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武越發激動,扶着白近昌肩膀的手都在發顫。
“是我笨,我是真的笨,大將軍早就已經給我鋪好了路,只要我有那勇氣,只要我有那謀略,我就能帶着咱們幾千兄弟去仙唐......”
他收回手,又在自己腦門上狠狠的拍了幾下。
“我怎麼能如此的愚笨?還有臉在這喝悶酒,還有臉在這生悶氣?”
他看向白近昌:“我現在就去求見大將軍,我要去婁樊,想辦法見到耶律明鏡和耶律明樓,若耶律家正被打壓,那這兩人或許真的能被我說服。”
白近昌道:“可是將軍,此事確實兇險無比,成功的可能不過二三分,去了就被耶律明鏡所殺的可能卻有七八分。”
“我知道。”
金武道:“若非如此,大將軍當時又怎麼會問我敢不敢?若不兇險無比,大將軍又何必怕我不敢?”
他已是按捺不住,整理了一下衣服,馬上就要去求見林葉。
白近昌一把拉住他:“將軍,我知你心裏後悔也着急,可再急,也不急於這一時,你......才喝了酒啊。”
金武一愣:“是是是,我竟然忘了,這般一身酒氣的去求見大將軍,怕是更讓大將軍不信咱能把事辦好。”
他一屁股坐下來:“我緩緩,我緩緩再去,總得讓身上的酒氣散一散。”
可才坐下,又馬上起身:“不行,我等不及了。”
他看向白近昌道:“這種事,越等下去,大將軍對我越是失望,富貴當是險中求,咱們幾千兄弟的前程,都在我一念之間,我現在就得去。”
說完,他拉開門就跑了出去,白近昌想拉着他,硬實沒能拉住。
此時此刻,林葉的大帳中。
寧海棠在大帳裏緩步走動,一邊走一邊問:“你打算什麼時候派人去見耶律明鏡?”
林葉道:“我已經等了幾日,沒等到合適的人,明日我再去找個別人。”
首先,林葉自己不能去了,林葉已經去過一次,一次就把婁樊人的所有自尊和驕傲都被碾碎了。
這次林葉要是再親自去,耶律明鏡就算是拼了命,也得把林葉留下。
哪怕不馬上殺了,還能用林葉換回他父親耶律令。
林葉不能去,寧海棠也不能去,甚至,任何一個玉人都不能去。
而且,這個去的人身份地位還不能特別高,如果高的話,也會被耶律明鏡拿下,用來交換耶律令。
一個地位不是那麼高的玉人去了,不會有多大的意義,反而會讓耶律明鏡厭惡,甚至牴觸。
他會覺得玉人派來個地位不高的,是故意看不起他,是誠意不夠。
再說,現在他看到玉人,不管地位高低,怕是都狠的牙根癢癢。
這個合適的人,必須是冬泊人,必須地位還不足以用來換耶律令。
“你若一時想不到人選,我也去踅摸一下。”
寧海棠看向林葉:“你等的那合適的人,是在等他自悟?”
林葉點頭:“他若不夠聰明,去了也是白去,白白送死罷了,有膽魄,無智謀,不行,有智謀,無膽魄,也不行。”
寧海棠道:“那就不必等了,看來也是個不夠聰明的,我軍中也有冬泊出身的戰將,膽魄謀略都還算不錯,我去把人喊來,你過過目?”
這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哪怕寧海棠軍中的人選,比金武更有膽魄也更聰明,也依然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金武是這來風口邊關將軍的身份,最合適不過。
“也罷。”
林葉點頭:“你挑個人吧。”
寧海棠嗯了一聲,轉身要走,剛撩開大帳的簾子,就看到一個黑影直接衝了過來。
寧海棠一閃身,金武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了。
“大將軍,對不起,我,我,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