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勁有餘,力道不足。”
“小師妹站在那裏幹什麼?雲冉這一擊力道可不輕!”
臺下,沈景雲的幾位師兄師姐不由得有些着急,看着沈景雲毫無波瀾的臉,長孫澈輕聲一笑。
緊接着,在衆人還未看清楚沈景雲如何出招之時,雲冉卻已經倒飛而出。
桑稚的身子忽然坐直起來,眼睛死死盯住了臺上的沈景雲。
他總覺得沈景雲這一招,讓他極爲熟悉。但是從前給他印象最深的沈景雲卻不是這樣的招式。
“這個女人,有點意思。”
桑稚口中輕輕呢喃出了這句話,隨後饒有興致地看着臺上的比武。
雲冉倒飛出去之後,在地上翻了好幾個跟頭,卸去了沈景雲的力道,方纔堪堪沒有滾出界限。
接着,雲冉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目光怒視這沈景雲。
“你居然敢打我,你會後悔的!”
沈景雲站在原地,笑而不語。
接下來,不管雲冉如何努力,她都近不了身景雲的身。直到最後,雲冉的體力被徹底耗盡,癱倒在地無法起身。
沈景雲看着地上的雲冉,這樣讓她認輸的方法,比其它的更讓雲冉意識到了差距。
她語氣都低了下去,喘着粗氣道。
“我認輸。”
說罷,連忙有兩個同樣身着紫色內門弟子服飾的人過來,將雲冉擡了下去。
“她竟這樣厲害,那豈不是和當年的薰兒師妹一樣了嗎?”
臺下忽然爆發出了一陣熱議,沈景雲並未忽視這道語言,下了臺之後,沈景雲有些疑惑地看向桑元。
“薰兒師妹,是哪位?”
桑元摸了摸鬍子,笑道。
“她如今已經留在了凌雲峯峯頂,若是算起來年齡,恐怕只比你打了一兩歲。她在十一歲那年,已經成爲了內門弟子榜單的第一名,而且兩年都未變過。直到第三年,她被峯頂那位看上,去了凌雲峯峯頂修行。”
沈景雲微微點了點頭,心中暗暗感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接下來的長孫澈也不着痕跡地贏了對面的人,甚至表現出了一副十分喫力的模樣,讓人以爲長孫澈只有這點能耐了。
甚至桑元都被長孫澈糊弄了過去,直到大家一起回到桑元的長老房之時,桑元感受着長孫澈越來越強勁的氣息,不由得笑罵。
“你這小子,倒是鬼精靈得很吶!”
長孫澈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並不答話。
而沈景雲這一路也發現,不少女弟子都朝着長孫澈投來了愛慕的眼神。
沈景雲側過臉看去,長孫澈雖然帶着銀質面具,但是周身上下的氣質絕佳,再加上今日在比武上嶄露頭角,那來日......
......
月黑風高,銀白的月光灑落樹林,深處卻忽然出現了兩個人影。
“阿澈,這裏倒是僻靜得很。”
沈景雲來到一處蒼天古樹前,停下了腳步。
長孫澈緊隨其後,也停了下來。
“那便是這裏吧。”
沈景雲心念微動,從空間玉佩中丟出了寧晚。下午之時,沈景雲便察覺寧晚的氣息稍有波動,或許是快要醒來了。
沈景雲便給他下了一劑安神湯,方纔撐到了現在。
寧晚躺在地上,臉色已然不再蒼白,只是斷掉的那條腿,只怕再也不能復原了。
沈景雲拿出銀針,在寧晚的穴位上紮了幾針。很快,寧晚便慢慢甦醒過來。
他坐起身子,面上有些茫然地看着沈景雲與長孫澈。
“你們......是誰?我在哪裏?”
長孫澈聞言,淡淡開口道。
“我們是內門的弟子,上次在後山散佈,僥倖撿到了已經昏迷的你。現在我們依然在玄宗內。”
寧晚聽着長孫澈的解釋,意識慢慢回籠,目光也慢慢飄到了自己的那條斷腿上。
“我的腿斷了?”
沈景雲與長孫澈並未回答,寧晚看了一眼二人,伸出手去,稍顯猶豫地摸上了自己的那條斷腿。
此時它還包紮着紗布,甚至裏面的骨頭還能摸得到。
寧晚的手越摸,越是顫抖,直到最後,寧晚收回手來,狠狠錘了一下地面,發出了一聲悲痛的長嘯。
“啊——”
樹林深處,鳥兒驚飛而起。沈景雲與長孫澈靜靜坐在寧晚對面,眼中不帶任何情緒。
待到寧晚發泄完之後,他眼眶微紅,看着沈景雲二人。
“謝謝你們救了我,但是你們瞧我現在的模樣,和死人又有什麼區別?”
“你從前跟着桑稚。”
長孫澈忽然丟出了這句話,不提還好,一提起來,寧晚便想到,這條斷腿正是因爲給桑稚探路,纔會被巨鐵給壓斷!
寧晚心如死灰,看着沈景雲。
“是啊,我盡心盡力幫他做事,最終換來的卻是這樣的下場。他從未把我當個人看,若不是,若不是他在我是孤兒之時,收留了我,我又怎麼會......”
“孤兒?”
沈景雲聞言,偏過頭去,看了一眼長孫澈,面色閃過一道不忍。
但長孫澈並不會給寧晚緩衝的機會,他幾乎是冷漠地開口。
“你真的以爲,你是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