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子是用捆綁皮做成的。
手臂上纏繞着許多根皮帶,有兩條鬆散地掛在腿上。
臉很小,劉海形狀的詭異陰影使他看起來不僅尤爲神祕,而且有股說不上來的奇異的邪惡感。
同時,過大的皮革帽也使松田陣平第一眼完全沒看到少年的長相。
松田陣平:“……”
——這人真的不是在s或致敬3年前銷聲匿跡的怪盜基德(黑化版)?
松田陣平的腦海中沒由來的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看着明顯還是個未成年的犯人,松田陣平暗自鬆了一口氣,知道就算判下來也不會判的太嚴重。
……總而言之還是先走個流程吧。
“姓名?”
“降谷零。”
“啪——”是鋼筆被捏斷的聲音。
松田陣平維持着握筆的姿勢,擡頭看向桌子對面的犯(人)人(質)——
那個髮梢微翹,尖端染成明亮紫色的少年犯,在他擡起頭的一瞬間迅速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怎麼啦?”
松田陣平:“……”
都說腦補是人類的天賦。
警察也不例外。
只一會兒功夫,松田陣平就在腦海裏腦補了無數種可能性。
與此同時,松田陣平的腦海裏不受控地浮現出【金髮黑皮,大胸,窄腰細腿的老同學化身成霓虹黑暗騎士,某天逮住因好奇心過盛從而意外發現黑暗騎士真面目的未成年,一番威逼利誘,將擔任騎士助手的考題定爲綁架在逃炸-彈犯】這種三流喜劇一般的小劇場。
草。
松田陣平閉上眼睛。
三秒後他睜開眼,剋制着自己不露出殺人的表情:“年齡呢?”
外表年齡撐死只有十六甚至更小的少年,一本正經回答:“二十六。”
松田陣平:“……”
媽的,剋制不下去了!
“二、十、六?”
剛剛纔徒手捏斷一支鋼筆的松田陣平此刻也顧不上對面坐着的是他想要保下的人了,直接露出徹頭徹尾的惡-人表情,“你是在耍老子嗎?”
二十六歲有問題嗎?
少年用一副“我很不理解”的目光看着他:“這位墨鏡自然捲警察,你在室內戴着墨鏡看不出來我是成年人也就算了,聽也聽不出來嗎?”
絕句。
站在一旁充當透明人的新人實習生肩膀微微抖動了兩下。
松田陣平:“……”
墨鏡自然捲警察可還行。
松田陣平覺得這個少年很需要學習一
不過當事人很明顯沒有什麼自覺,欣賞了一會松田陣平那宛如黑○會上門討債一般的表情,少年主動移開視線,將目光投向審訊室的鐵門。
就在氣氛快進到暴躁警察下一秒就要跟氣人罪犯擦出物理火花時——
外面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伴隨一句“松田警官,報告出來了。”
警報暫時解除。
松田陣平放下握緊的拳頭,刷地一聲站起,走向門口。
幾分鐘後,佐藤美和子將打印好的資料毫不客氣拍在桌上。
短髮幹練的女警,在松田陣平面無表情的注視下留下一句——“別跟未成年計較了,這位開局就進入超低氣壓狀態的松田警官,你看起來一副很想毆打熊孩子的樣子。”
而後轉身離開。
門咔噠一聲關上。
審訊室裏重歸寂靜。
重新坐下,松田陣平不再隔着墨鏡用充滿壓迫力的視線盯着少年。
他的面前擺放着剛剛送來的犯罪側寫報告,上面的內容是這樣寫道的:
[初步判定側寫對象是estp挑戰型人格(外傾、感覺、思維、知覺)(中間省略n字)……
(1)二次元濃度過高,表演慾很強,熱衷於電子遊戲;
(2)擁有敏銳的觀察力、極高的撒謊天賦和對實際訊息的出色記憶力;
側寫結果:側寫對象不像是一名窮兇極惡的罪犯,更像是從東京澀谷區某個spy漫展跑出來的自我意識過盛的中二病患者,俗稱智障兒童歡樂多。]
拿起報告的松田陣平:“……”
神他媽的智障兒童歡樂多!
小丑竟是我自己jpg
不,還是不對。
將報廢的鋼筆丟進垃圾桶,松田陣平只掃了犯罪側寫報告一眼就將其放下,抱着胳膊冷靜地下了判斷。
無論是這份犯罪側寫報告,還是少年的服飾都不足以解釋他認識降谷零,冒用那個金髮混蛋的身份試圖將名字上交給國家的犯罪檔案局。
松田陣平面無表情、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不是要見我嗎?
少年笑嘻嘻道:“有哦,你真覺得萩原研二死了嗎?還有你的那幾位同級生,他們真的已經[拋棄]你了嗎?”
松田陣平:“……”
少年也不急着聽到答案,十分自然地就繼續說道:“在進到你噩夢之前,我也一直在我的噩夢裏打轉哦。”
——不過這個製造噩夢的咒靈未免也太死腦筋了吧,一直讓他重複體驗被液壓機活生生碾死的場景也很無聊欸。
少年犯,或者說王馬小吉托腮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