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諜戰:我在敵營十八年 >第八章 佛祖降魔
    “王銘,你四哥讓人打了,你就看着啊?”

    許銳鋒是挨欺負的人麼?

    他張嘴就給王銘下了個令兒,王銘早躍躍欲試了,一直在門口盯着老許呢。

    他們不說在東北橫行無忌,那也不能換了個地方就讓人打上門兒來吧?還什麼理由都沒有。這幫人裏但凡有一個能忍下這口氣,都不至於進監獄的進監獄,入抗聯的入抗聯。

    噌。

    王銘直接把腿叉子就扥出來了。

    他把對付小鬼子那一套用這倆人兒身上了,腦子裏想的就是先別動槍,要不然驚着了人家的大隊人馬該不好跑了。

    此時,正趕上許開國轉身……給他興奮的呀……

    呸、呸!

    許開國往倆大巴掌上吐了口唾沫,倆手相互一蹭,臉上眉毛都飛起來一般說道:“娘了個腳!”

    “不讓你們動傢伙不聽勸是吧?”

    “老子說來玩玩,都動正格的是吧?”

    “來,誰也別留手,要不然我瞧不起你!”

    嗚!

    四寶子哪有工夫聽他嘮叨?回頭看了一眼,見許銳鋒沒制止,拽出到了一傢伙就攮過去了。許開國也真不是慣孩子的家長,偏過身體抓住了四寶子手腕輕輕向自己這邊一帶,四寶子近乎條件反射般就往回拽,下一秒,許開國伸出另一隻手的拳頭一砸他臂彎內側,這往回去的手瞬間翻了過來,刀尖衝着四寶子自己的咽喉,許開國抓起手腕的手順勢往裏推:“走!”

    這是個高手!

    許銳鋒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練武之人有兩個最普通的級別,一個是計算自己,這種就是純對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會什麼就使什麼,目的是把你幹趴下;另外一個,是計算別人,這種是先試探,等了解差不多了,你擅長什麼就不給你什麼,比如你擅長近身短打,那就給你長來長往的扎槍,你擅長單刀破棍,那我這兒就是匕首近身。

    可在這兩者之上,還有一種是計算意識的,這已經不能算是計算了,是用戰場上的多少次生死相搏養出來的反應。

    比如說摔跤裏的順勢,那就是借你的勁兒摔你自己,這許開國用的正是這一手,他往過一帶看着是要控制你的持刀手,可你真要是起了反應,那後面便全是殺招。

    嘡!

    王銘是過來幫忙的,誰知道四寶子拎着刀扎向自己,他都沒工夫想,撩起腿叉子在四寶子刀尖扎向咽喉之前,一下就給撩開了,哥倆站在一塊看向許開國的一瞬間,許開國就跟孩子在過年時嘴裏喫着糖還看見了新衣服似得,美!

    “許銳鋒,你不過來麼?反正小鬼子兩三個可近不了我身,萬一你兄弟拎着傢伙要是給咱打出了真火,傷筋動骨的時候可別怪我啊。”

    他一點和許銳鋒爲敵的意思都沒有,更沒有欺負人的勁頭兒,像是專門過來玩兒的,眼下正玩的開心着呢。

    “四哥,這孫子有病吧?”

    王文善揉着肩膀站起來聽到這兒,趕緊攔着:“唉,小子,動手咋打都行,千萬別罵街,你眼前的是頭倔驢,罵急眼了真要你命。”

    王銘還管他那個?

    “去你大爺的!”

    張嘴就罵。

    給王文善氣的,直接一瞪眼,伸手就從槍匣子裏往外掏傢伙:“我崩了你!”

    許開國連忙扔了手裏的架勢,回身就死死摁住了王文善的手:“唉,王文善!冷靜,你冷靜點!”

    王文善手捂着槍匣,瞪着眼珠子看向許開國:“他罵我你沒聽見啊?在咱們386旅,除了那個活爹,誰敢罵我?誰敢!”

    “王文善!”

    “你他媽想想這是哪!”

    一句話,王文善不動彈了,氣呼呼的將槍塞了回去:“姓許的,你給我揍他,聽見沒有,揍他!”

    許開國安撫住了王文善,回身說道:“你倆也是,惹他幹啥?沒聽說過386旅全是刺頭?不知道386旅王文善是出了名的小心眼?那鬼子敢摸他一個人,他麼敢領着兵幹縣城,罵他,你長几個腦袋?萬一在這兒受審結束分這小子手底下,你還活不活了?光是小鞋就能給你穿出老太太的小腳來。”

    “姓許的,你這話是幫誰呢?”

    “幫我本家兒啊……不是,我幫你啊,幫你。”

    他說着話,不擺架勢了,邁步走到了許銳鋒探出身子來的窗口,往窗臺上一靠:“我知道你,葫蘆口一戰打的漂亮,一千多鬼子,說滅就滅了,還有二百多土匪,是個爺們。”

    許開國解開上衣口袋,掏出個銀色酒壺,擰開蓋喝了一口:“嗞……啊!”咂吧着滋味往窗臺頂上一遞:“整一口?”

