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她被迫出家後,前夫跪着求原諒 >第73章撂挑子走人
    許妍想,汪晨既然認爲她想謀反,又特地將玉佩交給她。

    足以說明,秋後詩社的人,應該對她有很大的用處。

    她見顧輕舟點頭應許,便收回玉佩,扭頭吩咐芙蕖:“準備車馬,我們去城郊北的桃源。”

    “是。”芙蕖本能的應聲。她是聽過桃源的名號,可許妍不是附庸風雅之人,爲何要去見秋後詩社那幫人?到時吃了閉門羹,豈不尷尬。

    顧輕舟隨許妍出了窈梨院,不明白許妍爲何要去城郊桃源。

    許是他常年不在京都,不懂其中的緣故。

    一行人乘馬車到了城郊北,車停在桃源外。芙蕖拿着玉佩給了守門的人,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們便被人請了進去。只不過僕人將他們帶到大廳,便自己走開了。

    滿頭銀髮卻仍舊健壯的老婦,着暗紅披風,笑呵呵的走來:“讓客人久等了。老婦想,您幾位是來看詩社裏的人吧。我們這兒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見她們前必須寫點東西。

    您幾位要麼爲牆上的四副畫,題詩。要麼以桌上書寫的題,做篇文章。

    等老婦將你們所寫呈交,得了社裏人的認可,才能領你們去見人。”

    ——“好傢伙,還要考試!”

    黑貓聽到最後,已經想要撂挑子走人了。她這輩子最怕考試了,尤其是這種舞文弄墨的。

    許妍一言不發的走到案前,看到紙上的內容微微一愣。

    內容簡單明瞭,只有三條像“川”字的豎線,及不甚滴落的墨跡。

    她想到黑貓對秋後詩社的描述,杏眸輕彎了彎,俯身坐下後提筆揮毫,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便寫了篇策論《一二三之至論》。

    文章以道德經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爲開篇,從天地之道寫到聖人之賢,最後落到個人修行上。言辭犀利,字字戳人肺腑。

    顧輕舟默默在旁研墨,一聲也不敢吭,生怕擾亂許妍的思緒。他越看越是敬佩,許妍比他所想象的更有才學。

    相比之下,他好像有些拿不出手。

    許妍俯身吹了吹紙上的墨跡,將文章放到托盤裏,溫聲笑道:“有勞了。”

    “麻煩您在此等候。”婦人愣了愣,不想許妍速度這麼快。她見許妍氣度不凡,更不敢怠慢,臨走前差奴僕好生伺候。

    黑貓再次清晰的認識到她和許妍的不同,不管是爲人處世,還是才學智謀,她皆是不如的。

    想想也是,許煥是帝師,他的女兒怎麼可能是個草包。

    顧輕舟抱起黑貓,自嘲一笑:“與你一比,我倒成了野人。”

    “你何必妄自菲薄。所謂,聖人將動,必有愚色。你便是野人,也是未開化成聖賢的野人。”許妍雙手負後,笑着湊近顧輕舟的臉。

    雖然她與顧輕舟隔了一輩子,但她並不覺得這是件遺憾的事。事實上,她很慶幸。

    前生的她太冷血絕情,事事以自己的利益爲先,可以犧牲任何能犧牲的一切。

    而如今她放下過去種種,不斷打破並重建自己,只爲能自如的收起骨子裏的尖銳冰冷。好與顧輕舟相擁時,不傷害到對方。

    少頃,婦人敲了敲門。她看許妍望過來,柔聲提醒:“姑娘,我們家主子有請。其餘人就在這裏稍作歇息,茶點已經讓人備好了。”

    ——“姐姐帶上我,帶上我!”

    黑貓好不容易有機會見到自己夢寐以求的人,怎麼肯輕易錯過。

    “我去去就來。”許妍從顧輕舟懷裏抱過黑貓,看顧輕舟無辜的雙眸,好笑道。

    湊熱鬧這種事,黑貓還真是一次都不肯放過。

    顧輕舟不知道許妍要見什麼人,從對方刁鑽的題與許妍的重視程度來看,應是有些能耐的。爲了不打擾許妍辦正事,他輕嗯了聲,乖乖坐在原地。

    婦人擡手引路道:“您這邊請。”

    “好。”許妍莞爾一笑,隨婦人出了大廳。

    一奴一客一貓穿過曲折的遊廊,踩着玉石鋪成的甬路,走過幾個月亮門便到了聽月樓。

    人還沒走近,就聽到悠揚的絲竹聲傳來,淡淡的香氣飄過。

    兩個十歲左右的女童,扎着雙角髻,模樣甚爲嬌憨可愛。她們望了望許妍,眼裏滿是好奇。

    婦人站在門外,稟告道:“姑娘,寫《一二三之至論》的人來了。”

    “許尚書?”下棋的少女聞言,起身往門外看去。目光落到許妍身上,有過片刻的呆滯。

    她聲音柔和而清脆,比黃鸝還要動聽。

    ——“她是誰?爲什麼會認識姐姐?”

    黑貓被少女的話弄愣,不解的看向許妍。她前生今世都沒見過這號人,看許妍狐疑的表情,想必也是不認識。

    周瓊輕拉過許妍的手腕,笑的有些熱情:“我爹是吏部尚書周遲,他曾在我面前多次提及過你。我先前去宮裏時見過你幾次,所以認得你。

    哎,我就說嘛。如此驚天才絕的文章,絕不是凡夫俗子能做出來的。”

    “原來是周大人之女,失敬。”許妍觀之少女鼻凝鵝脂,眉眼帶笑。氣若幽蘭,自帶清靈之氣。她被周瓊牽着走了進去,掃了眼擺設精緻的屋內,莞爾一笑。

    周遲在朝中算是當之無愧的悍臣,上懟皇上,下諷司馬家。他的女兒,竟這樣的溫潤可親。

    周瓊俯身坐到桌前,爲許妍斟茶,萬分惋惜道:“你來的不巧了,除了我和宋也姐姐在,其餘人都沒來。她們若是見了您,定然歡喜。”

    棋盤前坐的宋也,放下手中的棋子,聽着兩人對話。她雙目猶似一泓清水,眉眼間清雅冷傲。

    許妍神色淡然,杏眸含笑:“早就聽聞秋後詩社的大名,如今能見你二人已是幸事。”

    黑貓翻了個白眼,明明許妍一早把秋後詩社拋諸腦後。要不是大梁快亡國了,也不會來看。

    宋也想到許妍寫的文章,起身走向許妍。她眼底清明,輕笑道:“傳聞尚書入朝爲官第一日舌戰羣臣,不僅不落下風,還殺的他們片甲不留。

    後又借司馬恆‘買賣官爵’一事,扶持數名女子爲官的同時重挫司馬家。

    這天下間,誰人不識許尚書的大名。您到桃源來,定不只是好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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