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爲止,他喝茶都不敢買好的,讓手下人去買茶碎,還得讓手下人說明白了,這可不是給我們校尉大人買的,是我們自己喝。
原本上風臺該是個很要緊的衙門纔對,可什麼都架不住時間的摧殘。大玉剛立國那會兒,有太祖皇帝撐着,所以上風臺着實牛皮過一陣子。
久而久之,兩百多年後,這就變成了沒人在乎也沒人愛搭理的地方。
聶靈山倒也樂得清閒,每天早晨點卯之後,就到他那個看起來很高雅的茶室裏休息,泡上一壺茶
碎,然後就在搖椅上眯着,醒了就喝口茶,困了繼續睡。
這茶室看似不俗,實則沒有一樣值錢的,一套看似紅木的茶臺茶具,其實都是他自己做的,尋常木料染了色而已。
所以哪怕這麼多年過去,進他這茶室,那茶臺還有一股淡淡的醬油味兒。
聶靈山剛把茶葉泡上,手下人來報,說是都御史大人請他過去說話。
他都懵了,十五年了,他做風聞校尉十五年了,都御史找過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真的是屈指可數啊,屈一根手指就夠夠的了,還是今天這次。所以
聶靈山連忙收拾了一下,換上了他的六品校尉官服,整理好,急匆匆的趕到了都御史大人的所在。
不得不說,還是人家都御史大人這書房看着文雅。
那茶海一眼就是真的好木料的,比????????????????他那個要強的多了。
「聶大人,快請坐。」
焦鴻笑呵呵的迎上來,側頭吩咐了一聲,讓手下人把他的好茶拿過來。
焦鴻和聶靈山分賓主落座,茶葉上來後,焦鴻親自爲聶靈山烹茶。
聶靈山有些受寵若驚,連連道謝。
「這次請聶大人過來,是有兩件事和聶大人商量一下。」
聶靈山聽到這話,原本那本已被十五年閒散生活磨滅了的希望,一下子就點燃了,只一瞬間他就眼含熱淚。
「是啊大人,上風臺的俸祿,還是按照幾十年前的舊曆,確實是......確實是該提一提了。」
焦鴻點了點頭:「大玉才立國的時候,太祖皇帝說,上風臺的人要秉持清正,要抵擋得住誘惑,要抗拒的了收買,所以俸祿不能定的太低。」
「那時候,風聞校尉的俸祿是每個月六兩銀子,在當時,確實不低了,那時候三品大員的月俸,也是一樣的六兩。」
「可是到時候窮啊,上上下下都窮,所以才顯得六兩銀子不低,後來大玉國力強盛,幾十年前提過一次,從六兩俸祿提到了八兩。」
焦鴻嘆道:「太低了,還是太低了,按照太祖皇帝的意願,風聞校尉要抵得住誘惑,拿着八兩銀子的月俸,怎麼去抵擋誘惑。」
聶靈山是真哭了。
焦鴻道:「我看這樣,我明日上朝的時候,在朝堂上把這事好好說一說,請陛下定奪,依我看啊,這風聞校尉地位特殊又重要,月俸不該低於五十兩,不,不該低於八十兩。」
聶靈山的眼睛都圓了,跟雞蛋似的那麼大。
他剛要起身致謝,焦鴻就一臉慈善微笑的把他拉住了。
「聶大人,不必如此客氣,你我都是御史臺的人,既爲同僚,理當同心。」
他看着聶靈山那激動的樣子,笑呵呵的讓人把事關林葉的那些東西拿過來。
焦鴻溫和的說道:「剛纔我也說過,風聞校尉特殊,這特殊可不是我說的,是太祖皇帝定下的。」
他把包裹遞給聶靈山:「聶大人,先帶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