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呆滯了半晌，終於反應了過來，徹底炸開了鍋。
“贏了？怎麼贏的？”
“太快了，沒看清！”
“那小丫頭連御空飛行都做不到，怎麼可能贏的？”
“不會作弊了吧？”
“怎麼可能，大家的眼睛都看着呢，她怎麼作弊？”
“……”
議論聲不絕於耳，討論的問題只有一個。
怎麼贏的？
唯有柳竹清，離得較近，修爲又是僅次於顧寒，發現了一絲端倪。
“公子。”
她眼睛盯着宿緣劍，眨都不眨，喃喃道：“棠棠這把劍……”
她看得分明。
與其說是小丫頭贏了，不如說是宿緣劍贏了！
她這一生。
從來沒看到靈性如此足，充足到能脫離主人的掌控，自主禦敵，而且威力還如此強的劍！
一個無量境！
一劍就被劈飛了，連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甚至。
她都有些懷疑，就算是自己對上如此神異的劍，大意之下，也可能陰溝裏翻船！
“柳姑娘。”
顧寒笑道：“忘了麼，之前我跟你說過什麼？”
柳竹清一怔。
突然想到了他之前的話。
把劍當人。
又是看了宿緣劍幾眼，她眼中的驚駭越發濃郁。
除了外形。
宿緣劍的表現，幾乎就是另外一個翻版的小棠棠！
“世間……”
她喃喃道：“還有這種劍嗎？”
“自然有。”
顧寒笑了笑，一語雙關。
意識到了這把劍的厲害，柳竹清突然反應了過來。
她發現。
她對顧寒師徒的理解，全來源於自己的臆想和推測，從頭到尾，她都從未真正地瞭解過二人。
從認識到現在。
她也從未看到過顧寒出手，更別提出劍了。
“公子。”
想到這裏，她第一次產生了一絲好奇，問道：“你的劍，是什麼樣的？”
“怎麼這麼問？”
“我覺得我可能看走了眼。”
柳竹清直言不諱，“你可能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畢竟棠棠的劍都這麼厲害了，那你的……”
“怕是讓你失望了。”
顧寒搖搖頭，笑道：“我的劍平平無奇，破破爛爛，賣相併不太好。”
“我能看看嗎？”
柳竹清並不死心，繼續道：“下一場比試，由公子你出手，如何？”
“算了吧。”
目光掃過各個擂臺，顧寒笑道：“這些人，給棠棠拿來練練手，正合適，至於我，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練手？
柳竹清一愣。
“公子的意思是……”
“他們，不夠強。”
不強？
柳竹清有些不理解。
這些參與鬥劍大會的劍修之中，有不少就連她都覺得有點棘手，顧寒竟然覺得不夠強？
唉。
公子的老毛病又犯了。
感慨的同時。
她又有些好奇，問道：“公子，能參加鬥劍大會的，皆是玄天大域內的精英，你莫非看不上？”
“不是看不上。”
顧寒笑道：“他們的確不錯，只是我若出手，便是以大欺小，無甚意思。”
沒忍住。
他把刑憨憨的口頭禪搬了出來。
“那四大劍子呢？”
柳竹清追問道：“論天資，論稟賦，論修爲，堪稱年輕一代最優秀者，公子以爲如何？”
顧寒笑道：“不過是土雞瓦狗，徒有虛名之輩，若是他們能逼得我出劍，算我輸。”
柳竹清很無語。
“四大劍宗祖師呢？”
她有點不死心，繼續追問道：“歸一境巔峯，功參造化，乃是玄天大域如今的最強者，公子以爲如何？”
“功參造化？”
顧寒淡淡一笑，“區區歸一巔峯，也配有這個稱呼？在我看來，亦是不堪一擊，反掌可滅罷了。”
柳竹清：“……”
“敢問。”
她充分發揮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公子理想中的對手，是誰？”
“那個星劍宮。”
顧寒想了想，道：“我覺得還有一點意思。”
柳竹清不說話了。
她突然覺得，懷疑顧寒是個隱藏的高手……實在是不應該。
算了。
不問了。
顧公子就是有點愛吹牛，又有什麼壞心眼呢？
心底裏。
她默默安慰自己。
不遠處。
紫衣男子將二人的對話盡數聽在了耳中，雖然覺得大逆不道，可半點都不想理會。
自己都長命千歲了。
只剩下九百年好活了。
還操心這些破事做什麼？
……
棠棠造成的動靜雖然不小。
可隨着各個來臺上的戰鬥陸續開始，也便沒多人來關注了，紛紛專注於眼前的對手。
一時間。
各個擂臺上劍光呼嘯，劍意縱橫，金鳴之音交織不斷，直衝天幕雲霄，熱鬧至極。
與此同時。
隨着周元通被兩個金主追債追得落荒而逃，棠棠也迎來了自己的第二個對手。
一個壯漢。
兩個青年。
三人似乎是同門，壯漢是無量境三重，兩個青年卻只有通天境。
顯然。
也是跟着來蹭名次的。
走上擂臺時。
三人面對可可愛愛，人畜無害的棠棠，面色凝重，根本不敢有絲毫大意。
先前。
他們離得較近，正好看到小丫頭出手的一幕，心中自然不敢有絲毫大意。
“你們好呀。”
棠棠伸手，友好地打了個招呼。
三人沒說話。
互相看了幾眼，覺得棠棠在亂他們道心，一臉的警惕之意。
一旁。
那紫衣男子一臉的不耐煩，看着三人，沒好氣道：“打不打了，不打滾蛋！”
頓了頓。
似怕被誤會什麼，他又衝棠棠解釋道：“我不是在說你。”
“沒事的。”
小棠棠很大度，隨意擺了擺手，“我不會生你氣的，長命千歲。”
紫衣男子：“……”
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這輩子，該不會就只能活一千歲了吧？
“兩位師弟！”
壯漢不再猶豫，看着身邊的兩名青年，囑咐道：“這丫頭厲害的只有那把劍，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你們迂迴，幫我牽制住它半個呼吸，我便能輕易取勝！”
“是！”
兩名青年依言照辦。
刷刷刷！
三人身形瞬間散開，呈犄角之勢，將棠棠包圍在了中間！
“丫頭！”
壯漢得意道：“我這一招三不顧，你可有破解之法？”
“啊？”
棠棠撓撓頭，“什麼是三不顧？”
“哈哈哈……”
壯漢放聲大笑，“顧上不顧下，顧左不顧右，顧前不顧後，便是三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