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存活錄 >第34章 逼宮
    晚上,楊小海的房間。美美睡了一大覺,精神好了不少。怪異的體質雖使他總需大睡特睡,但總也睡不醒的狀態卻也非一無是處。至少外傷什麼的,睡個十幾小時就會好轉很多。如果有什麼一覺不能恢復的重傷,那就睡兩覺好了。

    肩膀上的槍傷便是莫名其妙不藥自愈的。肩頭的那一槍,都沒管它。直到有天醒了,盯着枕邊變形的子彈頭還愣了許久。身上的傷口光滑如初,自然癒合似乎也沒留下啥大毛病。

    沒大毛病,可不代表一點事都沒有。一些不適總還是有的。比如總是感到口渴,肚子總愛餓……

    起身,想上個廁所先。封閉的隱居生活,爲了避免味道相沖,廁所還是被安置在了樓上。不管什麼時候,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都蜿蜒向上。這可不是腎虛,任誰一睡就是八個多點兒,沒白天沒黑夜的,起來第一件事只怕都一樣。

    今兒也不例外,猛的一把將門推開。“咚”的一聲悶響過後,門後卻傳來了一聲驚呼。

    早上,楊小海和林婉茹剛有點曖昧的苗頭,就被王晴硬生生的掐滅了。楊小海沒什麼,林婉茹卻在王晴面前總是低着個頭。當時睏意上涌,沒說幾句便即匆匆回了房。

    按理說,那都是幾小時前的事兒了,莫不是有人一直站在門外?開門一瞧,只見王晴正瞪着杏眼,仰面倒地。

    此時的王晴又有了不同:湛藍的緊身牛仔褲凸顯了身材,再加上鏤空的針織毛衣,黑色的打底衫,使得她分外的精神。披散的搭肩長髮,略施粉黛的年輕容顏;楊小海輕易便得出了結論——她是精心打扮過的。

    “啊,抱歉抱歉。咋不聲不響站門後了?我這毛躁性子也沒個穩定勁兒,沒磕疼吧?”楊小海想要將她拉起,豈料人家竟自己爬了起來。王晴低頭站定,既不講話也不看他。楊小海順勢向下一看,但見一個小小的紙質托盤。

    好傢伙,這竟是塊精緻的奶油蛋糕。雖然摔得沒了形,卻還是引得楊小海嚥了口吐沫。

    盯着幾根細小的彩色蠟燭,楊小海訝然開口:“生日蛋糕?哪弄的?”

    委實可惜,這玩意兒可比新鮮青菜珍貴多了。王晴低聲呢喃:“今天我生日,就想找個人陪陪。往年都和同學一起瘋鬧,如今……

    我翻遍了全部的房間,就做出這麼一小塊……”王晴很是沮喪。

    看着情緒低落的後腦勺,楊小海很想補救一下。王晴卻轉身就走。情急之下,楊小海一把拽住了她:“王姐!蛋糕掉地,又不是沒了。這樣,沾地上的那部分給我,你喫中間的好了。

    撈了好多小龍蝦,早上忘說了。這樣,我親自下廚,給你整一頓地道的“麻辣小龍蝦”。想要熱鬧,那還不簡單?叫上婉茹,一會咱仨喝點兒!”

    本來楊小海使略顯僵硬的身子轉了過來。聽到“林婉如”三個字,杏眼立刻又圓了。王晴握緊雙拳,仰面咆哮:“是我過生日,關她什麼事?叫她幹什麼?她能幹什麼?能洗菜還是能做飯?花瓶嗎?啊?

    什麼時候關係那麼近了?還‘婉茹’,叫的可真熱乎,我雞皮疙瘩滿地都是!”

    即使再遲鈍也察覺到了王晴對林婉茹深深的敵意。楊小海試圖辯解:“這兒就仨人,如果還要搞對立的話,不好吧?其實,林……她也挺可憐的,一個千金大小姐,混到現在孤家寡人的,甚至連親爸都聯繫不上……”

    “我就聯繫的上家人了?可憐?她比我還慘嗎?啥時候聽到我訴苦來着?啥時候要你保護了?哈,她比我漂亮,你想收了她,然後攆我走是不是?我再怎麼卑躬屈膝,哪怕像丫鬟、奴隸般伺候你也沒用是不是?”王晴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噗噗直落。

    楊小海平生最見不得女人哭,驟聞嬌啼,立馬便慌了手腳。爲安慰眼前人,老宅男笨手笨腳的輕拍香肩,嘴裏無意義的重複着:“想多了,想多了。誰要趕你走了?一個多月了都,王姐啥樣人我還不清楚麼?再說勒,什麼收不收的,我又不是法海,她林婉如更不是蛇精。”

    楊小海與王晴的身高相仿,他輕拍王晴的肩膀,本做安撫之意,沒曾想王晴竟身子一斜,整個人都拱了過來。錯不及防之下,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再加上梨花帶雨的小家碧玉,直弄的登時便楊小海心猿意馬起來。

    只是睡的太久,難以壓抑的尿意頻頻襲腦,使得他不得不輕推王晴:“我楊小海雖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好歹也是一口吐沫一個釘的爺們。只要我在所裏一天,你就安安穩穩的住着,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也不用想!”

