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無限從登上方舟開始 >第一百二十六章 送上門來
    真的是巧合?當然不是。

    在周道安說出答案之前,鈴姐就已然有了個大致判斷。別看她問了“曲”還是“舞”,但其實已然是把範圍縮小了許多——要知道,這留月閣的春樓,幾十位姑娘,各自都有擅長的。有的妙音、有的善舞、有的能喝、有的會許多遊戲、有的則能察言觀色說些體己話……

    若周道安是個羞澀的小男生,那麼會遊戲的、能察言觀色的姑娘就比較適合,儘可能地化解對方的尷尬,緩和氣氛,放鬆心情。

    若周道安是個急色的,那麼就不能安排這樣“主動型”的姑娘,因爲兩方主動,看似合拍,但膩歪得也快,沒了餘地。反倒要安排那種含羞待放、或是清純青澀的,才能讓急性子把興奮感延長。

    至於周道安嘛……先前,兩人只是互相寒暄了兩句,鈴姐問了問周道安的稱呼罷了。但前者已經從後者的措辭、坐姿、神態中,看出這不是一個荷爾蒙無處釋放、急性急色的主兒,也不是那種羞澀慌亂的小屁孩。雖說周道奇言明,自己的堂弟只是個春樓初哥(其實周道安之前跟屁蟲一樣的硬蹭了幾次春樓行,但因爲他“失憶”,這些經歷就不能算了),但鈴姐眼中,此人沉穩灑脫,沒有被堂兄的諷刺惱怒,也沒有什麼故作矜持,很顯然是位少年老成者。

    不愧是周家這樣的世家子弟……鈴姐內心暗道一句。這樣的公子哥兒最喜歡格調高、含而不露的姐兒,有姣好面容是基本,還得有一技之長提升“情調”。

    當然,還有那種潛心研究詩詞文章的,但眼前兩位周家公子語言都比較“接地氣”,顯然不是此道中人。

    又聊了幾句,鈴姐就起身離席。等她一走出小榭,周道奇就立刻扭過頭來衝周道安說道:

    “怎樣,鈴兒姐本身就很美吧?哎,若不是她已經‘多年媳婦熬成婆’,再也不接客,我還真想讓她‘陪’我一回……”

    周道安“呵呵”一笑,點頭稱是,心裏卻想,鈴姐這樣的人物肯定大有來頭,雖看上去對所有客人都客客氣氣,但卻一定惹不得她,只看周道奇這樣的紈絝,這種小心思也只敢私底下說說,就明白對方絕不是好招惹的。

    鈴姐離了席,那邊的周道安和周道奇自然是等着姑娘們前來。而她自己則在走出小榭後,沿着小徑走出一段距離,又拐入了一叢桃花樹的佈景中。

    細看下,才發現這路旁的桃花樹雖然種得緊密,但樹與樹之間只是前後重疊,遮擋住了縫隙,實際卻有一道可容納一人穿過的空間。

    此時左右無人,鈴姐腳步輕盈,無聲地走進樹林中。穿了幾穿,地勢卻變得高了起來,桃林已是一座小桃山。沿着臺階走上山去,在桃林掩映下,是一面牆,似乎便是留月閣四樓一方的牆壁,而這座小山坡則是依牆而設。

    卻見鈴姐手拂過不起眼的牆壁,與她平視的高度,牆皮向兩邊翻開,露出一個巴掌大的輪盤,輪盤外圈則雕刻着十二個圖案。

    鈴姐纖指點上輪盤,開始順向轉動,讓輪盤上內圈的刻度指針向後對齊了外圈的三個圖案,接着又逆向轉動,也是對齊另外三個圖案。當指針指向了最後一個圖案後,“咔嚓”一聲輕響,那面牆直接從中間裂開,露出另一條通道。

    這裏居然還有如此精巧的佈置!儼然就是一處祕所。

    鈴姐閃身走入其中,隨即,裂開的牆壁又重新合攏,連覆蓋圓盤的牆皮也歸位,從外面看起來,再無一點兒痕跡。

    進入祕所之後,出現在鈴姐面前的是一座袖珍的庭院,絕不會佔上很多面積,卻圍牆、院落、房屋俱有。鈴姐熟門熟路地推開院門,只走了幾步,便進到了屋子裏。

    這屋子裏倒是很敞亮,單間,一張長有丈餘的古色古香的木桌,幾乎塞滿了整個房間,桌後坐着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正喃喃自語着。

