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絕世舞姬榮蓉......我當初跟你說的時候好像沒加上絕世兩字吧你倒是說的順嘴，我可怎麼辦，我總共就練了那麼兩支舞，萬一有人起鬨架秧子，我怕是就得壞在臺上了。”
雖說她一向不是個客氣的人，但這差距太大，還是容易露餡的。再說，這一次要是搞砸了，毀的可就不是她一個人的名聲，而是整個無妄閣的聲譽。
顧灼華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拍打着桌面，卻只覺得散落肩頭的長髮被人輕輕攏起，隨即輕撫着她的背低聲寬慰。
“師妹天生麗質又聰慧非常，就算不比舞技，也已經是絕世之才。況且你此次前往意在爲無妄閣增加收入，只要跳出新意即可。再說，還有我在一旁陪着你呢，就算是有人不滿意，我也陪你一起受着。”
這隻怕是世間最好的師兄吧，無論在什麼時候，有他在，似乎做什麼都有了十足的把握。顧灼華忽然起身給了雲暮一個大大的熊抱，隨即笑着在他脖頸間蹭個不停。
“我就知道師兄最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就是一場舞嗎，半刻就過去了。”
“時間差不多了，先去換衣服。記得把面紗戴好，免得輕而易舉的就被人認出來。”
顧灼華回到房間裏換上雲暮爲她精心準備的舞衣，口中低低吟唱着舊時童謠，心情似乎很好地樣子。
而竹枝則是一臉擔心的模樣，畢竟之前榮欽交代過要她好好陪着自家姑娘，不許她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這次獻舞雖說是爲了侯府好，但瞞着榮欽，總歸是不好的。之前榮欽生氣的模樣她也見過，這一次該不該說，她實在是拿不準，低頭捏了好一會兒的衣角纔開口詢問。
“姑娘，真的不帶我去也不打算告知侯爺”
“對，說了還算什麼驚喜，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侯府的情況，榮欽分身乏術，我不幫忙還能指望誰我告訴你啊，敢說出去，我就不理你了”
帶着小女兒嬌態的威脅顯然是沒有什麼效力的，但竹枝卻還是乖乖閉上嘴，目送自家姑娘一行人離開侯府。
走進無妄閣後，顧灼華才知道就連原本的格局都變了。原本的舞臺變成了建在水中的圓臺，四周淺淺的水面裏似乎藏着什麼金色的小物件，顧灼華蹲下身就要伸手去摸，卻被雲暮攔住。
“這是我留給你的小驚喜，也是機關術，開啓的位置不是這裏，摸了也沒用。熟悉一下這裏，自己去上妝，一會兒我就在珠簾後面演奏，你隨時可以看到我，要是有什麼變故，給我一個手勢就好。”
“好嘞，默契這一塊，我和師兄還沒輸過呢。”
做了個鬼臉，顧灼華便自顧到了後臺上妝，而云暮已經盤腿坐在珠簾之後調試琴音。
“這舞還跳不跳了爺今日可是花了上百兩銀子選的這最好的位置，若是看的不盡興，便直接將你們這無妄閣拆了”
“別吵別吵，你們看，水面在動”
提前準備的時間不是白耽誤的，雲暮爲了演出效果，早就在水中做了不少小機關，此刻剛剛壓制下衆人議論，便有幾片紅綢緩緩落下，顧灼華無需借力，便從高處躍下，穩穩站在露臺中央，輕展雙腿拉開裙襬。
先是用玉簫應和雲暮的琴聲，留給看客們一個影子，隨即便是由機關收起紅綢，機關力度不小，紅綢收起的瞬間也是甩出了一個弧度，顧灼華藉機一躍而起完美亮相，隨即開始了她練習了好一陣子的舞蹈。
起落跳躍間，顧灼華似乎真的已經是那個絕世舞姬，水中的金蓮隨着她的舞步一個一個緩緩升起，將她圍繞其中，看客們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精妙的佈置，紛紛拍手稱讚。
“我的天，水裏開出的金蓮，正中間用的都是鳥蛋那麼大的珍珠，燭光一照，可真是看得人心醉。”
“有如此絕妙的美人兒在，還看什麼金蓮那腰肢款擺見顯露的身段，可真是妙啊......”
除了看客，榮蓉此刻也是躲在席間的，看着顧灼華如此的舞步，一時間不由得拍手稱讚，更是毫不吝嗇的和身邊潑皮誇獎起來。
“看見沒，這是我妹妹，人長得好看，舞跳的也好，誒呀我這個當哥哥的，也不能太差勁兒不是一會兒我就去摸些銀子，好好做身衣裳。”
稍遠些的位置上，正坐着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富家子弟，垂下的紗簾遮住光線，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見他手中的摺扇敲到身邊站着的近侍手臂上，低聲詢問着。
“我在這王城中長大，倒是沒聽說過還有如此一個出塵絕世的舞姬，你們有誰認得”
四位近侍紛紛搖頭，而那公子哥卻是十分掃興的嘆了口氣，留下一根金條放進空着的茶壺中，隨即搖着摺扇站起身緩步離開。
“罷了，改日再來便是。這小美人兒，我是要定了。”
待到看客散盡，顧灼華這才和雲暮還有榮蓉一起到後臺去整理這場舞的進賬。
有銀錠，有金錠，看的顧灼華笑開了花，坐在地上將金銀整整齊齊的擺進箱子，也不忘低聲清點。
“二，四，六......等會兒，數到多少了來着真是想不到我的本事這麼大啊，一場舞兩大箱子，看來以後侯府就得我來養着了誒，榮蓉你幹嘛，別往自己懷裏揣，拿出來。”
顧灼華眼疾手快的抓住榮蓉的手，隨即義正言辭的看着他。榮蓉則是笑着將手裏的銀錠在她眼前一過又收回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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