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青被謝若瞳說得,確實啞口無言。
其實他真的想過。
這件事情是謝芮霖故意針對謝若瞳的。
謝芮霖的持寵而嬌……他不是感覺不到。
但如果真的發現是謝芮霖所爲,他捫心自問,自己到底可以爲謝若瞳做什麼?爲她洗清了清白,然後呢?!
然後。
他會忍心真的對謝芮霖處罰嗎?!
會忍心,讓謝芮霖以命抵命嗎?!
自然是不可能。
對謝芮霖,除了愛,還有責任。
當年她救他一命。
他便發誓這輩子都將會好好待她,護她一輩子周全。
他便承諾過,這輩子只娶她一人,絕不納妾。
而他並沒有實現承諾。
對謝芮霖的愧疚只會更深。
對她的好,只會更沒有底線。
宋硯青終究轉身離開了。
沒再多說一個字,也不再承諾任何話,走出了謝若瞳的屋子。
謝若瞳沒再對宋硯青抱希望。
所以對於宋硯青對謝芮霖明顯的偏袒,無動於衷。
她只是在想。
想怎麼樣纔可以,以牙還牙!
……
三日後。
謝若瞳在葉棲遲的藥方下,身體的傷恢復得比她想象的快。
僅僅三日。
她便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了。
只是偶爾不小心碰到了傷口,還會有些痛感。
她自然也變得小心翼翼很多。
想着今日應該下牀走走了。
葉棲遲走時說過,三日後要下牀走動,讓血液循環才能夠更好的讓傷口恢復,當然前提是,不要拉扯到傷口,如果傷口崩裂,後果不堪設想。
對於葉棲遲的話,謝若瞳都記在心裏。
此刻也正打算按照葉棲遲的叮囑,讓丫鬟扶着她起身。
就聽到一個丫鬟稟報道,“少夫人,您母親來看你了。”
謝若瞳眉頭微皺。
她母親來了?!
是收到了什麼消息,所以來了嗎?!
按理。
宋家那日發生的事情,宋家應該不會主動去告訴國公府,不管怎麼樣,宋家都不佔理,宋家還不能蠢到,這麼去觸黴頭。
唯一可能就是。
謝芮霖故意的。
謝若瞳不動聲色。
她繼續躺在牀上,讓丫頭去請她母親進來。
沈翠如帶着家裏的丫鬟,帶了很多很多補品,營養品,走進了謝若瞳的屋子。
謝若瞳恭敬的叫了一聲,“娘。”
“躺下躺下別動。”沈翠如看着自己女兒虛弱的模樣,連忙上前招呼着。
謝若瞳也就,沒有起身。
“聽到霖兒悄悄傳消息到我這裏,說你受傷嚴重了,我就半點都坐不住了,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沈翠如說道,滿臉的擔憂,“你看你,怎麼辦身體傷得這麼重?!”
“霖兒沒有告訴你,我這麼受傷的嗎?”謝若瞳反問。
沈翠如尷尬一瞬,點了點頭,“霖兒說了。說你們之間有些誤會。”
謝芮霖很清楚,在國公府除了祖母,其他人都是向着她的。
所以她就可以,惡人先告狀了。
“她其實心裏很愧疚,你受傷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她比誰都難受,比誰都傷心。”沈翠如自然是在幫着謝芮霖說話,“霖兒說,她都不敢來看你,怕你見着她不開心,更是沒臉見你。”
謝若瞳就只是這麼默默地聽着。
聽她母親到底要做什麼。
“其實娘也知道。”沈翠如嘆了口氣,像是,有些無奈,“你和霖兒一起進宋家大門,霖兒有了身孕,你卻還是……”
謝若瞳淡淡的看着她母親。
“這事兒其實也不能怪了霖兒。宋硯青這般寵着謝芮霖,她先有身孕也是自然的,她其實也不想搶了你的風頭,但奈何她這麼勸宋硯青,宋硯青也都不到你屋子,她也沒辦法。”沈翠如不停在給謝芮霖解釋。
謝若瞳聽着,有些好笑。
所以嘴角就真的,一直帶着淺淺的笑意。
“但是瞳兒,你也還年輕,懷上宋硯親的孩子,也是早晚的事情。”沈翠如說道,“這段時間你妹妹懷孕了,宋硯青對你妹妹好點,還要你多理解理解。”
所以今日她母親來,不是爲了關心她的傷勢。
而是來讓她不要爲難了謝芮霖。
謝芮霖到底裝得有多可憐,要讓母親這般來偏袒謝芮霖。
還是說。
在母親心目中,她本就是一個已經死去的女兒。
她過得怎麼樣,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其他女兒過得如何!
“瞳兒?”沈翠如說了這麼多,沒有得到謝若瞳的迴應,連忙又叫着她。
“我明白孃的意思,我不會和妹妹爭風喫醋的。”謝若瞳答應。
既然。
謝芮霖可以僞裝。
她也不是,不可以。
“小時候你便聽話懂事,對弟弟妹妹也都是忍讓包容,娘自然是知道,你不會和妹妹去爭風喫醋。”沈翠如連忙附和着,心裏也算是落下了一塊石頭。
昨日收到謝芮霖的信件,知道了宋家發生的事情。
她當然不敢讓國公府其他人知道,只得找了個藉口獨自來了宋府。
來宋府的目的當然就是勸一勸謝若瞳。
讓她不要和謝芮霖爭搶什麼。
謝芮霖變成了妾室,就已經是委屈了,她作爲姐姐,更應該大度和體諒。
定然不能去詛咒了謝芮霖肚子裏面的孩子。
當然。
謝若瞳因爲謝芮霖被捅了一刀差點喪命,她也就不能再去責備她詛咒謝芮霖的事情,是能勸她對謝芮霖大度一些,不要變成了一個妒婦。
不管如何。
謝若瞳是正室。
在宋家的地位自然不同。
她不想,謝芮霖被謝若瞳欺負了去。
所以纔會,苦口婆心給謝若瞳說了這麼多。
看謝若瞳聽明白了,也答應了她,沈翠如也稍微放了心。
“對了,巧兒去了,我便給你從家裏重新挑選了一個丫頭過來陪你,也和宋家人都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