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臉色更差了。
陳微微道:“我的本意是壯大上陽宮,壯大奉玉觀,因爲朝廷確實想把上陽宮從大玉趕出去,聽之任之的花上陽宮再也不可能恢復以往的榮耀。”
“我雖然是代觀主,可我也是真的不希望奉玉觀毀在我手上,我招募他們來,是爲了對抗朝廷......”
他再次掃視四周:“既然你們不喜,那就交給我來解決吧。”
說完這句話,陳微微忽然掠了出去,瞬息之後就出現在一個江湖客面前,不等那江湖客有任何反應,陳微微五指扣住了那江湖客的額頭。
這個江湖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了下去,陳微微的五根手指就好像是五根吸管一樣,插進了江湖客腦子裏,吸走了對方的腦漿,血液,甚至是骨髓。
只短短片刻之間,那個江湖客就變成了一具乾癟的皮囊。
陳微微深吸一口氣,這種旺盛的血氣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舒爽。
“越高,越舒服。”
陳微微微微昂着下巴,似乎在仔細分辨一道菜餚之中都用到了什麼佐料。
“他瘋了!”
忽然有人喊了一聲,轉身就跑。
這個時候誰喊話,誰就會成爲陳微微的下一個目標。
那邊話音才落,陳微微就已經追到他身後,一招手扣住了那江湖客的後腦,然後衆人就看到那個人以極快的速度成了一具麻袋似的皮囊。
不但那些江湖客被這一幕嚇着了,連上陽宮的弟子們也都被嚇着了。
就算是高熵這樣的陳微微的死忠,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一樣是手腳發涼四肢發麻。
其實最讓他們感到可怕的並非是陳微微突然殺人,而是陳微微在殺人的時候臉上那種享受的表情。
上陽宮的弟子們呆愣在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有人下意識的後退,有人僵立原地。
陳微微像是一隻在追逐麻雀的雀鷹,不斷的在這偌大的院子裏追逐獵殺那些江湖客。
其中不乏武嶽境的高手,可還是難以抵擋陳微微的殺意。
一個,兩個,三個......
陳微微殺人的速度越來越快,他已經不再急於吸收那些人的血氣,反正剛死的人,血氣依然還在,所以爲什麼要急着吸走呢?先全都殺了多好。
他的雙手變成了雀鷹的利爪,一下一下的將那些江湖客的腦殼擊穿。
殺人,殺人,不停的殺人。
這個世上確實有他打不過的人,但也確實不多。
被陳微微追逐的人發出恐懼的喊聲,然後沒多久就換一個地方傳出喊聲。
之前在慶餘河起了衝突的時候,這些江湖客就被慶餘河各家高手圍獵殺了數十人。
後來須彌翩若帶着大理寺的人和禁軍進來抓人,一共抓走了四五百人全都在大理寺直接處決。
此時這奉玉觀裏還有大概五百名江湖客,他們在四散奔逃。
陳微微還沒有那樣的實力足以殺死所有人,但他如此瘋狂的模樣也讓那些活着的人爲之屈服。
逃亡的是江湖客,屈服的是奉玉觀弟子。
“如果,你們放走一人,那奉玉觀的名聲豈不是救不回來?”
陳微微一隻手摳穿了一名江湖客的後腦,他回身看向那些上陽宮弟子:“難道,你們真的只看着我一人爲奉玉觀清理門戶?”
高熵第一個就動手了,緊跟着是第二個。
奉玉觀裏發生的慘劇,似乎與外界無關。
所有江湖客都被殺,其中半數以上是被陳微微一人殺的,小半數是被奉玉觀裏的高手圍攻而死。
陳微微深吸一口氣,那血腥味進入鼻子的一瞬間,他好像是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了一下,那感覺,像是他無比的享受。
抓起一具屍體,吸收血氣,然後下一具,下下一具。
奉玉觀弟子們臉色發白的看着那位代觀主,一步一步的走過所有死人的地方,一個個的將所有屍體都吸成了乾癟的皮囊,他們只是看着就覺得寒氣刺骨。
他們也眼睜睜的看着陳微微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不知道爲什麼,他吸收了那麼多血氣之後,竟然變得越來越沒有血色。
不知道過了多久,所有的屍體都變得乾癟。
陳微微擡起手,再次深深的呼吸了幾次。
他張開雙臂,感受着像是重獲新生了一樣的力量。
“很美。”
他仰着的頭低下來的時候,他面前的人都看到了那一雙血紅色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