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爲時已晚。”蕭謹行直言。
葉棲遲皺眉。
“蕭謹慎很早之前,便有了要掌控內閣的打算,內閣的首席大學士,就已經是蕭謹慎的人,否則這麼多年,皇后和蕭謹慎鬥智鬥勇這麼多年,皇后這麼大的權勢卻依舊讓蕭謹慎在朝野中有了一席之地,便就是因爲有內閣的撐腰。而父皇確實很信任內閣,內閣商討的很多策略,父皇幾乎都會採納。”蕭謹行不溫不熱的說道,“當然,確也如你所說,內閣中自然也不完全是蕭謹慎的人,宋元忠就不是,可這次科舉,十之八九,宋元忠爲了自己兒子的前程,就會妥協。哪怕我現在去貿然找宋元忠,結果也不會太好。還有。”
蕭謹行頓了頓。
繼續說道,“蕭謹慎和謝芮瑤已成親,國公府便也成爲了蕭謹的人。而國公府的兩個女兒,謝若瞳和謝芮霖又都嫁給了宋硯青爲妻,依着這層關係,宋硯青也不可能會拒絕了蕭謹慎,順其自然便就已經是蕭謹慎的人。所以宋硯青,我們是拉攏不了的。”
葉棲遲看着蕭謹行。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蕭謹行早就已經想得明白。
也因爲想得明白,纔會,放任此時的發生。
“不過,謝若瞳不會是蕭謹慎的人。”葉棲遲肯定。
蕭謹行看着葉棲遲。
“所以,宋硯青還可能,不完全是蕭謹慎的人。”
“宋硯青喜歡的是謝芮霖。”蕭謹行直接反駁了她的觀點。
意思是,謝若瞳在宋硯青面前,也是沒有話語權的。
葉棲遲抿脣。
這一刻倒是被蕭謹行說服了。
“宋硯青這條路,我暫時不考慮。”蕭謹行直言道,“我現在更看重的反而是,下月的選秀。”
葉棲遲聽着蕭謹行的打算。
他說道,“父皇一向不太沉迷美色,特別是隨着年歲增加,後宮中真正被父皇寵幸的妃子少之又少,也是如此纔會有了淑貴妃在後宮中地位。我私下問過父皇身邊的公公了,父皇現在幾乎不會翻妃子的匾牌,其他妃子也就沒有機會真的親近得了父皇,如此,如若父皇真的要立後,在加上內閣殿的建議,那麼淑貴妃便很快就可以坐上皇后的位置。”
葉棲遲倒突然覺得蕭謹行還挺聰明。
真還沒想到,他居然還知道考慮後宮的事情。
“你可知道你父皇爲何,不再寵幸妃子?”
“我剛剛說了,年歲已大。”
“不。”葉棲遲說,“是因爲腎虛。你父親也不過四十多點,保養得好,還可以老當益壯!”
“……”蕭謹行沒想到葉棲遲說得這般直白。
這女人好似真的,半點都不懂得矜持。
但事實,卻也如此。
前些年,父皇便讓太醫給他醫治過,但效果顯然不佳。
經過幾年的調養也沒見任何效果,便也就放棄了。
“所以你要讓你父皇對秀女感興趣,還得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要麼都是白瞎。”葉棲遲已經開始打算了。
“我也在考慮。”蕭謹行說,“便也私下去找了一些藥方子,看是否有用。”
“你怎麼不考慮我?”葉棲遲盯着蕭謹行。
蕭謹行看着葉棲遲。
其實也不是沒有考慮過葉棲遲。
當一月前他開始有這方面打算時,其實就已經想過葉棲遲了。
但畢竟是男人方面的隱疾,私心卻也不想讓葉棲遲去接觸。
此刻葉棲遲說到明處。
他倒也沒有理由去反駁。
“找機會,去見皇上,我要去現場給他把脈纔行,畢竟肉眼觀察而言,我不覺得你父皇有腎虛的症狀,所以還得把脈後細細診斷,才能夠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葉棲遲說道。
蕭謹行並沒有立即答應。
“想要讓你父皇重整雄偉,我纔是關鍵。”葉棲遲都不知道蕭謹行在猶豫個什麼勁兒。
“你能不能矜持點!”蕭謹行冷聲。
“治病還要矜持?”葉棲遲覺得蕭謹行就是一神經病。
何況她說什麼了?!
顯得她不矜持了!
“隨便你吧!”蕭謹行甩手,似乎不想在和葉棲遲廢話。
他對着白墨婉說道,“婉兒,我們走。”
就帶着,白墨婉從她面前走過了。
葉棲遲看着他們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但事情說完了,她待在這裏也沒有意思。
便轉身離開了。
離開時也在想,宋硯青她算是沒辦法幫謝若瞳曲線救國了,就看宋硯青後面自己的造化了。
……
院子內。
葉棲遲離開,就又剩下了蕭謹行和白墨婉兩人。
白墨婉自然能夠感覺到蕭謹行的怒氣。
是被葉棲遲激怒的。
葉棲遲在男人方面說得如此大膽,是讓蕭謹行不舒坦了嗎?!
因爲佔有慾,所以纔會有這方面的情緒。
白墨婉現在反而覺得,蕭謹行對葉棲遲的在意,比葉棲遲對蕭謹行的在意更多。
還是說。
葉棲遲真的夠聰明,知道這麼引起男人的注意。
知道怎麼引起蕭謹行的興趣。
真正做到了,欲擒故縱。
“婉兒。”蕭謹行叫着她。
白墨婉回神,回神之時,眼眶卻有些紅潤了。
蕭謹行自然也看到了。
他伸手想要去給她擦拭掉落的眼淚。
卻在擡頭那一刻,又放了下去。
白墨婉看着蕭謹行的舉動,心裏的難受加劇。
蕭謹行對她,已經開始保持了距離了嗎?!已經漸漸開始對她放下感情了嗎?!
“怎麼了?”蕭謹行沒有幫她擦眼淚,而是問她,爲何突然哭泣。
白墨婉自然不會說出自己是因爲喫醋他對葉棲遲的情感。
現在她甚至怕自己說出來,蕭謹行便直接選擇,辜負她。
她寧願,這麼模凌兩可,至少蕭謹行不會就這麼離開了她。
她說道,“就是突然一想到明日要走,便是萬千不捨。下次和行哥哥見面,又不是猴年馬月,又想到行哥哥身邊危機四伏,便也是怎麼都放心不下。”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蕭謹行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