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澈其間也來過幾次,幫着沈景雲勘探地形,亦或是靜靜坐在那邊,看着沈景雲忙碌,頗有歲月靜好之感。
直到第四日下午,宮中來人說齊國使臣要回國,既是準備迎娶白瑾的儀式,也是爲了冉公主嫁與雍朝做準備。
因此,皇宮中會再次設宴,將齊國使臣送走。
但這次宮宴便簡單得多,只有一些王公貴族前往,而沈景雲作爲郡主,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小姐,奴婢覺得你明日穿這身便挺合適的。”
秋夕正在幫沈景雲挑選衣服,而煙蘿正在幫沈景雲準備明日所要佩戴的首飾。
因着沈景雲並未真正成爲郡主,也沒有郡主的服制,只能儘量選取端莊的衣服穿。
而這次秋夕拿出來的,正是先前皇后贈與沈景雲的各色衣服中的一件。
沈景雲回頭望去,看到那繁複的金邊繡樣,便知這是皇后賞賜下來的東西,不由得微微皺眉。
“奴婢也覺得,小姐明日穿這一身,定然光彩動人又不失端莊。”
煙蘿也在一旁附和道,誰知,沈景雲卻微微搖了搖頭。
“這一身未免太過招搖,要知道上一次齊國原本想要和親的對象就是我,若是我再這樣,難免怕他們改變主意,還是幫我挑一件樸素的吧。”
說罷,沈景雲大概掃了一眼,便看到了那套煙藍色的襦裙。
“這一套就不錯。”
秋夕點了點頭,將其它的衣服都收了進去,只留下這一件。
次日,晨。
沈景雲早早便被宮中來的馬車接進宮去,先是來到皇后跟前,沈景雲半睡半醒地聽了皇后的一通教訓,無非是要沈景雲注重禮節,切莫失禮,還明裏暗裏地提點沈景雲衣服過於素淨。
沈景雲只當左耳進右耳出,隨後纔跟隨皇后來到了設宴的大殿。
這次,齊國的三個人倒是來得十分及時。沈景雲心中暗暗點頭,仍舊自顧自品嚐着自己的菜式。
宴席開始,沈景雲越發覺得無聊,藉口更衣的理由,轉身出了大殿。
如今的天氣已經有些慢慢入秋,尤其是早上,微風徐徐拂面,頗有些涼爽。
沈景雲這樣優哉遊哉逛着,不知不覺便來到了御花園。
“這裏的牡丹開得倒挺好。”
沈景雲對煙蘿說道,隨後便來到了牡丹叢中。
牡丹長勢十分喜人,最高的甚至到了沈景雲的腰部,再加上花間蝶舞,沈景雲隨意找了塊空地,便拉着煙蘿躺了下來。
“好久沒有這樣自由的感覺了,若非是在這四四方方的宮牆之內,只怕會更加自由!”
沈景雲低聲喃喃着,半閉着眼睛,享受着微風。
“雲兒好興致,真是讓我好找。”
長孫澈的聲音從沈景雲的頭頂傳來,沈景雲微微睜開眼,長孫澈的臉赫然出現在頭頂。
“殿下怎麼不在宴席上,跑來這裏找我做什麼?”
沈景雲嘴角掛着淺淺的笑意,對着長孫澈道。
長孫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景雲,毫不猶豫地說道。
沈景雲輕輕頷首,對着長孫澈道:“既然如此,那殿下便在此休息片刻吧。”
長孫澈的嘴角掛着一絲莫名的笑意,在沈景雲身邊坐下。
“你倒還睡得着,今日這宮中恐怕要發生大變故。”
沈景雲聞言,直直坐了起來,帶着一絲好奇問長孫澈。
“殿下爲什麼這樣說?”
“大殿之中,白瑾、拓跋睿,甚至我那位好皇兄都不在,你猜他們會去幹什麼?我已經叫阿箬去跟着白瑾了,以防真的出什麼事來。”
沈景雲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看向長孫澈的眼中帶着一絲探尋。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長孫澈仍舊是掛着一絲莫測的笑意,看着沈景雲。
沈景雲見問不出答案,便也不再追問。
這時,阿箬突然從一旁跑了過來,對着長孫澈行了一禮。
“殿下,白瑾那邊出事了。”
沈景雲與長孫澈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幸災樂禍。
“走吧,咱們瞧瞧去。”
沈景雲最喜歡的便是看別人的熱鬧,此時恨不得飛到白瑾的身邊去。
長孫澈看着沈景雲這樣八卦的模樣,無奈地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在阿箬的帶領下,沈景雲和長孫澈來到了白瑾出事的地方,根據阿箬的講述,白瑾是在這裏被人迷暈了過去,隨後拖到了旁邊最近的宮殿之中。
沈景雲等人來到宮殿外,這是一處年久失修的殿宇,散發着一股木頭腐朽的味道。
沈景雲一馬當先,推門進去,便遠遠看到了白瑾今日穿的,張揚的紅衣。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白瑾竟然並沒有昏迷着,而是站在那裏。
“沈景雲,你終於來了。”
白瑾朝着遠遠站着的沈景雲詭異一笑,又看向了沈景雲的身後。
“呦——”
“襄王殿下,是什麼風把您也吹來了,是您對沈景雲的愛嗎?”
說罷,白瑾一步步朝着沈景雲走來,直到來到沈景雲跟前。
“你別想跑了,這個宮殿所謂的木頭腐朽的味道,其實是一種蠱毒,只要你中了它,便會想要和男人慾仙欲死,直到幾個時辰之後,蠱毒被徹底排出來爲止。”
沈景雲聞言,心中雖然詫異,但卻並沒有表現在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地看着白瑾。
“哦,即便如此,你又想拿我怎麼樣呢?”
白瑾看着沈景雲死到臨頭依然淡然的面色,不由得有些失望,她繼續用言語刺激着沈景雲。
“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看到你沈景雲和拓跋睿,哦不,現在又多了一個襄王殿下,三人那些香豔欲死的場面,想想就讓人刺激,而我,我會用別的方法,絕對不會嫁給齊國那個大皇子!”
沈景雲這時才明白過來白瑾的用意,但她的體內已經升騰起一股熱意,直逼上頭頂,就連沈景雲原本雪白的小臉都因此而變得通紅。
“此生能中了你的招,實在是令我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