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諜戰:我在敵營十八年 >第二十九章 他的自白
    “號外!”

    “號外!”

    報童在街頭揮舞着手中的報紙用力呼喊:“北滿坐地炮許銳鋒降日,日本人要在六國飯店召開新聞發佈會,向全世界宣佈‘大東亞共榮圈’的‘懷柔策略’,只要你願意放下槍向日本投降,無論是何出身,曾犯下什麼樣的罪行,都可以獲得赦免。”

    “號外號外……”

    當日本人在城門口告示欄中貼出了‘肅正計劃圓滿成功’,並寫明‘北滿地區的間諜已經被清掃乾淨,近期不會再有任何軍事行動’後,這座小城終於恢復了一些活力。

    老百姓開始試探性的走出家門了,買賣商戶也嘗試着開門營業,家家戶戶用所剩不多的錢囤積年貨,本着這個年可以過的不肥、但決不能不過的原則,讓北滿街頭熱鬧了起來。

    也正是此時,報童出現在了街頭。

    對於普通百姓來說,什麼北滿坐地炮、什麼六國飯店,那都是海里的水晶宮,聽說過沒見過,他們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但瓦房店可不一樣,老乞丐和老假都在這兒呢,聽見報童喊出來的話,立即隔着馬路對視了一眼。

    許爺投降了??

    這怎麼可能。

    雖說從前許爺沒有擺明旗鼓的說過抗日,但是這個圈子裏的人誰不清楚許銳鋒和日本子不犯話?

    他怎麼可能投降呢!

    老乞丐從地上爬起來就往破磚廠走,老假卻樂了,暗自嘀咕了一嘴:“總算不用提心吊膽了。”

    到了下午,一堆日軍領着管弦樂團來到了街面上,輕寡的曲調彈唱下,一個滿臉鋪着白色粉末的女人又唱又跳的出現。

    “我認識這娘們,這是日僑區的花魁,據說和他說句話都得拿花旗銀行的銀票,要不人家旁光都不掃你半眼。”

    “這日本娘們來瓦房店幹嘛來了?”

    “他們怎麼停了?那不是老許家麼!”

    一隊日本士兵從人羣中走了出來,手捧大紅綢子,花魁則舉着這朵由大紅綢子連接的大紅花緩步走向許銳鋒家門口,將這玩意兒掛在了門楣上。

    此後,那日本軍官轉過身來向所有人宣佈道:“許先生已經成爲了我們帝國的朋友,今天,我們就是來讓大家知道一下,大日本帝國是如何對待朋友的。”

    嘩啦。

    一名日軍捧着木盒走出,打開蓋子後,由木盒裏倒處如小山包一般的銀元。

    嗚~

    在周圍百姓的震驚中,另外一名日軍同樣上前,用六根金條搭起了一座小金山。

    “各位都看見了吧?凡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朋友,都將得到最好的待遇。在這裏,我要奉勸一句,這是許先生的東西,在他回來之前,誰要是敢動,憲兵隊的大門可是會隨時向你打開……”說完話,日本兵護送着那位花魁走了。

    老假看熱鬧一般湊了過來看着門楣上的紅花和門口擺放的金山銀山,說了句:“我怎麼瞅着這麼彆扭呢?”

    旁邊二嬸補充道:“老假,這東西要是換成白的,中間在擺個香爐……”

    老假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他怎麼都覺着這堆東西像是在給死人上供:“真他媽晦氣。”說罷,轉身就走。

    ……

    “這是哪個部門貼出來的告示?”

    宮本明哲經過城門時,看見那張告示氣的渾身上下直髮抖,最恨人的地方在於這上邊蓋着憲兵隊的印,可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什麼叫‘肅正計劃圓滿成功’,滿城的紅黨一個和日軍用手榴彈同歸於盡,一個當街反抗被擊斃,還有一個是抓起來了,可連通知都不帶通知自己一聲的,在地牢裏服毒自盡,這叫圓滿成功麼?

    誰家圓滿成功最後什麼都沒落下,還得給人家埋屍體的?

    還有那許銳鋒!

    咯嘣。

    宮本明哲將牙齒咬的發出響動,站在街面上青筋直蹦,氣的猛一甩頭,走了。

    ……

    六國飯店,當宮本明哲火急火燎的闖進來,正想找三木理論清楚時,一肚子火氣在如此莊嚴肅穆的場合下,硬生生被他壓了下去。

    大禮堂裏,各國記者將這裏展現的像是一個人類種族展覽館,金髮碧眼的、紅髮棕目的,德國的、法國的、意大利的、英吉利的應有盡有,所有拍攝是設備擺成了一排,全部對準着主、席臺。

    而三木,則一本正經的坐在主、席臺正逐漸,旁邊,是讓宮本明哲看起來就牙根癢癢的許銳鋒。

    老許坐的是輪椅,袖子上臂處有木棍支着,支的肩頭衣服都凸起一塊來,跟穿了牛角肩甲差不多,即便如此,依然坐的非常難受。

    今天,是他和三木商定的投降日子,許銳鋒要在小日本的膏藥旗投降,接受這種凌辱所換取的溫婉和老溫一家人的釋放令。

    這一次,也是三木在北滿鐵路署上任後,第一次揚眉吐氣。

    “各位。”

    三木操着不太標準的中文說了一句:“歡迎。”在簡單的兩句中文後,就自然而然的換成了日語:“我僅代表帝國,歡迎各位的到來,來見證我們與中國的友好。”

    他才說一句話……

    噌!

    臺下,一個女人挺着肚子便站了起來,滿臉憤恨的伸出食指指着臺上。

    她在憤怒,在嘴脣微微蠕動着,似乎極力剋制着自己說出什麼,但,當發現自己成爲全場的焦點後,又緩緩坐了回去。

    她是溫婉。

    一個拼着拒絕組織危險工作,也要給你大老許生孩子的女人,可這就是你給出的回報麼!

    昨天在電話裏你可不是這麼說的,要是早知道今天你便要向日本人投降,那麼昨天那句‘不後悔’絕不可能說出口。

    三木嚇了一跳,可在溫婉主動坐下之後,他依然笑了。

    在三木眼裏,無論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生死都是不可能突破的關隘,起碼對於許銳鋒、溫婉這種人來說,生死是可以拿捏住他們的最佳手段,至於呂翔、張自強、小五子之流,那些不過是異類罷了。

    三木繼續道:“下面,我們請許先生來陳述一下他的心路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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