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玄女祭 >第六十七章:仲雄續焦尾
    這時的丁白鹿終於忍不住的問到:“姑娘,你家少爺他到底什麼時候出來見我們?”

    小丫鬟不過十五六歲生的到是清秀她微微福身禮貌的回到:“請客人耐心等待,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家少爺有時候彈琴一彈就是一整天誰也不許打擾,除了關於琴的客人我們少爺從不見客。”

    “啊?一整天?那我們不是要等一整天”

    “這不好說”

    幾個人從早上一直等到晌午,午飯之後又等到臨近黃昏之時琴聲終於停了,快要睡着了的丁白鹿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終於停了”

    這時剛剛那個小丫鬟繞過大殿走進了後面的院子通報,不一會丫鬟走出來道:“幾位客人我家少爺有請”

    王公子住的院子名喚琴園,院中花草擺放得井然有序顯得特別的清幽雅緻,院中隨處可見一把把精緻的古琴,路過一條長廊時鬱清風的眼光落到了牆上掛着的一把金色的古琴身上,她伸手撫上琴絃食指輕挑一根琴絃,隨即一陣悅耳的琴音傳了出來,轉軸撥絃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真是一把好琴”

    “姑娘好眼力”長廊對面傳來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來人二十來歲有着俊郎的五官但卻略顯清瘦,一身淺灰色棉布衣衫與他斯文的外表特別搭,來人繼續說到:“幾位遠客久等了”

    鬱清風道:“閣下就是王公子吧?”

    “在下王仲雄見過各位遠客,遠客裏面請,小蘭奉茶”

    就連王仲雄的會客廳裏也擺滿了各種古琴,他見丁白鹿一直不停的四下打望着這些琴讓他覺得有些尷尬:“我這個人一向不見外客,也不喜得收拾屋子讓遠客見笑了”

    蒙陽道:“哪裏,是我們冒昧了”

    王仲雄拱手道:“不知道幾位遠客應該怎麼稱呼?”

    蒙陽依次介紹道:“清風,白鹿,林寒,在下蒙陽”

    王仲雄再次拱手道:“各位,在下有禮了,聽小蘭說幾位遠客是要修一把古琴?”

    鬱清風道:“正是”

    “不知琴在何處?”

    只見鬱清風伸出左掌,右掌輕輕撫過左掌時焦尾便出現在她掌中,然後雙手捧琴來到王仲雄身邊,本來還在驚歎鬱清風是如何拿琴的王仲雄一眼認出了焦尾,他瞬間便完全忽略了剛剛看到的那不可思議的一幕。

    他小心翼翼的接過琴,如獲至寶般仔仔細細的把焦尾從頭到尾撫了個遍,那表情那眼神在那一刻彷彿全世界就只有這把琴,激動,感嘆,讚歎,那麼的愛不釋手就差點沒哭出來真不愧是琴癡。

    “真沒想到王某此生盡有幸一睹這絕世好琴的風采”

    “不知王公子可有法修好此琴?”

    “不敢說百分之百,不知姑娘是否願意讓王某一試”

    “有勞王公子了”

    “給我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候過來取琴,如果遠客不嫌寒舍簡陋也可在寒舍暫住一宿”

    “那就叨擾王公子了”

    絲桐合爲琴,中有太古聲,一把好琴除了要有好的木頭之外更重要的是要有好的琴絃,哪怕是一根弦的鬆緊都會影響一把好琴的音質。焦尾斷了兩根弦如果說王仲雄能以一天的時間續好的話,那麼他絕對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制琴行家。

    豪無疑問王仲雄這一天一夜又是無眠無休,在琴的事情上他從來都不含糊爲了一把琴,或者是一首曲子他可以廢寢忘食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琴癡的外號就是這樣來的。

    第二天,王仲雄拿出琴的時候滿臉的喜悅仍然難掩他憔悴的面容,大家自是明白了他定是一夜未眠。

    鬱清風道:“怎麼樣?王公子可有修好?”

    “姑娘請到這邊試琴”

    鬱清風來到琴臺緩緩落座後,待她伸出細長的十指時右手的手背上傷疤還隱隱可見,只見她十指在琴絃上來回撥動,美妙的聲音瞬間傾瀉而出,猶如一汪清泉潺潺流淌那般委婉動人,就在大家正沉沁在這美妙的旋律世界時突然曲風一轉,琴聲變得鏗鏘剛毅起來,宛若浪花擊石,江河入海,駿馬奔騰般震動着在座所有人的心絃,許久之後琴聲緩緩停止,而那激盪的旋律仍飄揚在四周,餘音繞樑之久久不散。

    曲畢,王仲雄一面鼓掌叫好一面對鬱清風的琴技讚不絕口:“姑娘好琴藝,王某佩服”

    “王公子謬讚了,沒想到公子這麼快就修好了此琴,真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制琴高人,其實之前我也多次嘗試爲焦尾續絃,不過實在手拙始終都沒有成功”

    “一把好琴除了好的木頭,最重要的就是琴絃,每一根弦的鬆緊都關係着一張琴的整體音色

    ,所以一根弦經常要經過幾百次甚至幾千次的調試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鬱清風將琴雙手奉於王仲雄身前道:“王公子還真是一個懂琴之人,懂琴之人必定是惜琴之人,琴無知音猶如人無良伴,生來也只是虛度芳華空有恨,若能覓得王公子這般知音想來焦尾這絕世好琴也定不會被埋沒了”

    “如此大禮王某實不敢收,姑娘的琴藝那是遠走王某之上,王某豈敢,王某若能以此絕世好琴與姑娘合奏一曲,那便是此身無憾了,不知可否?”

