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今日我就當什麼都沒看到過,希望你也不要鬧得兩國不得安寧。”
白瑾安分下來之後,皇后又冷聲提醒拓跋睿。
拓跋睿知道這件事情若是鬧到齊國,只怕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是以點頭表示同意。
最終這件原本會被鬧得很大的鬧劇,在沈景雲莫名消失之後,變得草草收拾,草草結尾。
白瑾原本想要陷害沈景雲,沒曾想自己竟然中了招,還被皇后狠狠警告了一通。
但無論白瑾如何不甘心,事情已經成爲定局,無法更改。
就在皇后要踏出門去之時,白瑾身邊的侍女不甘心地又說了一句。
“皇后娘娘,的確是有人看到一道煙藍色的身影進入大殿內啊!”
大殿外,沈景雲和端樂蕊也聽到了這句喊聲。
皇后轉頭看着沈景雲,眼中懷疑的光芒又慢慢浮現。
“皇后娘娘,那位侍女說的是我嗎?”
一直站在沈景雲背後的端樂蕊探出頭來,因着個子不高,很容易被人忽視。
“你怎麼也在這裏?”
皇后現在纔看到端樂蕊的存在,再看着端樂蕊亦是一身煙藍色衣服,頓覺無趣。
“臣女今日進宮探望太后娘娘,因爲娘娘喜歡鳶尾花,這個宮殿後面又恰好有大片鳶尾花,是以臣女纔來爲太后娘娘採摘。”
說着,端樂蕊又補了一句。
“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問問太后娘娘便知道了。”
皇后揮了揮手,語氣中有着些許疲憊。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她老人家了,回宮。”
大殿內,白瑾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被這樣輕易抹殺,她的眼中掠過濃濃的絕望。
沈景雲隨着皇后回了設宴的宮殿,但是鬧了這麼一出,沒人再有心情喫得下去,宴席便早早散場。
隨後便是齊國使臣離開京城,沈景雲站在城樓上,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輕輕嘆了口氣。
回到府中,秋夕看着沈景雲依舊悶悶不樂的樣子,轉身去幫沈景雲熬了安神湯。
“雲兒爲何不開心?是今日我伺候的不合適嗎?”
沈景雲的肩上多出了一雙大手,幫沈景雲輕輕揉捏着肩膀。
沈景雲聽到這道聲音,身體微微抖了抖,隨後恢復如常。
但這雙手在沈景雲肩上,她便總能聯想到這雙手在身上游離的感受,不由得又是臉龐微紅。
“今日是白瑾幫我擋了災。”
沈景雲努力剋制着自己不去想下午的瘋狂,認真說道。
“雖然她的確囂張跋扈,又曾幾次三番陷害於我,但是這樣犧牲女子來換得兩國和平的感覺,是讓我十分討厭的。”
長孫澈繼續幫沈景雲揉捏着,既不回答,也不停手。
沈景雲回頭看向了長孫澈,總覺得在那之後,兩人的一些距離彷彿消散不見了。
“不用想太多,這可不像我認識的殺伐果斷的沈景雲。”
長孫澈看着沈景雲的目光,微微一笑。
沈景雲撇了撇嘴,又轉過頭去。
“我的及笄禮可馬上要到了,你可想好準備什麼禮物送給我了嗎?”
長孫澈微微一愣,沒想到沈景雲竟然這樣直白地問自己,思慮許久,長孫澈還是決定不說。
“等你及笄禮那天,你便知道了。”
沈景雲頓覺無趣,不再說話,轉身回到屋內。
“喏,這是你要的沈府地形圖。”
沈景雲將那捲圖紙遞給長孫澈,隨後雙手撐着下巴,目光中帶着星星點點的疑惑。
“我也研究了許久,甚至將汴城的地形圖拿來做對比,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長孫澈微微凝眉,卻也說不出什麼,但直覺這其中並不對勁。
“無論如何,還是小心提防着柔心,以免她再做出什麼來。”
長孫澈叮囑道,沈景雲微微頷首,表示自己明白。
隨後,長孫澈轉身出了院子。
夜深了,沈景雲便熄了燈準備睡覺。
正迷迷糊糊之際,卻被一道尖叫聲吵醒。
那是一聲響徹整個沈府的尖叫聲,尤其是聲音發出的地方彷彿還離墨韻堂十分近。
沈景雲頓時沒了睏意,門外,守夜的煙蘿也推門進來,看着沈景雲,臉上有些嚴肅。
“發生什麼了?”
煙蘿搖搖頭。
“不知,只是方纔跑過去的彷彿是說在那邊發現了死人”
沈景雲下牀,由煙蘿幫她穿好了衣服,便朝着那個地方走去。
“通知父親母親了嗎?”
“通知了,只是大夫人的院子有些遠,恐怕現在趕不過來,方纔秋夕已經叫了家丁先去瞧瞧。”
煙蘿跟在沈景雲身旁,急急說着。
“好。”
沈景雲面色凝重答道,隨後朝着那一處燈火通明的地方走去。
待到走近之後,沈景雲便看到了一個被嚇得面色發白,渾身不斷髮抖的侍女,看衣服,彷彿是柔心院子裏的人。
再看看地上,是一具已經用白麻布蓋住的屍體。
“到底怎麼回事?”
沈景雲的心中緩緩涌起一抹不安,問周圍的人。
但周圍的家丁只是搖頭。
“奴才們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它’被擺在那口枯井旁,旁邊就是這個青兒。”
家丁說的“它”,自然便是那具屍體。
“你叫青兒?”
沈景雲問向旁邊那個不斷髮抖的侍女,但她一直抖着,一句話也說不出。
“小姐,她恐怕是問不出來了。”
煙蘿在一旁說道。
沈景雲微微點頭,轉而吩咐家丁。
“把白布掀開,我要看一眼。”
聽到沈景雲這樣的要求,家丁的臉上閃過一絲爲難之色。
“怎麼了?是我看不得嗎?”
家丁猶猶豫豫道。
“這屍體實在是不詳,而且他已經有些失相了,恐怕也看不出來什麼。”
沈景雲無所謂地擺擺手,便準備上前親自去看。
“雲兒!”
身後,一道溫柔的喝聲叫住了沈景雲。
沈景雲轉過頭去,是端遙站在身後,同樣是只披了外衣,想來是一被叫起來,便來到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