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她被迫出家後,前夫跪着求原諒 >第63章有時候,不知道是種保護。
    “的確該放鞭炮。不僅爲了劫後餘生,還爲了尚書的緣故。”司馬恆躬身爲許妍斟茶,脣邊泛着淺淺的笑意。他一貫謙和有禮,溫雅的讓人心馳神往。

    他心中是感激許妍沒有落井下石,給了他一條活路的。

    許妍眉宇間浮出些許不耐。她不想應付司馬恆突然亢奮的情緒,更不樂意和司馬恆拉扯。所以一句話也不說,一個眼神也不給司馬恆。

    司馬恆挨着許妍坐下,餘光不自覺的看向許妍。這人身上有種莫名的親和力,卻時而露出頑劣的孩子氣。那雙明淨澄澈的杏眸,好似會蠱人般。

    光是被注視,就會讓他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看司馬恆這架勢,是對姐姐的好感直線飆升啊。”

    黑貓窩在許妍腿上,饞着司馬恆的美色。畢竟顧輕舟的氣質太冷峻,一離開許妍就跟個活閻王似的。還是司馬恆更賞心悅目,親切可人些。

    許妍隨手拿起茶杯,想到一件正事。她掀開茶蓋,淡淡道:“讓趙靖離京前見我一面,對你而言不難吧。”

    “好。”司馬恆輕聲應道。他沒有急着離開戶部,反而陪許妍坐着。

    他心底清楚,許妍更多的是將趙靖當成幌子,或是趁手的工具。當然,他同樣也是。

    許妍低頭喝了口茶,見司馬恆還杵着,不悅道:“你很閒嗎?”

    “你我好不容易鳴金收兵,還不許我在你身邊打個盹?”司馬恆眉梢眼角被疲憊包裹,以往保持笑意的脣邊也盡數收起。他往後一靠,無力的合上眼。

    爲了司馬家的百年盛衰,他已經被折騰到筋疲力盡。

    ——“他看上去好累啊。”

    黑貓看到司馬恆卸下防備,將真實的自己一一在許妍面前鋪開,像是躲在角落舔舐傷口的猛虎。

    然,許妍卻懶得看一眼。她邊撫着貓背,邊望着門外來來往往的奴僕臣子。

    一到散值的點,她就抱貓走人,將一屋子的寂靜、孤獨都留給司馬恆。

    天上的烏雲一層疊着一層,好似隨時會下起雨。

    出宮後,許妍掀開馬車的簾子,看到裏面坐着顧輕舟,眼眸隨之彎起。

    “世子爺等您快有一個時辰了。”芙蕖見許妍鑽進馬車,纔在車外柔聲提醒。

    馬車晃晃悠悠的往前,恰似顧輕舟惴惴不安的心。

    顧輕舟被芙蕖的話弄得臉微燙,渾身上下都透着不自在。

    明明他們已經互相表明過心意了。怎麼芙蕖一說,搞得他像後宅怨夫般,日日守在窗前,苦等着妻子的歸來。

    聽到許妍的笑聲,顧輕舟別過臉,磕磕絆絆道:“我、我擔心你。”

    “哦。”許妍坐在顧輕舟的對面,撇到顧輕舟輕握成拳的手。便將顧輕舟的拳頭攤開,低頭打量着顧輕舟掌心的紋路,指腹撫過虎口處的老繭。

    前生的她,爲了不太早在顧輕舟面前暴露自己禽獸的一面,將顧輕舟遠送於南越。

    即便用了五年的時間,也仍未減少對顧輕舟的佔有慾。

    本打算等顧輕舟回京就採取行動,身體卻被人奪舍。

    顧輕舟見許妍對他的老繭出神,猛的握起許妍的手。想到許妍因字醜,五年不看他的信。他當即板着一張臉,咬牙警告道:“你若嫌我手醜,便不肯再握我的手,我就……”

    “是不漂亮。”許妍坐直腰身,陳述着事實。顧輕舟的威脅,像是貓兒軟乎乎的肉墊。非但不具有殺傷力,反而撓的人心癢。

    黑貓偷瞄了眼顧輕舟,見顧輕舟臉黑的更厲害,不免心生同情。她要是顧輕舟,早就換個人喜歡了。

    顧輕舟緊握着許妍的手,不肯讓許妍抽開。許妍有時候直白的,讓人傷心。

    他悶哼一聲,陰陽怪氣道:“我是不如醉春樓裏的男人嬌嫩。”

    “是不如,但我能勉強忍受。”許妍反握着顧輕舟的手,低頭吻過顧輕舟的手背。她看着顧輕舟震驚的瞪大雙眼,無措羞澀的神情,忍俊不禁的笑出聲。

    怎麼會有人這麼的可愛。

    在許妍面前,顧輕舟如未經世事的稚子,各方面都嫩的可怕。

    馬車緩緩停在許府,顧輕舟僵硬的被許妍牽下馬車。他想鬆手,卻被許妍握的更緊。

    芙蕖見狀,眼裏的笑意更甚了:“姑娘和世子爺的關係愈發好了呢。”

    金蕊笑着點了點頭,黑貓表示狗糧已經喫到吐了。

    許府,窈梨院。

    “你爹向來不理朝事,今日卻在朝堂上開了口。”許妍鬆開顧輕舟的手,坐在奴僕搬來的桌前,徐徐道。她知道,這是顧輕舟在幫她的忙。

    奴婢將飯菜挨個送上,在芙蕖的授意下,前後退出了房間。

    顧輕舟拿起筷子,看了許妍好一會,才認真道:“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只能最大可能的不拖累你。”

    “有時候,不知道是種保護。”許妍爲顧輕舟盛了碗魚湯,知道顧輕舟在怨自己有所保留。

    可歷史告訴她,沈雙鯉、顧輕舟對她的死有多牴觸。

    ——“照姐姐這麼說,姐姐所失去的部分記憶,是不是有人在用另種方式保護你?”

    黑貓順着許妍的邏輯往下推。如果唐凝因許妍的嗜殺成性而動怒,應該廢掉許妍的修爲,或是殺了許妍纔是。怎麼可能讓許妍重生到這裏,間接的彌補許妍的遺憾。

    許妍聞言,握着瓷勺的手一頓,低聲呢喃了句:“二師姐。”

    除了唐凝外,不會有人心思細膩到這種地步,更不會有人有能力這麼做。

    顧輕舟沒聽清許妍的話,狐疑的看了過去,不解道:“什麼?”

    “沒什麼。”許妍垂眸,遮去眼底的愧疚和自責。

    她回憶起修仙界的經歷,想起二師姐,最先想到的是那個單薄到模糊的背影。

    在靈山派被萬妖入侵、在祭祀坑的累累白骨上、在三師姐走火入魔後、在面對執劍山莊掌門時……這個背影總習慣性的站在她的身前,替她遮風擋雨。

    而她做了什麼!

    居然在人妖魔三族談判的關鍵節點上,給二師姐招風惹雨。

    不管是什麼原因迫使她不得不這麼做,她都無法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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