    “自是可行”

    “能與姑娘合奏王某是三生有幸了,我這院中之琴姑娘請隨選一張”

    “就要長廊金色那張即可”

    “小蘭取琴”

    二人合奏一曲《高山流水》之後,鬱清風帶着焦尾離開了王家從新踏上了回無極門的行程。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元修當初選擇把畢生修爲渡給鬱清風也是有一定私心的,他也同樣知道不管林寒有沒有殺文玉麟要救林寒和丁白鹿非鬱清風莫屬,如果鬱清風沒有足夠的修爲也很難壓住文一楠。

    鬱清風果然不負衆望平安的把林寒和丁白鹿帶回了無極門,按照慣例弟子回山之後須得先到峻極殿拜見掌門,丁白鹿和林寒自然不例外。

    以前的林寒一直認爲元修偏心只喜歡丁白鹿,而當他知道元修當年爲他封印妖氣曾耗損五百年修爲且這次爲了保他不死還得罪了天宿門之後,他心中無比的後悔,甚至憎恨自己曾經會有那種幼稚的想法。

    二人跪在元修身前行掌門禮之後,林寒卻遲遲不願起來因爲今日的他不光是心存感激更多的是慚愧,他誤解了這樣一位和藹可親的老人這麼多年。

    元修扶起林寒道:“起來吧師尊知道你想什麼,平安回來就好這些日子你們也吃了不少苦各自回去吧”

    “師尊,對不起我從來都不知道您爲我做了這麼多,是寒兒不孝還一直誤解您。”

    “傻孩子,在師尊心裏你們可都是師尊的命根子,這是你的曦光離火劍師尊一直替你留着現在還給你”

    林寒雙膝跪地舉雙手接過曦光離火劍道:“謝謝師尊”

    “回去吧”

    丁白鹿一回到玉柱峯就被葉紫蘿抱着問長問短,兒行千里母擔憂,至從丁白鹿離開之後葉紫蘿的眼睛都快哭瞎了:“你這丫頭終於平安回來了你擔心死娘了,知道嗎?”

    “沒事了娘,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丁遠山看了看門外道:“就你一個人?”

    丁白鹿左右看了看道:“不就是我一個人嗎還有誰啊?”

    “林寒那小子呢,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跟他跑了清白沒了,他倒好不聞不問的不會是還要等着我跟你娘去拜見他吧?弟子們私下盛傳他爲人清高看來還真不假,你就給我選了這麼個人?”

    “爹,你說什麼呢!他也是剛回來柯師伯肯定有很多話跟他說”

    “真是女生外嚮,這麼多年真是白疼你了。”

    就在丁遠山爲林寒未曾前來拜見而不悅時,門外的仲長走了進來:“師父,青童峯的柯師伯和林師弟求見”

    柯震和林寒進來之後,林寒來到丁遠山面前雙膝跪地:“林寒拜見丁師叔,師叔母”

    原本站在殿中央的丁遠山折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葉紫蘿急忙上前扶林寒道:“快起來”

    林寒只是看着丁遠山,在未來岳父沒有發話前他自是不敢起來,葉紫蘿道:“孩子們在外面喫的苦已經夠多了,你就不要再爲難他了”

    丁遠山這纔不情願的說到:“起來吧”

    其實丁遠山最早相中的最佳女婿人選是莫尋,莫尋溫文爾雅且處事沉着冷靜,頗有大將之風,這樣的男人一般都有一顆細膩的心,自然是可以把他那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女兒照顧得很好。

    豈料造化弄人命運偏偏讓丁白鹿和林寒走到了一起,他也不是不喜歡林寒只是不曾想這兩人的事情會弄得如此驚天動地,還險些害得女兒喪命,所以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快。

    “出去了這麼久,有什麼感想?”

    “當我最初知道我是妖王的兒子的時候我很懊惱我的身世,後來我慢慢的明白人和妖其實沒有什麼本質性的差別都只有好壞之分,天地間正道長存心中無邪又何爲妖,不管我是人是妖我都是我”

    丁遠山點頭道:“不錯,你也算是沒有白走這一遭,不過要想娶我的女兒還得看你以後的表現”

    在丁遠山的話語間可以聽出來他是承認了這個女婿了林寒急忙下跪:“多謝師叔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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