    “洋的?”許銳鋒也不客氣,接過酒壺往嘴裏一倒,他以爲是洋酒,就沒做心理準備,結果這東西一入口火辣的就像是蒙古小燒,老許這喝慣了酒的人都得捏着鼻子往下嚥:“啊!”再擡頭,腦瓜子直晃,耳朵眼裏嗡嗡的!

    “啥玩意兒?”

    “地瓜燒,沒喝過吧?”

    咳、咳……

    哎呀,這玩意兒不光喝下去勁兒大,嚥下去以後也不是滋味,連吞口唾沫都嗆嗓子:“不對,你這不是地瓜燒。”

    許銳鋒沒喝過地瓜燒,可你聽這名兒就知道這東西沒多大勁兒……

    許銳鋒再咂吧咂吧嘴脣,總算品明白了:“你這是原漿!”

    “哈哈哈哈哈。”許開國樂的,算計了許銳鋒一回跟多大個陰謀詭計得逞了一樣:“有點見識啊,地瓜燒有啥意思,老爺們得喝最烈的酒,騎……最烈的馬。”

    原本許開國擺出了一副江湖豪邁範,卻硬生生把後邊一句話中的娘們換成了馬,就跟給老虎帶上了嚼子似得,野性全無。

    “這話,是這麼說的麼?”

    望着問話的許銳鋒,許開國往身後一指:“說話加點小心,王文善好個二報,你這邊但凡有點風吹草動,他就開始摟草打兔子不說,佔完了便宜抹抹嘴就給你捅上邊去,缺了大德了都。”

    “姓許的,你說誰呢!”

    許開國轉過頭,瞪着他說道:“說你呢,怎麼着!”

    王文善幾步過來:“你才和這小子認識屁大一會兒工夫,怎麼張嘴就埋汰老戰友啊?”

    “我不埋汰你埋汰誰?”

    “啊?”

    “說好了一起打土坡窯,事成之後,歪把子歸你,九二大滾筒歸我,你咋辦的?你看着九二大滾筒都看出花來了,扭頭就給咱那活爹捅了上去,我都沒回營地,旅長騎着馬從師部趕過來罵了我一道,我不就頂兩句嘴麼?他老人家一生氣就給我扔抗大回爐來了,你還好意思問我罵誰?就罵你,咋!”

    許銳鋒在那兒歪着嘴這個樂啊,這倆人簡直一對兒活寶,誰給他們倆當領導,那腦瓜仁都得炸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有這二位在,386旅那才叫叱吒風雲!

    王文善也不是善茬:“姓許的,你一把年歲活狗身上了吧?戰場上各憑本事,土坡窯是你發現了防衛鬆懈不假,可沒我幫你打阻擊,你能一個半小時解決戰鬥,跟接了彩禮的老丈人兒似得,撇個大嘴往回走麼?”

    “那麼多傢伙式,要進了你們的肚子裏,能給我吐出來?”

    “咱答應你的,是配合你的主攻阻擊敵人援軍,你就說咱辦沒辦到吧?至於後邊那些傢伙式歸誰,各憑本事,哪不對?”

    “哎呀我就艹了……”

    許開國把眼睛一瞪,瞧着就要動手。

    許銳鋒攔了一句:“你們不是一起來的麼?咋還吵起來了?”

    這倆人一回頭,同仇敵愾:“滾一邊去!”

    再轉回頭來,相互怒視着。

    過了好半晌,王文善才說了一句:“許銳鋒,你瞧見沒有?從這門兒走出去,你要是落他手裏,得讓人熊死,這是個死腦瓜,你要是跟着咱,成天喫香的喝辣的,不是吹,我給你弄個日本娘們當媳婦也不是不行,只要政策允許,咱二話不說就給你辦。”

    “你拉倒,我本家兒結婚了,這茬,你沒聽說吧?人家老婆孩子都在咱這兒,你還弄個日本娘們……本家兒,我用不了多久就能離開抗大,到時候你跟我走,我給你一個獨立營,你就安心當你的山大王,只要你殺鬼子,你就算上天上過日子我也不管你!”

    “上頭要是找你麻煩,你就說是我讓你這麼幹的,只要你不禍害老百姓,有雷,我給你扛着。”

    許銳鋒聽明白了,這倆人不是來打架的,也不是來欺負人的,和那位峽公一樣,是揣着小心思過來的,就是表現形式不同。

    這王文善,更偏向於流氓風格,好個獨喫獨佔,他只要看上了就得弄上手;這個許開國,挺對自己脾氣,那是個江湖豪俠的秉性……

    “等會啊……你們二位是?”

    王文善自豪的說道:“386旅新一團團長,王文善。”

    “抗大常務副部長,許開國。”

    許銳鋒再問:“那你們嘴裏的活爹?”

    這倆人同時一撇腦袋,同時涌出各種情緒說道:“提他幹啥……”

    許銳鋒也不想提,他就是想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能把這兩個妖魔鬼怪給降住,那還不得是佛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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