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未抵達家門口的時候,這倆人,估計是爲了增進增進感情吧!畢竟還是在熱戀期,所以沒到家門口,倆人就下了出租車,轉而,去路邊找了兩輛共享單車來騎。
自行車這玩意兒,在沿海這樣的路平城市,可是作爲一種鍛鍊、健身器材來使用的,而在西部,比如我所在的西南省,則是一種交通工具。
作爲土生土長的西南省人,徐濤是會騎自行車的,只不過,他那個技術嘛,確實有待商榷!
正是因爲騎自行車的技術不好,又加上喝了一點酒的緣故,在與秦思源一同回去的路上,徐濤手一抖,自己騎着車,連人帶車的一起,栽進了路旁邊的水溝之中。
康小林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徐濤已是被秦思源送到了醫院,而且,他們幾人也是在趕去醫院的路上。
得知這一消息,我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徐濤,是在幹嘛啊!沒事找事兒啊!騎個自行車也能騎到水溝裏去,我真是服氣!真不知道他這個腦子是用來幹嘛的!難不成,就是爲了增高?
心中雖然是已經把徐濤罵了千遍萬遍,但是手上和腳上的功夫,卻沒有停下來,連忙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就是朝着醫院趕去。
可千萬千萬不能出事兒啊!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影響比賽是小,關鍵是如何跟他父母交代。
帶着焦急的心情,在我一路催促之下,出租車師傅也是接連踩下油門,一路飆車似的,把我載到了醫院。
一路小跑,終於是在骨科大樓的三樓外邊的走廊上,見到了康小林等人。
當然,也包括徐濤。
“怎麼回事兒?”
看着衆人都在這裏,我連忙走過去,問向了領隊高東。
“這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唉!”
聽到我的話,高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他這一說,倒是把我給搞懵逼了,於是,我連忙蹲下身體,仔細的查看查看坐在椅子上,低着頭,手裏還拽着醫院報告單的徐濤。
此時的徐濤,可是比喫完飯離開時的形象,反差太大了。
如果說之前他還是衣着光鮮亮麗的話,那麼此時此刻,徐濤的樣子,就像是一隻淋了雨的公雞,噢!不!是一隻才從下水道里泡過的公雞!——臉上、頭髮上、衣服上、褲子上,到處都是污漬,之前還沒怎麼注意,當我蹲下來的時候,一股帶着腥味的臭味撲面而來,不用多想,這肯定是水溝裏的東西,雖然徐濤身上很髒,但是我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番,並沒有皮外傷的痕跡,但是,見到我的到來,徐濤連嘴巴都沒張開過一次,難不成,這一摔,摔成內傷了?
把腦子給摔壞了?
把嘴也給摔壞了?
“別看了!丟人!”
見我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徐濤老臉一紅,連忙推開我的臉。
他這一下,着實把我嚇了一跳。
因爲,他的手上全是污泥,要是被他這下摸到臉,那我可算是“毀容”了。
“把右手給摔脫臼了,其他並沒有什麼大礙,等會兒,就去重新把手給扳回去!”
見我嫌棄的躲避着徐濤,康小林在一旁解釋道。
“那還好!”
一聽並沒有什麼大礙,我心中的那塊巨石纔是落到了心裏,只要性命無憂,一切都好說。
“五十七號,徐濤!請到骨科一門診室就診!”
康小林話音剛落,不遠處的一名護士便是走了過來,喊上徐濤去就診。
聽到護士的聲音,一旁的秦思源連忙扶起徐濤,就是朝着一門診室走去。
看來,這倆人的關係確實不錯,秦思源一點也沒嫌棄徐濤身上的污泥和臭味。
“沒什麼大礙就好!這一路跑過來,可把我給喘死了!”
見到徐濤逐漸遠去的身影,我纔是連忙起身,朝着衆人吐槽的同時,沒想到,康小林幾人原本緊繃着的臉,風雲突變,一個個大笑起來。
“徐濤這傻逼,真的,笑死我了!摔成這副德行,哈哈哈哈哈!”
“騎個自行車被路邊石子兒咯到了輪胎,然後就直接了當的朝着路邊的水溝衝去,哈哈哈哈哈哈!”
“別,別說了,你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好他麼的慫啊,哈哈哈哈!”
康小林這幾人一笑,我也實在是沒有憋住,跟着大笑起來。
剛剛見到徐濤那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我只顧着關心他的傷勢了,如今他一離開,再被康小林幾人一帶動,我纔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徐濤,太慘了!
這一刻,他的形象氣質全無!
完完全全是被霜打焉兒的公雞模樣!
要知道在平日裏,他可是很注重自身形象的!
“啊啊!!”
我們幾人還在沒心沒肺的大笑之時,在一門診室裏,突然之間傳來了一名男子的“慘叫”聲!響遍了整個走廊。
尤其是,現在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醫院裏上上下下都沒有幾個人,這聲慘叫的聲音,太真實了!
而伴隨着這聲慘叫的,則是我們幾人更加肆無忌憚的大笑了。
“走,過去看看!!”
大笑了一陣,聽到一門診室裏逐漸傳來了淅淅索索的聲音,康小林便是招呼着我們幾人,朝着這聲慘叫的“發源地”走去。
是的!這聲慘叫,肯定一定鐵定是來自於徐濤的,應該是醫生在給他把脫臼的右手重新裝回去的時候,徐濤忍不住疼痛,發出的劇烈叫喊吧!
“一個大男子漢,怎麼這點痛都忍不了!”
當我們走到一門診室的門口,就見一名身穿白衣大褂,看起來約莫有四十歲的醫生阿姨正在給徐濤處理脫臼的右手,看起來,應該是已經重新裝回去了,此時,這醫生阿姨一邊吐槽徐濤的同時,一邊正在給他的右手“包紮”——用繃帶做成了一根繩子,吊在了脖子上,右手則正好打在這繃帶上:
“回去之後多注意休息,別貪玩、下重力活兒,你這是肩膀和手肘兩處脫臼,馬虎不得。喫飯的時候,少喫點辛辣的食物,睡覺的時候別壓着右手,等會兒我開點藥酒給你,回去抹一抹,年輕人好得快,最多半個月,就好了!”
說完,這醫生阿姨便是坐回到了椅子上,拿出處方籤,開始給徐濤開藥。
感覺到門口有目光望着裏面,側着身子坐在板凳上的徐濤隨即回過了頭看了過來,他這一回頭,我們幾人終於是沒繃住,當着他的面,笑出了聲。
本來就因爲摔到水溝裏,臉上全是污漬的徐濤,樣子已是很滑稽、搞笑了,如今因爲醫生給他把脫臼的右手裝回去,免不了一陣疼痛。
骨頭上傳來的痛感,那可真是忍不了,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徐濤實在是沒忍住,兩隻眼睛裏含滿了淚水,只是旁邊還有秦思源在,他一直在努力的將眼眶裏的淚水不讓他它掉出來,那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這樣的場景、場面,比起剛剛,更令人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