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還可以再給你點明一些。”
須彌翩若道:“陛下要的是你說出來,並不是非要說出來你真正的出自哪家,你懂了嗎?”
秦玉東猛的看向須彌翩若。
須彌翩若道:“你不想害了你的家族,不想牽連太廣,那你就隨便指認一家。”
他看着秦玉東的眼睛說道:“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陛下要的,只是一個證據,至於是針對哪家的證據,陛下在乎嗎?”
秦玉東眼神裏,滿是糾結。
須彌翩若道:“我最多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思考,半個時辰後我會再來。”
他起身道:“我希望你好自爲之,我記得,你的孩子今年才五歲,他不該死。”
秦玉東深吸一口氣。
須彌翩若轉身要走的時候,秦玉東大聲喊道:“大人,卑職願意。”
須彌翩若背對着秦玉東,嘴角微微上揚。
但他語氣還是稍顯沉重的說道:“那你就仔細想想,你該咬住哪一家,最有成算,最無破綻,如果你自己想不好,那一會兒我再來的時候,會告訴你的。”
說完這句話後,須彌翩若走出了這間牢房。
片刻後,他到了第二間牢房裏,看了一眼吊在石柱上那個人。
“雷路明。”
須彌翩若坐下來,語氣如剛纔一樣的沉重,在這沉重之中,甚至還夾雜着更重的悲慼。
“我記得,你是我第一批親自挑選出來的人,沒記錯吧。”
那被吊着的雷路明愧疚的低下頭:“大人沒有記錯,卑職是從一開始就跟着大人的。”
須彌翩若嘆了口氣:“我沒想到會是你,我也沒想到還有秦玉東,你們兩個,我其實一直都寄予厚望。”
須彌翩若道:“我知道,你一心求死,既然今日動手了,便沒打算活着回去。”
“可你不知道的是,今夜,陛下就在大理寺,你們被抓的事,你們的名字,陛下都已經知道了。”
他擡頭看向雷路明的眼睛,直視着,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陛下在這的時候你們動手,那便是謀逆大罪,謀逆,株連九族。”
雷路明的臉色猛的一變。
須彌翩若語氣更加悲痛起來:“如果我能做主,我甚至可以今夜就殺了你,讓這殺戮止步於此,可陛下在大理寺,那這殺戮......”
與此同時,書房。
天子喫飽了,看着桌子上還剩下的幾個餃子,他看向林葉:“還喫得下嗎?”
林葉道:“喫撐了,但能喫。”
他把剩下的幾個餃子全都吃了,因爲他從來都不喜歡浪費糧食。
婆婆說過,浪費糧食是這人間最大的罪孽之一。
天子看他這個樣子,點了點頭:“你有個好先生,林婆婆把你教導的很好,她雖是女流,可稱之爲先生不爲過。”
林葉俯身:“謝陛下。”
天子問:“你有沒有想過,朕把你帶到歌陵來,還說要安排一個人去雲州做州撫,朕的用意是什麼。”
林葉回答:“臣不敢揣測聖心。”
天子沒有再問。
片刻後,他起身道:“回頭把這餃子餡料怎麼調配的寫下來,着人送到宮裏,朕還想喫。”
林葉再次俯身:“臣遵旨。”
天氣一招手,古秀今上前爲他披上了披風。
天子邁步往外走:“你去辦你的事吧,朕今日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