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這個級別的官員,連陳微微不給他面子,他都不會覺得是被看不起。
給陳微微安排好,住進了本地最大最好的一處宅院,縣令便帶着本地官員識趣的走了。
陳微微下了車之後舒展了雙臂,往四周看了看,這宅院勉強還算滿意。
可就在他轉身想要去休息一會兒的時候,眉頭卻皺了起來。
有人從屋子裏邁步出來,顯然是早就在這裏等着他了。
縣令把陳微微安排在這,而這個出來的人,也就顯然有着隨隨便便就能命令一個縣令的實力。
“草民拜見大禮教。”
那人俯身行禮。
陳微微在看清楚那人的臉之後,表情就明顯變了。
這個人他記得。
“薛準!”
陳微微交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聲音裏透着一股寒意。
“正是草民,難得大禮教還能記得我。”
薛準邁步走到陳微微面前,再次抱了抱拳。
“奉家主之命在此地恭候大禮教,事前未曾知會,還望大禮教體諒。”
陳微微自言自語了一聲:“家主?”
薛準道:“大禮教應該知道家主是誰,以大禮教的智慧,不該猜不到。”
陳微微當然猜到了。
天水崖被毀,這個薛準就是兇手,而天水崖被毀的目的之一,就是爲了掩護陳微微能順利到歌陵。
毀掉天水崖,殺死所有弟子,就能讓辛言缺在繼承掌教之位後沒有他自己的選擇。
薛準道:“大禮教舟車勞頓,我就不敢多打擾大禮教休息,所以話我說的直白些。”
陳微微道:“公爺那邊的人,十之七八都被盯上了,我若安排到掌教身邊,很快就會被查出來。”
薛準笑道:“大禮教真是說笑話,家主安排的人,願意被人看到的纔會被人看到。”
他擡起手指了指自己:“大禮教也是天水崖出身,若我不暴露出來,大禮教看出來我有什麼問題嗎?”
陳微微無言以對。
薛準道:“人員,我會在大禮教所行這一路上陸續安排過來,這件事辦好了,家主對大禮教自然還有重謝。”
陳微微道:“那不妨就直接告訴我,公爺所謂的重謝是什麼?”
薛準道:“如今上陽宮內還有五位大禮教,其中一個常年隱居,所以只能算有四個,尚清訖和陸駿集若是死了的話,大禮教在上陽宮中地位自然更高,那若聶無羈再死了的話,將來沒人身份比你更尊貴。”
陳微微道:“我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我答應過公爺會幫忙,你們也希望我能幫些忙,那你們最好就不要干涉我。”
“干涉?”
薛準笑道:“若我不來,大禮教連予心觀都走不到。”
陳微微皺眉問道:“你什麼意思?”
薛準道:“我已得到消息,天子不喜歡掌教提拔你,所以傳旨,讓林葉親自動手,在半路上將大禮教截殺。”
他問:“大禮教,可有把握能在林葉刀下不死?”
陳微微的臉色,這次是真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