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葉書雪的反常, 葉文軒撩着眼皮多看了那人幾眼, 長得還不錯, 挺年輕, 身上穿着藍色運動服,看上去像是正準備出去鍛鍊身體。
男人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然後便擦着兩人肩膀下了樓。
葉文軒轉頭一看, 他妹正一臉惆悵地把雞腿重新塞回嘴裏。
葉文軒:“”噫,怎麼感覺他老妹越來越猥瑣了。
等樓下的腳步聲消失, 他才小聲問:“那誰”
葉書雪得意道:“就是我上回和你說的,新搬來咱家樓下的帥哥, 跟咱爸一樣在隔壁大專上班,是個體育老師哦。怎麼樣, 是不是既酷又帥”
葉文軒很敷衍地答:“一般一般, 但如果和你哥比起來,那感覺還是差點兒。”
葉書雪:“你可給老孃滾遠點兒吧。”
到了三樓, 左手邊的防盜門沒鎖, 葉書雪當先一步推門進去,嘴裏喊着:“老爸老媽, 葉大傻回來啦”
“回來啦快來洗洗手喫飯啦”
葉文軒站在門邊等了一會兒, 發現真的沒人過來給他拿拖鞋脫外衣放揹包外加端杯水,只能默默嘆了口氣, 乾脆將包往地上一扔, 脫了鞋只穿着襪子踩在地板上, 跟在他妹身後直奔客廳。
“不迎接我就算了,你們倒是給我把碗筷也準備一副啊”
“葉大傻那是我最愛的排骨你別想搶”
“哎呀,你們這倆猴子,慢點喫啦小雪你讓着點兒你哥,他一年多沒喫我做的飯了”
“我不”
“老婆,不用管他倆,實在不行出去打一架,什麼問題就都解決了”
葉文軒正感慨自己被久違的母愛包圍而分外溫暖,冷不防被他爹一句話打回原形,抹了把臉,又和葉書雪打成一團。
飯後,葉母在廚房洗碗,葉書雪鑽進衛生間洗澡去了,葉文軒隨着葉父坐在客廳沙發上,一邊看新聞,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葉父自大兒子跑去s市奮鬥後,就基本沒再過問他的工作情況,即使後來他又轉戰b市,也沒發表什麼激烈的看法。
他本身是隔壁大專院校的講師,平日裏和學生接觸的多了,性情也有些像老頑童,很是有一些閒雲野鶴的避世想法。
所以,也沒同兒子有什麼“一定要在外面闖出名堂”的硬性要求。
當然了,葉父並不知道,他兒子在某些領域,還真的是相當、相當、相當之有名氣。
而此時,他正非常隨意地與兒子聊一些家長裏短。
葉父:“住的地方偏不偏是和人合租嗎”
葉文軒答:“三環以內,兩室一廳,我自己住。”
葉父點點頭:“待遇不錯啊。”
葉文軒:“嘿嘿。”
葉父又問:“聽你媽說,你談對象啦”
葉文軒差點被口水嗆到:“啥啥啥”
葉父正兩眼盯着電視,沒注意他的失態:“你媽說你是爲了追小女生,自己跑b市創業去了。”他後知後覺地轉頭,看見兒子滿臉黑線,便道:“嗯不是嗎”
還以爲自己剛回家就暴露了,葉文軒故作鎮定地拿起一顆蘋果,掩飾性的邊啃邊道:“別聽我媽胡說,她就是害怕我哪天端着一盆狗尾巴草,回來跟她說這是她兒媳婦。我上回都跟她說了,不是因爲那什麼女朋友纔去的b市。”
葉文軒:“”
他艱難地問:“你們爲什麼總覺得我會喜歡上非人類”
葉父:“哎,你也不帶小姑娘上咱家玩兒,還不惜的你爸你媽發揮一下想象力”
“”葉文軒舉起雙手:“行,我沒啥意見,你們隨便想。”
他說完,又輕輕咳了一聲:“不過,那什麼”
“我我確實有個還挺喜歡的人”
葉父不禁坐直了身子,廚房裏,葉母飛快把碗扔進池子裏,風風火火奔進客廳,一屁股坐在葉文軒對面。
兩老目不轉睛盯着葉文軒,把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葉文軒不禁往沙發裏縮了縮:“乾乾嘛啊這陣勢”
葉母屏息凝神:“兒砸,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唄”
葉文軒:“哦我,我碰見一個挺喜歡的”
他還沒說完,又一個人影卷着沐浴乳的香氣風一般從浴室衝了出來,葉書雪頭髮都沒擦乾淨,一下躥上茶几,就這麼蹲在桌面上,瞪着眼目不轉睛使勁瞅他。
葉文軒:“”
他無語地一腳蹬在茶几邊上:“你們這什麼反應”
葉父:“兒子啊你剛纔說”
葉母:“有喜歡的人了”
葉書雪:“哇靠,誰這麼慘”
葉文軒:“”
他鎮定地說:“我突然想起在b市還有事,我先回去一趟。”
說着就站起來想往門口衝。
葉書雪蹦起來一個箭步將他撲倒在地,隨後兩隻胳膊鎖住他脖子,左右開弓用力一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快說,是誰讓你擺脫了fff團大魔導士的身份”
葉文軒鯉魚打挺,奮力掙扎:“鬆鬆手”
葉書雪:“她胸大嗎是不是黑長直是不是白富美屁股翹不翹有你可愛的妹妹的一半好看嗎”
葉文軒:“葉二傻再不鬆手我要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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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葉書雪:“嘁,說得好像你打的過我似的。”
兄妹倆於是扭成一團。
葉母在一邊看着,不無擔憂:“唉,老葉,咱們兒子是不是有點柔弱啊。”
葉父一臉慈祥:“男人麼,多打幾架就好了。”
葉文軒特別後悔,感覺自己今年也不應該回家過春節。
總之,今天的葉宅,也是一如既往的熱熱鬧鬧。
唯一的遺憾,可能就是一直到後半夜,葉書雪也沒能從她哥嘴裏撬出那位“神祕女朋友”到底是誰。
除夕那天,葉家住的小區一直有人在放鞭炮,這裏是隔壁學校的教師家屬院,這幾天一直有許多學生和家長過來拜年,葉文軒家裏也沒斷過人。
若是之前,他這時候必然是待在家裏,同葉書雪一起幫忙招呼那些客人。
不過也許是在外打拼了這幾年,再回來便有些不太習慣這種熱鬧,葉文軒索性披着風衣出了門,下樓站在路邊大樹底下,叼着根菸,凝神看十幾米外一羣熊孩子放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