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金鐵相撞的聲音傳來,令人聞之心中一顫。
最害怕的應該是桑稚,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撞在自己的重劍上,一時之間,桑稚愣在了原地。
“要繼續嗎?”
長孫澈揮了揮手中的重劍,看向桑稚。
“你把我的重劍還給我!”
長孫澈看着手中的劍,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爲何要我還你?不如你親自來拿。”
桑稚聞言,頓時氣結,卻又無可奈何。
沈景雲站在臺下,看着臺子上游刃有餘的長孫澈,上一次二人的比試,逼得長孫澈甚至觸發了封印,險些喪命,而這次長孫澈卻遊刃有餘,足可見進益良多。
“我認輸。”
桑稚在嘗試了幾次進攻之後,發覺丟掉重劍的自己根本不是長孫澈的對手,雖然十分不服氣,但桑稚仍然認了輸。
長孫澈靜靜站在臺上,一襲淺藍色衣袍,宛如謫仙一般,讓臺下的衆多女弟子神往。
下了臺,長孫澈十分自然地坐在沈景雲身邊。只有沈景雲看了出來,長孫澈眼中隱隱約約的激動。
“真相近在咫尺了,阿澈,你可做好準備了嗎?”
沈景雲響起昨夜在山頂看到的桑玄,不由得自己也激動起來。
長孫澈微微頷首,低聲應“是”。
時間很快便到了下午,距離沈景雲上臺比試的前半個時辰,賽事長老卻忽然傳來了消息。
桑稚自動放棄比試,爲了補償沈景雲,會給她一定的積分。
沈景雲心中疑惑,卻還是謝過長老,回到了自己位子上。
“這些積分對我而言倒是沒什麼用,左不過都是第二名。只是桑稚這樣突然的放棄比試,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對勁。”
沈景雲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感覺,她低聲對長孫澈說着。
“長老的臺子上,有好幾位長老都沒有到,或許玄宗發生了什麼變故。”
長孫澈掃視了一眼長老臺,微微頷首。
兩人正打算進一步探索之時,桑元忽然湊了過來。
“你們二人既然拿到了第一第二名,倒也是該好好準備一下兩日後的凌雲峯之行。聽說凌雲峯那羣糟老頭子脾氣又爆了,想必不好應付。”
說罷,桑元又搓了搓手,猶猶豫豫了許久,方纔小聲道。
“爲師這次託了你們兩人,還有你們的大師兄的福,竟然排到了第一名,我得以有幸去凌雲峯一看,倒還真是要謝謝你們二人。”
沈景雲淺笑着搖了搖頭,長孫澈亦有些無奈。
“我們還要謝謝師父的知遇之恩呢,師父不用謝我們。”
桑元聽到沈景雲這話,方纔放下心來。
兩人聞言,向着桑元以及諸位師兄師姐道了別,才轉身離去。
“現下我們這裏倒是順利,也不知盛京那裏如何。”
沈景雲忽然想起了這件事,轉頭對長孫澈道。
“你放心吧,我收到的消息,沈夫人還在找着,啞奴那裏一切安全。”
沈景雲微微頷首。
“你身邊的人效率最快,這我是信得過的,只怕中間生了變故,就有些困難了。”
......
盛京,護國寺。
這場大典已經持續了十多天,慢慢也接近了尾聲。
長孫君逸並未來找過“沈景雲”幾次,太后彷彿也忘記了還有啞奴這個人一般,將她晾在了一旁。
此時的啞奴正在房間之中,喫着皇帝本來要給沈景雲送的水果。
這十多日的相處,啞奴已經和煙蘿、秋夕極爲熟稔了,放下心中的芥蒂,秋夕與煙蘿才發現啞奴其實是個十分可愛的女孩子。
三人正高高興興喫着,啞奴卻在此時收到了太后傳來的密令。
那是一隻飛進來的鴿子,啞奴十分熟練地接過鴿子,解下了它爪子上的字條。
“今夜亥時一刻,佛堂後相見。”
煙蘿連忙走上前去,字條上赫然寫着這幾個大字。
太后突如其來的傳召,讓啞奴的心中一慌。她回身看向身後的煙蘿與秋夕,眼神中盡是求助。
“既然太后要見,那你便卸了妝,去見一見太后,這裏有我們,必然不會讓旁人進來。”
秋夕打定主意,對啞奴說着。
啞奴心中稍稍安定了半分,朝着秋夕微微俯身,表示謝意。隨後兩人來到內室,開始幫啞奴卸妝。
而煙蘿則走到門外,吩咐外面的宮女。
“皇后娘娘身子有些不適,已經睡下了,你們動作輕些,不要打擾了皇后娘娘休息。”
那兩人俯身稱是,隨後來到門口,離得遠遠的。
處理完這些事,煙蘿也走到了內室。
此時啞奴已經完全卸下了沈景雲的妝,作奴才裝飾,等着夜晚的來臨。
三人心中都捏了一把汗,總覺得太后此時的傳召,並非什麼好兆頭。
亥時來臨,啞奴一個人悄悄出了屋子,來到與太后約定好的地方。
太后已經早早來到了那裏,此時正背對着啞奴,一襲華麗的衣袍,將太后襯地更加冷漠。
“哀家瞧着,你這幾日的皇后扮相倒是不錯,今夜來爲何又卸下了?”
太后轉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啞奴,一字一句宛如錘子一般,撞在了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