    見楊小海拍了胸脯,睫毛忽閃幾下,王晴狠狠一跺腳,又向楊小海懷裏拱了拱。如此一來,兩個偉岸的物事便即全都壓了上來。

    王晴就待違心的將底牌甩出,豈料楊小海卻“蹭”的一下蹦出老遠,然後便甩大腳丫子轉身就跑。飛遁中,有語音飄忽而至:“王姐,真憋不住了。那啥,不好意思哈……我上個廁所先!”

    “避難所”一層,大廳角落。那裏有個用樹枝和牀單圍攏起來的屏障。此物不爲別的,實爲隔絕視線之用。在屏障的正中有着幾個帶蓋兒的大塑料桶。所有這些,組成了個極其簡易的“五穀輪迴之所”。

    由於建成的年代久遠,“避難所”內雖有改裝,卻無有上下水系統。想想也好理解,“避難所”只是用來應急的的所在。以那時的條件來說,能做到“足夠堅固”這一條也就夠了。又不是安家過日子,修那麼齊全乾嘛?

    楊小海匆匆步入,五分鐘後,他便一身輕鬆的鑽了出來。說實話,一個月相處下來,楊小海是越看王晴越覺得順眼。甚或是進一步的話,也未嘗不可。

    林婉茹是好,但與老宅男的身份相差實屬過大。就算不願意,“階級”這個詞兒還是存在的。每每見林婉茹,楊小海都有着不同的驚豔之感,但同樣也使得他自慚形穢。他不想做惹人厭惡的癩蛤蟆。與高高在上的天鵝相比,還是王晴與他更爲的登對。

    雖然曾有過不快,但王晴的本質並非不可救藥。若是憑一顆真心,相信早晚會將王晴內心的冰冷徹底融化。再說了,王晴的按摩手法那是相當的厲害,就那麼幾下,便弄的他渾身舒坦,心裏癢癢的。這要是確定了關係,再把按摩的位置稍微挪那麼一小下……

    楊小海一路“嘿嘿嘿”的下了樓。待得返回時,房內已是人去樓空了。猶如被人當頭潑了桶冰水,熾熱的心思一下便被澆了個透心涼。

    人家反悔了……

    到底還是信不過自己啊!楊小海很是鬱悶。他向餐桌走去。既然伊人已去,不妨先犒勞下睡得飢腸轆轆的五臟廟。

    剛一轉身,還沒跨出一步,便即迎上了林婉茹。後者嫋嫋婷婷的站在門前,披散着發,身上還散着強烈的水汽與沐浴的味道。水靈靈的大眼睛不再羞澀,轉而直勾勾的注視着他。“小海,醒了?很沒安全感呢,睡覺時還要把門鎖上?即使只有我們三個人的?”

    “……”楊小海又緊張了。面對千金大小姐,他好像做什麼都不對。

    “不論怎樣,我管不着也不關心。只是今晚,能爲我留一扇門麼?”林婉茹的聲音不大,幾如蚊蠅般細小難辨。

    但就是這隻言片語,卻在楊小海腦海中轟然炸響,直接毀掉了所有的智商。這算什麼,表白?還是邀請?亦或者是約會?本已打定心思的楊小海,在秀色可餐的林婉茹面前,頓時打算隨機應變了。

    “楊小海,你敢!”手裏提着一兜子掙扎着的小龍蝦,滿臉鐵青的王晴忽然冒將出來!

    快走幾步,將兜子扔給楊小海,全然不顧水族的殊死抵抗。掄胳膊,對着吹彈可破的嬌嫩臉頰就一耳光。

    “啪!”

    比煮熟的蛋青還要光滑的肌膚上浮出了個清晰的巴掌印來。

    林婉茹沒躲,也沒有反擊。她只是以手捂臉,向楊小海倒去。如此一來,很自然的便把楊小海與王晴隔離開來。

    王晴不疑有它,只顧着怒瞪楊小海,肆意散發着怒意:“男人,哼!見一個愛一個的下作玩意兒!別以爲撿到了寶。你問問賤人,她剛是怎麼騙我的?”

    楊小海訝異的瞥了一眼。“王妹妹,有什麼不是,都是我的錯。姐姐愚鈍,要是哪裏做的不好,講出來,我一定改。”林婉茹抓住大手,似乎弱不禁風,又似柔弱無骨。

    “剛是說小龍蝦袋口鬆了,爬滿地的?是誰不敢抓活物,求我幫忙的?合着我抓小龍蝦,你抓他是吧?好啊!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是逼我啊!大不了弄死我,只要不死,我怎麼都不出去!”

    與王晴的咄咄逼人不同,林婉茹只是幽幽一嘆,柔柔弱弱的道:“蝦子鉗人很痛的。小海,人家說謊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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