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沈景雲又氣得狠狠捏了一把長孫澈。
長孫澈喫痛,輕哼出聲,沈景雲卻對此視若不見。
“你好狠的心啊。”
長孫澈輕聲哼唧着,頗有些撒嬌的感覺,沈景雲卻轉身準備起來幫長孫澈倒茶。
長孫澈一把拉住了沈景雲,將她放在自己腿上,低頭吻了上去。
沈景雲還未反應過來,嘴脣就被這個男人吃了個乾淨。
“嗯,看來泡的茶是雨前龍井。”
長孫澈回味地砸吧了一下嘴,沈景雲的臉頓時紅了起來,狠狠踢了長孫澈一腳,從他的腿上跳了下來。
就這樣,長孫澈藉口要沈景雲照顧自己這個傷患,硬是死乞白賴地在沈景雲的房間之中睡了一晚。
臨到半夜之時,秋夕還聽得房間內有異樣的嚶嚀聲,但秋夕只以爲是自家小姐說夢話,就沒再多想。
次日早上醒來時,沈景雲揉着痠痛的後腰坐起身來,身邊的男人早已消失不見。
“小姐醒了?”
煙蘿走進房間來,卻看到沈景雲青黑的眼圈,還有凌亂的中衣下若隱若現的幾點鮮紅。
“想來是秋日裏蚊子也多,小姐的身上都被叮了。”
“對啊,這些蚊子簡直是不長眼色!”
沈景雲憤憤說道,隨後拉好了自己的中衣,來到梳妝鏡前坐下。
洗漱完畢之後,沈景雲在眼下鋪了好幾層脂粉,這才勉強遮住了自己的黑眼圈。
“今日是端府都要來的日子,小姐可得穿得喜慶些。”
說來,沈景慕出聲也有兩月有餘,這也算是端府闔府第一次來沈府見沈景慕,自然是十分莊重的。
沈景雲趕到前廳之時,端遙已經抱着沈景雲在和端府衆人笑着說話了。
“雲兒來了,快坐。”
沈景雲朝着端老爺子、端盛、阮寒玉幾人行了禮,又看到端樂蕊規規矩矩地坐在阮寒玉旁邊,不禁出聲打趣。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看蕊兒妹妹現在可是規矩得很啊!”
端樂蕊禁不住誇,沈景雲這話一說,端樂蕊瞬間破功,笑出聲來。
“你瞧你,一誇這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阮寒玉輕輕打了端樂蕊一下,方纔拉過沈景雲的手細細看着。
“許久不見雲兒,果真是大姑娘了,出落得越發標緻,在我心裏,你恐怕是這京中獨一無二的美人了。”
沈景雲只帶着淡淡的笑意站在那裏,對阮寒玉的誇讚毫不在意。
“表姑,我來遲了。”
這時,一道清清朗朗的男聲傳了過來。
沈景雲幾人的目光頓時被吸引過去,只見一個身着雪白衣裳,還繡着雅緻竹葉花紋的男人走了進來,身材欣長,略有些單薄,笑容頗有些風流公子的韻味。
嗯哪裏都比不上長孫澈。
“這位是你阮家哥哥,今年的新科狀元。”
端遙看着沈景雲有些疑惑的樣子,笑着解釋道。
“阮寒柏見過各位夫人,見過二小姐。”
阮寒柏在端遙介紹之後,朝着各個夫人們行了禮,目光最後定格在沈景雲身上。
沈景雲這纔想起來,在自己小的時候的確是常常在端府遇到一位哥哥,自己還總喜歡跟在他屁股後頭“柏哥哥,柏哥哥”的叫,估計就是這位阮寒柏了。
但前世之後,沈景雲彷彿對阮寒柏沒有多大的印象,或許是隨着當時的抄家滅族一同被流放了吧。
沈景雲如是想着,微微屈膝,朝着阮寒柏行了一禮。
“雲兒見過阮公子。”
沈景雲此言一出,阮寒柏那原本有些期待的目光頓時黯淡了下去,隨後迅速調整過來,微微擺手。
“你我之間無需這麼多禮節,我還是喜歡你從前叫我‘柏哥哥’的樣子。”
沈景雲莞爾一笑,並不答話。
端遙見狀,連忙說道。
“好孩子,快坐下吧。”
接着,阮寒玉也應聲道。
“我這個弟弟啊也不過二十出頭,想來是和你聊得來的,所以今日才叫了他來讓你們倆見上一見。”
沈景雲淡笑着應了,坐在她對面的阮寒柏臉上掛着得體的微笑,只有目光時不時飄向沈景雲。
“說起來,雲兒也還有幾日便及笄了呢。”
阮寒玉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隨後笑着看端遙。
端遙微微點頭,對自家女兒的反應頗有些不滿,但礙於人多,無法詢問,只得作罷。
“是啊,等及笄之後,便是大姑娘了。”
“也是該議親了。”
阮寒玉立馬狀似無意地接上了這句話,隨後眼色便若有若無地在沈景雲和阮寒柏之間飄過。
對於感情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沈景雲,這一刻才明白阮寒柏今日來的用意。
原來是要給他們二人相親啊!
沈景雲頓時覺得如芒在背,只想逃離這個地方。
恰好此時,端盛還一連笑哈哈地說出了這句話。
“我瞧着柏兒年歲就和雲兒甚是相仿,雲兒小時候還喜歡你柏哥哥喜歡得緊,若真成了親,倒是一對好姻緣。”
“瞎說什麼呢!”
阮寒玉及時捂住了端盛這無遮無攔的嘴,看向沈景雲。
“你不必在意,他就是個直性子,有什麼說什麼的。”
沈景雲輕輕放下杯子,神色有些默默。
“無妨,但云兒現在只想陪在母親身邊,還沒有嫁人的打算。”
沈景雲此言一出,廳中的幾人皆是笑了笑,絲毫沒有把沈景雲這句話當回事。
“再如何眷戀母親,總不能呆在身邊一輩子,若是尋個盛京的好人家,還能時時回來探望,倒也不錯。”
阮寒玉此話說的中肯,沈景雲也微微點了點頭。
隨後,端遙笑着對衆人道。
“近日府中的芍藥開得甚好,不如各位隨我去賞一賞花,也算作怡情養性。”
說罷,端遙抱着沈景慕站起身來。
沈景慕彷彿十分興奮的樣子,不斷揮舞着那雙小小的手,惹得衆人鬨堂大笑。
沈景雲隨着端遙出了門,卻被阮寒柏給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