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全軍列陣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徹底成魔
    壓垮一個人精神的往往只是看起來和別人有關,實則壓垮精神的極有可能是自己的內心。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陳微微就在較勁,他其實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和誰較勁。

    和林葉?

    和出身?

    和天賦?

    這一切都是,也可能都不是。

    然而當陳微微將家裏所有僕從全都殺死之後,他忽然間感覺有一股什麼東西直衝腦海。

    或許是因爲血腥味的刺激,或許是因爲精神崩潰到了一定地步,在這個他幾乎把自己逼上絕路的瞬間,他忽然間悟到了不死魔功的真正含義。

    也許,當年朝心宗宗主雁北生,也是在那種癲狂狀態下才領悟到了何爲不死。

    不死,向死。

    陳微微在剛纔那一刻血氣上涌直衝腦海,如果換做是個常人的話可能已在暴怒之中血管崩裂人就廢了。

    然而在這一刻,屬於陳微微的機緣這才姍姍來遲。

    不死魔功,不是那個血鬼留在他身體裏的不死魔功,也不是他後來自學的不死魔功,而是他那個在天水崖爲他開悟的座師在他身體裏留下的一縷怨念。

    當初那位司禮神官是想把陳微微當做一個培養皿來用,養出來不死魔功的真氣之後再吸收爲己用。

    他已經開始着手佈置,但最終卻在臨死之前明悟到了另一重境界。

    當年雁北生曾經一掌拍在自己天靈蓋上,那時他已徹底陷入瘋癲狀態。

    陳微微,也在殺死滿門僕從的那一刻徹底陷入瘋癲狀態,他的精神,在那個時間內失常了。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之後,陳微微才從那種瘋魔癲狂的狀態之中恢復過來。

    仰頭看着天空,陳微微深吸一口氣。

    他嗅到了熟悉的氣味,不死魔功的氣味。

    當初他爲了能取信於上陽宮,不惜將自己體內的不死魔功獻出來,當時的陳微微算是很有氣魄,以命換前程。

    所以那個時候連老掌教對他也還算有幾分欣賞,雖然這種欣賞老掌教對許多年輕人都有過,他也不會那麼在意,當時不在意,過後更不在意。

    正如現在,老掌教對陳微微的天賦或者生死,一樣不在意。

    入魔狀態的陳微微深吸一口氣,感受着體內不死魔功的復甦,他喜出望外,他感覺自己真的又一次重獲新生。

    往四周看了看,陳微微對那些屍體滿是厭惡。

    一羣螻蟻。

    他感受到了那些屍體中尚未完全消逝的血氣,於是一個一個的講屍體之中的血脈之力全都吸入體內。

    然而這些普通人的血氣對他來說對修爲境界幾乎沒有任何意義,唯一的好處也只是讓他感覺到了一絲絲舒爽。

    那種感覺就好像吃了一口還算美味的飯菜,喝下了一杯還算醇厚的老酒。

    乾枯的屍體讓陳微微更爲厭惡,他一拂袖,那幾具屍體就風化了一樣化作飛灰。

    殺了這麼多人,恢復了不死魔功,陳微微像是個沒事人一樣走出家門,他看向大街上的人來人往,彷彿看着一道一道美味佳餚。

    此時,陳微微的腦海裏出現了那個黑衣老者的話。

    “你只不過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還真以爲是你有那麼大的氣運?”

    “太上聖君給了你一些順風順水,無非是想用你來打壓乃至於滅掉奉玉觀罷了。”

    “如果我是你就學聰明些,去做好太上聖君希望你做好的那個人,扮演好你自己該扮演好的角色,如此一來可能還有一條命。”

    “你真的以爲我不敢殺你?殺你,真的是易如反掌。”

    這些話在陳微微的腦海裏翻來覆去的出現,陳微微的眼睛裏有一抹暗紅若隱若現。

    “棋子麼......”

    陳微微擡起頭看了看天色,距離天黑也沒有多遠了。

    他本打算就這樣離開歌陵城,離開奉玉觀,去一個沒有人敢看不起的地方,去做一代宗師。

    歌陵城裏的怪物太多,而高高在上的地位和權勢又是他無法抵擋的大山把他壓的死死的。

    但是現在陳微微改變主意了......

    既然你們都覺得我只是一顆棋子,甚至還是一顆不怎麼重要的棋子,那就讓我這顆棋子,毀了你們的整個棋局吧。

    陳微微在黑暗來臨之前,隻身一人又回到了奉玉觀。

    高熵焦頭爛額,就在陳微微離開奉玉觀之後不久,觀裏就發生了衝突,奉玉觀原來的弟子和那些江湖客大打出手,甚至還死了幾個人。

    這件事絕對不能外傳出去,高熵知道現在奉玉觀面臨着一個什麼樣的局面。

    偏偏就是這麼艱難的時候陳微微還走了,極其不負責任的走了。

    如今兩邊的人還在大殿外邊的空地上對峙,高熵站在正中,雖已盡全力,可還是沒有什麼作用,因爲他地位如此,沒多少人真的把他當回事。

    不管是那些真正的上陽弟子,還是後來的江湖客,對陳微微可能還有所忌憚,對他,連個正眼都不會給。

    “我警告你們,如果再敢胡來的話,我馬上就去把觀主大人請回來!”

    一個上陽弟子冷哼一聲:“代。”

    高熵怒道:“你大膽!”

    那上陽弟子道:“我大膽不大膽,他陳微微也只是代觀主,掌教真人不在,諸位大禮教神官不在,這才輪得到他說話。”

    “你錯了。”

    就在這時候,陳微微從遠處緩步走來。

    “你剛纔說,掌教真人不在,諸位大禮教神官不在的時候才輪得到我說話......是錯的。”

    陳微微走到那弟子面前,看着那弟子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其實,就算他們都不在,我說話也沒有什麼分量,你們心知肚明,只是礙於顏面不敢直說。”

    他拍了拍那弟子肩膀,把那弟子嚇得明顯顫抖了一下。

    “你很好,你敢直說。”

    那個弟子此時已經臉色煞白,站在那連動都不敢動。

    雖然他們確實都有些看不起陳微微,可陳微微的實力境界就在那擺着呢。

    “我知道你們在生什麼氣。”

    陳微微語氣很平和的說道:“你們恨我招募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人,玷污了奉玉觀聖潔純粹的名聲。”

    陳微微指向那些江湖客:“如果你們真的不喜歡,你們可以直接來找我說,我當然要爲你們解決好......因爲你們是上陽弟子,而我是奉玉觀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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