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言缺道:“光讓牛耕地,不讓牛喫草。”
寧未末進門之後要行禮,被辛言缺攔了一下,寧未末起身後說了一聲多謝陛下,然後把那一摞奏摺放在書桌上。
“臣都已經分類整理過,比較緊急的事都放在上邊。”
辛言缺嗯了一聲,問:“有沒有林葉的消息?”
寧未末道:“大將軍南下的隊伍行程忽然放慢了,按理說,最近這幾日就該到江州纔對,可實際上,怯莽軍距離江州還有千里之遙。”
辛言缺道:“林葉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寧未末道:“臣推測,大概是江州那邊的情況有變,大將軍覺得急切進軍反而不好,推翻了原來兵貴神速的計劃。”
辛言缺問:“還有嗎?”
寧未末道:“聽聞......聽聞蕭錦蓉被大將軍砍了。”
辛言缺想了想,搖頭道:“這種事就不要以訛傳訛了,下邊的人最好不要知道。”
說着話的時候,辛言缺想的是......林葉,你大爺的!
寧未末俯身:“臣謹記。”
辛言缺又問:“南下大軍若是行程慢了,糧草補給的事是不是要再議一議?”
寧未末道:“臣已經和奉辦處臣工商議過,大將軍的糧草,從歌陵調運的話太遠,損耗嚴重,臣覺得,陛下可給劉廷盛一道旨意
,讓劉廷盛給怯莽軍撥運物資。”
辛言缺眼睛眯起來,心說一品果他媽然都是老銀幣了。
如果劉廷盛給了,那劉廷盛的江州軍就肯定要罵娘,畢竟是從他們自己嘴裏往外分口糧,況且,江州軍肯定也知道早晚要和怯莽軍打一架。
分自己的糧食給敵人,這種事聽起來就噁心。
如果劉廷盛不給怯莽軍提供糧草物資,那朝廷可就又多了一個名正言順出兵的理由。
“去辦吧。”
辛言缺道:“旨意怎麼擬你們商量着來,擬好了之後給朕過目。”
寧未末俯身:“臣遵旨,陛下,臣還有一件事想請教陛下。”
“說。”
“臣聽聞,陛下最近這段日子,頻繁喬裝離開臻元宮?”
“是,朕確實是......出去過幾次,到也不多,不多的。”
“陛下該知道,身爲九五之尊,身系天下蒼生,肩挑千秋萬代,也就不能事事都隨心所欲......”
“朕知道,朕以後少出門。”
“那陛下頻繁離宮,是有什麼要緊事?”
“這......是要緊,事。”
辛言缺道:“朕也是個男人,雖然修道,可亦有七情六慾,朕已即位許久,可你們似乎對給朕找媳婦這種事一點都不上心,你們不上心,朕自己去踅摸還不行?”
寧未末臉色一變,俯身道:“陛下......此事確實是臣等之罪,不過......陛下也不
能總去慶餘河啊。”
他言下之意,那邊可找不出皇后人選啊,咱大玉的皇后,萬萬不能從慶餘河出來。
辛言缺一擺手:“朕知道了,寧愛卿去忙你的事吧,朕一會兒還要去見見別人,她們......早已虛位以待。”
然後一瞪眼:“你派人盯着朕?”
寧未末馬上就俯身說道:“臣遵旨,臣告退。”
與此同時,石橋山莊。
李詞站在這看起來已經逐漸荒廢的院子裏,滿眼都是悲涼。
這纔多久,這石橋山莊竟是荒草叢生,瞧着像是已有幾年沒人住過似的。
可不久之前,這裏還是勳貴集團的利益中心,王洛神還是勳貴舊族的精神領袖。
“有消息了。”
一個年輕刀客急匆匆的跑過來,俯身遞給李詞一張紙條。
李詞打開看了看,是陳微微給他送來的消息。
陳微微告訴他說,經過很艱苦的打探,總算是打探來兩件很有用的事。
陳微微說,在林葉離開歌陵城之後,辛言缺喬裝出宮的次數越來越多,不過以辛言缺的實力,想盯着他去什麼地方無異於癡人說夢。
第二件事,因爲登基之後並沒有儘快確立后妃之事,辛言缺和奉辦處的輔臣們吵了幾架。
這兩件事,似乎並無關聯。
“慶餘河......”
李詞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