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尹悄悄對着陳凡俯耳道:“那兩人應該是喻萱跟...季航吧?”
閃爍着的燈光下,那帶着狐狸面具的季航,此刻有些慌亂的握着手中的籌碼。
他不時的用大拇指揉搓着籌碼,臉頰更是掛着幾滴汗珠。
這賭場有着恆溫控制器,原本令人舒適的溫度,卻是讓季航緊張得冒汗。
季航握着手中的籌碼,心裏敞亮得跟明鏡似的。
他知道,這些籌碼是他們婚禮的尾款。
但是他信奉着一句話,那就是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喲喲喲,你不會是不敢跟吧?”金絲面具男調笑道:“這穩賺不賠的局都要怕?”
只見金絲面具男子跟其他幾人使了下眼色。
周圍幾人也是趕緊推出了自己的籌碼。
“我押莊,一百萬。”
“我跟!三百萬!”
金絲面具男笑着,爽快的將自己面前全部籌碼,都是推到了莊上。
“我全壓,梭哈。”
這樣的場面,深深刺激着季航的神經。
只是剎那,季航的雙眼就已經佈滿了血絲,顯然是最後一點理智,都已經被拋之腦後。
“我跟!梭哈!”季航咬牙,猛的將手中籌碼都給退出去。
只不過喻萱卻是無法冷靜,激動的想要上前將籌碼給抓回來。
這一舉動,瞬間讓金絲面具男等人蹙眉。
季航更是憤怒:“你知不知道,落桌生根,動不得啊!”
“死婆娘別在這顯眼!趕緊給老子滾!”
季航怒了,他站起身直接是給抓着幾塊籌碼的喻萱一記響亮的巴掌。
塑料質地的面具在他這一掌之下,瞬間彎曲變形。
原本他能夠結識二牛哥,加入到黑曼巴,拳腳功法可是了得。
喻萱捱了這一巴掌,更是倒在地上,捂臉抽泣。
“我...我只是不想你把錢輸光了。”
“咱們,咱們沒錢給尾款,可是要惹上麻煩的...”喻萱抽泣述說着,想要讓季航清醒過來。
“你烏鴉嘴什麼!?”季航可不管這麼多,只是怒目圓瞪:“你這是斷我財路知不知道?”
“這幾位公子哥都跟了,都是跟的成百上千萬,我這幾十萬出去水花都打不起來。”
“要是壓莊贏了,那我這錢不都回來了?!”
季航一頓訓斥,然後趕忙兇狠的從喻萱手裏,將籌碼給奪了過來。
他諂媚笑着,將剩下的幾個籌碼,都給推到了桌前。
金絲面具男笑盈盈的點點頭:“我覺得這次,絕對是大。”
此時,美女荷官已經再次搖起了骰盅。
而陳凡此時也是瞭解了規矩。
這猜大小的規矩很簡單。.七
深受不少金陵公子哥的消遣。
“好,買定...”美女荷官剛開口,陳凡便是揮手示意。
“咱們壓閒。”陳凡淡笑,將面前五十萬的籌碼推到了閒家上。
這舉動,瞬間讓金絲面具男愣住了。
他乾笑兩聲:“兄弟,一來就玩這麼大?看來家境不錯嘛,不如跟我們一起壓大,多賺點?”
陳凡淡笑:“只是玩玩罷了。”
這句話,讓金絲面具男臉上有些掛不住。
那美女荷官搖骰盅的速度,也不禁慢了一點。
“老公,你看出來了?”洛寒尹悄聲問道。
陳凡點點頭。
這個局對於季航這種已經上頭的人,那是分辨不出。
但是陳凡卻是發現了,這個金絲面具男,就是這賭場的託。
當然,包括跟金絲面具男交換眼色的人,也都是託。
只不過他們卻是裝得互不認識,並且多金,一步步的引誘着季航上套,最終將季航敲骨吸髓。
原本陳凡還覺得,王晨口中的陰招,能有多陰險。
但現在,他算是見識到了。
想必那叫做小鵬的經理,也是將他們三位當做了待宰的肥羊。
看着季航已經沒有什麼吸血的可能了,就讓陳凡三人入套,故技重施。
只不過,陳凡這果斷的壓閒,卻是讓金絲面具男等人有些手足無措。
但是下一秒,美女荷官就是將骰盅給按在桌面。
“買定離手!”
“開!”
美女荷官嬌喝一聲,隨後便是將骰盅給緩緩打開。
“六!六!六!”季航瞪大着眼睛,幾乎要癲狂一般的盯着骰盅。
而掀開的骰盅,第一個露出來的骰子是六。
季航激動了,他轉過頭去,盯着趴在地上捂臉抽泣的喻萱大笑道:“我就說,你是個掃把星!”
“看吧,我給你一巴掌,把這掃把星打走了!”
“這財運不是滾滾來嗎?”
季航還沒有笑完,旁邊的金絲面具男就是嘆了口氣。
“可惜可惜。”
“我這次可是全輸完了。”
旁邊的面具男,也是悲嘆道:“唉,我的一百萬啊!”
“你的一百萬?我還是跟了三百萬呢。”
季航愣住了。
他機械似的轉過頭,盯着那被掀開的骰盅。
儼然,一個六三個一兩個二。
“輸了...”
“輸了?”
季航的雙眼,已經多了幾分癲狂。
他喃喃自語着轉過身,擡起手惡狠狠的指着喻萱:
“就是你個掃把星非得跟着來!”
“看我今天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