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有的？
“黃泉九大神通。”
女子繼續道：“皆是來自於我，因爲我會，所以擺渡人才能學會，可黃泉葬是你的，所以，他們學不會。”
顧寒心中如同掀起了驚濤駭浪！
短短几句話。
卻似隱藏了一個讓他根本難以理解的真相！
“那……一呢？”
下意識的，他問了一句。
“祂？”
女子輕輕一嘆，“曾經的祂，沒有自我，很可憐，現在的他，有了自我……更可憐。”
可憐？
顧寒的腦子裏滿是漿糊，根本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
“那個……姐。”
他彆扭地喊出了這個詞，試探道：“能不能說得……言簡意賅一點？”
“呵呵。”
女子輕笑一聲，像是世間最動人的音符。
回到顧寒身邊。
摸了摸他的……頭。
顧寒：“？？？”
以前。
從來都是他摸別人的頭，被摸頭，還是第一次！
“不想說就算了。”
他不尷不尬道：“但是摸頭就……”
他很想說。
有點過分了。
沒等他說，女子又摸了一下，不僅摸，還用力揉了揉。
“跟小時候一樣。”
雖然看不到表情，可她的聲音裏滿是回憶和疼愛之意，“頭還是那麼硬。”
顧寒：“……”
沒法反抗。
只能默默忍受。
心底深處。
彆扭感遠遠比不上那股淡淡的暖意，以及那一絲血脈相連的親情。
“不用多想。”
女子柔聲道：“待血染長空，黃泉兩分之日，你自會明白一切。”
“對不住了。”
說到這裏，她嘆了口氣，“若是我能早復甦一會，說不定能救下他們兩個。”
“……”
顧寒沉默。
他很清楚，他們，指的是雲逍和夏清源。
“要怎麼做？”
他突然道：“怎麼配合，才能……殺了鬼帝？”
“你只需發動黃泉葬。”
女子輕聲道：“剩下的，交給我便是。”
顧寒點點頭。
雙目微合，在不斷勾動黃泉大河的力量。
經此一戰。
他對黃泉葬的熟悉程度，已不像先前那麼生澀了。
心念微動間。
一絲隱隱約約的大河奔流聲出現在了場間。
與此同時。
他身上也亮起了一絲顫顫巍巍的昏黃色光芒。
心中輕嘆一聲。
女子從他身上收回目光，緩緩舉起手中斷戈，聲音依舊如清泉。
只不過。
卻是結了冰地清泉！
“殺。”
紅脣輕吐。
聲音並不大，可這最後一個字，卻響徹在了混沌空間內！
轟！
話音落下。
她身上再次多出了一抹赤色！
一時間。
九色華光交相輝映，在她身上流轉不停，讓她本就縹緲出塵的氣質裏，又是多了一抹高貴之意！
與此同時。
顧寒也瞬間睜開了雙目！
一抹昏黃之意一閃而過，身後大河轟鳴聲不斷！
嗡！
斷戈又是一震，九色華光之內，又是多了一抹昏黃之意！
十色！
“去。”
女子輕聲開口，斷戈輕輕一顫，突然消失不見。
剎那間！
茫茫一片的混沌之中，一抹十彩光芒瞬間綻放！
所過之處。
混沌盡數破碎，竟有了幾分混沌重開，紀元伊始的宏大氣象！
無聲無息間。
這方莫名的混沌空間竟是開始了崩解！
同樣崩解的。
還有那道如天嶽般的鬼帝意志化身！
活了無盡的歲月。
面對這杆十色斷戈，他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絲恐懼之意！
可能……會死！
“吼！！”
恐懼，憤怒，不甘……種種情緒驅使下，他也是全力以赴，凝聚了自己能發動的最強一擊！
轟！
沒等攻勢落下。
一抹十色華光一閃而過，這道意志化身瞬間崩解！
也是徹底消失在了顧寒眼前，似乎去往了莫名之地！
“這斷戈……”
顧寒神色複雜道：“是你的兵器？”
“恩。”
女子點點頭，“爹給的。”
“……”
顧寒再次沉默。
“你的劍。”
女子又道：“也是爹給的。”
顧寒一怔。
心中恍然。
第一次看到這斷戈時，他就隱隱覺得，他的劍和斷戈是同一種材質，如今終於得到了驗證。
“他……”
猶豫了一瞬，顧寒又道：“也是劍修？”
“勉強算。”
女子想了想，“不過比起用劍，爹更喜歡拿磚砸人。”
顧寒：“……”
這麼卑鄙的嗎？
……
鬼域。
核心之地。
與此同時。
一道有別於鬼帝，古老，蒼茫，幽冷的氣息降臨而來。
顧寒面色微變。
這氣息，他不陌生，曾見識到了好幾次。
鬼祖！
更讓他心驚的。
這道鬼族意志，似乎……是有自主意識的！
……
鬼域。
核心之地。
在鐵索的捆縛下，鬼帝身上鱗甲片片爆碎，眉心三丈之外，一點十色華光緩緩推進！
華光之內。
是一柄幽黑的斷戈！
斷戈每推進一分，他的鬼體便要崩毀一部分！
肩頭之上。
另外一半斷戈若隱若現，壓得他半跪在地，不斷掙扎。
砰！
眼見自己不是對手。
他單膝跪地，山搖地動，左臂猛地一掙，鬼血不斷灑下，行了一個鬼族的最高禮節。
“始祖！”
他悲聲咆哮道：“難道您真的要眼睜睜看着您的子民被她屠戮殆盡不成！”
聲如泣血！
帶着無盡的祈求，虔誠，以及悲意！
轟！
話音落下。
一道古老蒼茫，帶着幽冷的氣息，瀰漫在了場間！
……
混沌空間內。
顧寒剛要再問。
突然覺察到一道蒼茫古老的意志降臨而下！
隱隱約約間。
他似看到了一道身穿古老鬼服，頭戴高冠的身影出現在了上空！
浩瀚，神祕！
乍一出現！
便似乎取代了整片世界，隱隱有種唯我獨尊的霸道氣勢！
“鬼祖！”
他瞳孔一縮，瞬間認了出來。
轟！
兩道幽光落下。
卻是那鬼祖化身的目光！
雖然並未攜帶任何攻勢，可卻有着難以抵擋的無上威勢！
顧寒念頭一白。
身體竟有就此崩散的趨勢！
他能覺察到。
這鬼祖化身，是有着自我意識的！
也在此時。
一道九彩華光落下，將他直接護住。
“別怕。”
女子輕聲道：“我既然甦醒，便不會讓他傷害你。”
面對鬼祖威勢。
她身上九色華光輕顫不斷，似難以抵擋，只是依舊不後退半步！
無盡歲月前。
是你一直在護着我。
無盡歲月後。
輪到我來護着你了。
轟！
那鬼祖化身也不說話，輕輕擡起手臂，鬼手一張，如遮天蔽日，緩緩落下！
……
與此同時。
大夢世界。
喫飽喝足，正縮在道觀門口剔牙的老道似感應到了什麼，猛地擡頭！
“恩？”
兩眼之中閃過一絲精芒，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不講武德？”
“你們都看到了啊！”
他扯起嗓子嚷嚷了起來，“是他先不講究的，跟老道我沒關係啊！”
說話間。
他眼睛四處踅摸，似在尋找趁手的兵器！
突然間。
目光一凝，落在了腳下！
一腳飛踢！
他牟足了八十年的長生功力，腳上的破鞋頓時飛了出去！
“我可去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