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回到侯府,便要面臨衆人的爲難,還是等時間久些,衆人淡忘之後再做打算。當然,趁此機會,也是個擴大自身勢力的好時候,至少日後回去,不會再受制於人。
榮欽的謀劃自是周全,但再做謀劃的卻並不只是他一人。
王城之外,陵吟城中。
“你說什麼我義父和那信陽王到遼越去了這老東西,果然是有什麼都瞞着我。”
抱着一位姑娘斜倚在軟榻上的華衣公子臉色一變,將懷裏的美人兒推開,隨即看向那單膝跪地的男子,緩步上前繼續問道。
“他臨走前可曾交代什麼”
跪地的面具男子半低着頭,似乎在猶豫着什麼,華衣公子當即飛起一腳將其踢開,擡手指着他呵斥道。
“怎麼義父說的話,我不配知道你不過一個丁部之人,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粉身碎骨”
“回城主,蒼鷹說,朝中那榮欽不見得會是盟友,爲日後不添勁敵,應該多加留意,若有機會,安插眼線到侯府。”
傅西風雖說是唐風松的義子,卻終歸不是親生,養着他不過是爲了彌補膝下無子的空缺,有些事,總是會瞞着他,有些時候,也不見得會把他當成兒子。
對於這件事,傅西風心知肚明。但他沒得選,爲了手中的權利和優越的生活,他必須依靠唐風松。他受夠了這種不上不下的態度,他還想得到更多。
難得被他知道唐風松的計劃,怎麼能輕易放過。傅西風轉動着手上的扳指,已經開始計劃着一次偷襲,無意瞥見依舊在地上跪着等候發落的男子,卻是變了一張臉。
“哪用得着這麼麻煩,直接殺了不是更乾脆之前就是義父太過心軟纔沒下手,不如就讓我來吧,也好讓他知道,我不是個草包。這次辛苦你了,幫我準備幾個人,今夜有任務,本城主親自帶人前往芒城。”
爲了證明自己,傅西風此次倒是信心滿滿,只不過他還不知道,榮欽根本就不是被流放。
芒城小院中,榮欽正提了劍練習招式,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般,只是欠了些力道,最後的收勢還未到位,榮欽便是一個踉蹌。
劍鳴聲傳到顧灼華耳中,嚇得她坐起身便直接握緊了短簫往外跑,直到見了榮欽才放下心,墊着腳爲他擦拭額頭細汗,聲音中盡是心疼。
“怎麼又趁我睡着跑出來了師兄都說你需要好好休息的,你以前練劍不會這樣喫力的......聽話,再好好休息幾天,然後,我陪你練劍。”
“不是因爲沒恢復好,是因爲躺了好幾日纔會如此,再躺下去,怕是起不來了。不過既是你說的,我就勉強聽一聽。”
說罷,榮欽便隨手將佩劍插在地上,拉着顧灼華一起回了房間。
經過這幾日,房間裏該添置的也都添置好了,比起剛來的時候多了幾分煙火氣,若是不說,怕是會被人誤以爲是哪一戶大戶人家。
天色漸暗,傅西風一行人在流放地一無所獲,更是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找不到。
“那樣的茅屋也能住人晚上刮陣風咱們就都跑了吧你也說得出口......繼續走,偌大一個芒城還能找不到一家像樣的客棧不成。”
也不知走了多久,傅西風碰巧到了榮欽顧灼華等人住的小院,既是先帝私宅,自是觀之不凡。傅西風看直了眼睛,見裏面亮着燈,便吩咐一旁的人前去查探。
“瞧瞧裏面住的什麼人,轟出來。”
一個蒙面男子飛身上樹,遠遠打量着,只看見值夜的竹枝和容庭,並未多想便直接向傅西風回稟。
“公子,是一對男女,您在此等候,兄弟們進去這就將那兩人收拾了。”
說完,四個人以黑色布巾遮面,當即越過牆頭攻進院中。
要知道竹枝和容庭也都不是好惹的,收拾這四人不過是小菜一碟,待到將這四個傢伙捆了手腳丟到牆角,容庭這才退進房間裏和榮欽稟報。
“侯爺,抓到四個小嘍囉,都是活的,竹枝在屋頂看到草叢中似是有動靜,附近可能還有同夥。”
顧灼華原本已經躺在榻上等着榮欽的故事了,只是聽到這句話,卻是無法安心。榮欽此刻戰鬥力不比往常,不能讓他冒險。
心下做了決定,便當即起身。
“容庭,你和竹枝護好他,我和師兄去探探虛實,先易容,若是來的人多,立刻掩護他離開。”
不是榮欽不想反駁,而是被顧灼華捂住了嘴,原本他也是不放心的,但他此刻的確會是拖後腿,倒不如讓雲暮帶着她安全些。
顧灼華和雲暮自小便一起合作惡作劇或是合夥騙師父,臨時起意計劃一齣戲還不是難事。
爲了讓外面的人放低警惕,顧灼華便是扯開肩頭的衣物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朝着院子大罵。
“沒良心的若不是爲了過好日子,誰會跟你”
原本以爲會有大部隊衝出來,誰知遠處躲避的傅西風見到如此一個美人,便直接上前要將她抱住。顧灼華早有準備,反手便將一根金針刺中他的不周穴,傅西風動作一滯,雲暮當即上前出手,誰知傅西風的身手竟和雲暮不相上下,一時間兵器相接的聲音不絕於耳。
榮欽聽到這聲音便是再坐不住,當即拿過容庭的面具戴好,大步走出院子,逆光而立的身影卻被劍身反射出的光線照亮一雙眼,其中凜冽寒氣便是看的傅西風一怔。
觀戰的顧灼華哪裏捨得榮欽冒險,當即便朗聲說道。
“殿下,我就知道您還是惦記着我的......就是這小賊,不知怎的就闖到這裏來了,還要非禮我您可得爲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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