開路。
榮欽緩步上臺,隨即直接拉過顧灼華的手就往懷裏帶,更是當着衆人的面就開始對她上下其手。
“小娘子生的好生貌美,做下人下可惜了,不如做我的女人”
按着提前商量好的情節,顧灼華驚慌失措的推開榮欽,隨即奮力逃脫哭喊起來。
“我不做你的女人放開我”
“敬酒不喫喫罰酒,給我上打到這個小娘們兒答應爲止。本公子就先回去等你們的好消息了。”
一衆家丁都是侯府的暗衛,自是不敢真的動手打顧灼華,只不過是表面上做做樣子,但顧灼華卻是演的十分逼真,哭喊聲不知讓多少人爲之動容。
“我是被騙來的......我不是奴婢求求各位爺高擡貴手,啊......”
顧灼華被打的倒在地上無法起身,而遠處的“百里澈”早已暗中捏緊了拳頭。衆人打了好一陣,見還是沒人來便以爲是計劃已經失敗,拉着顧灼華走到臺後便開始警戒周圍,而“百里澈”則是趁機混進去,直接將顧灼華搶了出來。
“百里澈”拉下面罩,露出臉來便被顧灼華一把抱住。
“想不到是你來救我。這件事還沒完,我們先在這裏躲躲,一會兒從後門走。”
原本這件事都是有計劃的,而具體細節顧灼華偏偏不知道,原本想着帶百里澈提前回去,誰能想到,遇到的這個百里澈根本不是真的。
“百里澈”被這個陌生的姑娘抱住瞬間一愣,隨即回過神來,朝着顧灼華一笑。
“不必再等,我們可以直接離開。”
未等顧灼華再說什麼,“百里澈”便真的帶着顧灼華直接從屋頂離開,而殺人的時候,他故意擋住了顧灼華的眼睛。
顧灼華原本就是個路癡,此刻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帶到哪裏,只蹲在牆邊輕揉着腳踝和膝蓋。
方纔假摔的時候還是有點用力過猛,再過幾個時辰怕是要青紫一片。
而就在這時,“百里澈”卻是蹲下身將一個小瓷罐遞給她,臉上帶着淺笑,打量着她。
“我姓吳,叫吳遊。你可以叫我......哥哥。”
不對啊不應該是百里澈麼顧灼華一時間有些懵,好像她這個餌料,被蛇喫進肚子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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