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榮欽看着顧灼華把她壓箱底的東西全部都展示出來,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
“灼華,你把這些都告訴我,不怕我把它們都學會了,此次拆穿你”
“不怕啊,被你拆穿的時候我雖然也有點生氣,但是不會氣很久。總比被比別人發現的好。”
“那你從沒想過,提防我”
“一開始當然會了,畢竟你對我好的那麼突兀,我總覺得你對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企圖。不過後來我才知道,只有你相信我......被覃麟誣陷殺人的那次,連師兄都來問我,是不是和他有什麼過節,只有你,從始至終沒有問過我,還一直在爲我辯解。”
對於榮欽的感情,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是顧灼華只知道,她喜歡的人是榮欽。
從小到大,一直都是。
顧灼華就靠在榮欽懷裏癡癡的笑着,吐了他一身都不知道。直到榮欽幫着她擦了身子又換了衣物,才朝着榮欽伸出手,一臉認真的說道。
“誒呀,幹嘛在我身上蹭來蹭去的......癢想要我的心拿刀來我幫你挖就算你挖出來踩碎了喂兔子,我也高興......”
看着顧灼華伸出的手,榮欽卻是擡手輕輕拍了上去,隨即一臉無奈的將她推到在牀頭。
“誰要拿你的心喂兔子,兔子不喫那些。等會兒再睡,還吐不吐本來想着讓你喝酒你會高興些,想不到喝多少都還是一樣發酒瘋。明天,你可能就把這些話都忘了,不過沒關係,我幫你記着。”
聽着顧灼華的醉話,榮欽倒是高興得很,哄孩子一般的將她抱在懷裏,一抱就是一夜。
次日一早,顧灼華正睡得迷迷糊糊,便聽到屏風前榮欽和唐喻斟的談話。
“實在不是我不盡心,地震過後到無妄閣的人是越來越少,僱用的下人不用發月錢但喫喝也是不少的,細算下來,無妄閣現在也已經是入不敷出了。算上我貼進去的拿些銀子,還有侯府賣掉字畫的錢,最多能撐半年。”
“若不是唐風鬆手腕硬,硬是讓咱們侯府的稅收高了一成,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我來想辦法,這樣,只留下一半能幹的人,將無妄閣三層暫時關閉,對外就說是修整。待到渡過難關再說。”
唐喻斟點了頭,緩步退出房間,榮欽則是在屏風後站了許久,顧灼華睜了眼看着他捧着本冊的影子,想象着他在看的是不是賬簿。
而今侯府花銷困難,她是不是也該做些什麼
思緒正在飛速運轉,卻見屏風上榮欽的影子越來越近,趕緊閉了眼睛裝作睡着,卻是聽到了榮欽的一聲輕笑。
“睡着的時候可愛些。不過總是蜷着身子,還是沒有安全感嗎。”
說着,榮欽便重新躺上牀榻,抱住眼前蝦米模樣的顧灼華。這一抱,倒是嚇得顧灼華渾身一顫。
“你你你,一大早的,離這麼近嚇我一跳。看天色挺晚的了,不去刑部”
“稍後再去,晚個半刻也沒人敢說什麼。我有什麼嚇人的,嚇人的分明是你,前一刻還笑着和我說話,下一刻就吐我一身。爲了不讓旁人看見你狼狽的模樣,還是我收拾的。”
顧灼華低頭看看鬆鬆垮垮的衣襟,只聞到了一股略帶苦澀的草木香氣,若是不說,誰能想到她昨晚的狼狽樣。伸了懶腰笑着摸上榮欽的耳朵輕輕扯了扯,隨即一臉理所當然的點了頭。
“不錯,是個侯爺的樣子,我喜歡。還有件事,昨晚我跟竹枝說了,讓她把侯府的午膳帶過去給你,然後盯着你喫完,免得你又不好好喫飯。”
“如果盯着的人是你,我會更有動力的。”
榮欽笑的撩人,輕吻了顧灼華的臉頰後才站起身來。一身銀青袍服,看起來便是個當官的模樣,尤其是立領加上窄袖,倒是襯的榮欽身形更加頎長。如松如竹,無論風雪依舊屹立不倒。
見顧灼華看癡了,榮欽又是一笑,隨即指了牀頭的解酒湯。
“記得喝完,免得到時候難受,我在刑部擔心。”
到了時間,榮欽離開侯府,顧灼華乖乖的喝完了醒酒湯,將榮蓉和雲暮還有唐喻斟召集到一起,開始制定她的計劃。
東跨院十分難得的熱鬧起來,當然主講人還是顧灼華。
“大家都是侯府的一份子,也都有責任讓侯府變得更好。可是現在生意不景氣,還有唐風松壓迫,侯爺名下的產業也不景氣。我想了一夜,覺得必須得做點什麼,就從無妄閣開始下手,我和我師兄前去獻藝,之前我跳舞的時候反響還是不錯的。”
榮蓉坐在一邊打了個響指,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拍了桌子站起身。
“我可以讓我的人幫忙相互轉告,到時候來的人一定少不了,畢竟王城還是有錢人多的。”
至於唐喻斟,此刻怕是沒什麼心情參與討論,只是點了頭表示贊同。隨即看向顧灼華,頗有些顧慮的小聲提醒。
“只在無妄閣內,動靜不要太大就好,畢竟地震過後還沒有多久,大肆舞樂原本就不合適。況且唐風松那邊,怕是緊盯着我們,正愁挑不出錯處。”
唐喻斟清楚得很,唐風松想要殺了他輕而易舉,只是他在意着自己的名聲,不想背上弒君的罵名,也正是因此,他才一直留着唐喻斟的名字放在王位上。
至於榮欽,唐風松是根本摸不準的,定興候忠義本分,自打成爲武將便一直南征北戰,直到瞎了一隻眼才漸漸深居簡出,他怎麼也想不到,定興候竟能養出一個如此心思縝密的兒子。
也正是因爲看到了榮欽的難得之處,他才捨不得直接讓這樣的一個將才埋沒,他日若是真的不能再相互利用,再除掉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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