    他的外貌很是奇特——身材並不起眼,只是臉龐看上去有些嬰兒肥,留着一撮小鬍鬚,稍稍讓自己看上去成熟一點。他細眉細眼,配上一張小嘴,本來很有些“喜氣”。只是,他的皮膚白得不像話,又在白中透出一點血色的紅,一如初生的嬰兒、或是傷口脫痂後露出的新皮……連眉毛鬍鬚頭髮的顏色都略顯得淡,細看去,還會發現看似黑色的毛髮根部,其實是淡黃色的。

    如果周道安在這裏,就會看出,這人是個典型的白化病人。在這個世界,對這種病也有特殊的稱呼,要文雅得多,名叫“玉膚症”。

    不光如此,那青年放在長案上的左手,齊腕而斷,沒了手掌。

    “爺……”看到這青年,一貫在外人面前顯得矜持雍容、含而不露的鈴姐,卻露出了一副小女兒神態。她帶着一陣香風,直接走到了這青年身邊,雙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那青年從自言自語的狀態中恢復過來,看着嬌滴滴的鈴姐笑了笑,伸出完好的右手,拍了拍鈴姐的纖手,口中卻問道:

    “那小子真的來了?”

    “沒錯,就是他!不過和傳聞中那西周家的書呆子小廢物有點出入,看他氣質,倒是不差……”鈴姐接口道,“以往我對他印象不深,只覺得是那個紈絝子弟的跟屁蟲而已,這回看……若不是事先知道他的身份,我都懷疑是另一人……”

    “不奇怪,我不也是因爲小覷了他,才吃了虧嗎?周家這一代的老大在南嶺做官,所以這些年周家和‘烈家’走得近。這小子應該是學了烈家附庸殭屍門的功法,正好有些剋制咱家的……這才讓我着了道兒!”

    那青年有點話癆,但鈴姐卻毫不以爲意,靜靜地聽他說着。

    扯了幾句,青年終於回到了正題。

    “你看他此番來,是否對我的身份有所察覺?”

    “似是沒有……那小子除了他的紈絝堂兄,還有兩個廢物小跟班,再沒帶什麼特別的人。從他堂兄的言語間,似乎是和這小子有什麼賭約,這才單獨請他來此……”

    “……也對。我並沒有露出面目,留下的法寶也不是什麼有名的,只從我的功法上,推斷不出什麼——畢竟李家的功法流傳甚廣!只是這小子早上遇襲,晚上就來了我這裏,未免太巧合了……”

    “那……要不要就在此間把他辦了?”鈴姐低聲詢問道。這留月閣春樓,可以說是他們的主場,藏着不知多少佈置,對付英傑榜上的高手都可以。

    “不。”那青年卻立刻拒絕了,“上一回我們就是倉促行動,導致打草驚蛇,沒有探聽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反倒讓對方察覺,放了一把火,製造了混亂,弄得官府都介入了……這一次,我們就放個長線……”

    “你留個心眼,找個精明點、但又底子清白的,去和他套套近乎,先弄清楚他的來意。若他對我們沒有察覺,再動手不遲。”青年做了決策。

    “是,爺……您看,讓碧簫還是清瑤去?”

    “這個鈴兒你拿主意就好——察言觀色、揣度人心,可是你的強項。”青年笑了笑,再次撫摸了一下鈴姐的玉手。

    喝了兩盞酒,姑娘們還沒來。周道安看了看周道奇,只見這位堂兄沒有露出絲毫的不滿,便認爲這大約是常態,也就沒有什麼表示,心下只是琢磨,待會兒要怎麼行動——去廁所並不是難事,難的是他自己出事的那一間究竟是哪一間廁所,他還沒搞清楚,總不可能一晚上把所有廁所輪個遍吧?

    略一思索,周道安便開始和周道奇聊起此間的環境來。

    “三哥,這間可是你常來的?哦,是?……但是這小小空間如何裝得下許多人?”

    “那自然是另有房間啊!像上一次,大鵬、阿輝他們幾個都在,就得去‘鳴玉軒’,那是這兒最大的幾處廂房之一了,也就是你三哥我……”

    “之前我跟三哥你來這兒,也都是坐在‘鳴玉軒’吧?”

    “呃……是啊!”周道奇回答得有些尷尬,之前周道安都是作爲捎帶的跟來的,就算和他們一起在此娛樂,都不會給他配個姑娘……想到這兒,周道奇又有點慶幸——好在自己的堂弟忘了之前的事,否則自己和幾個富家子弟冷落他、甚至拿他當小跟班使喚的事,難免會讓周道安心裏有些疙瘩的。

    有疙瘩,那可就不好了!此一時彼一時,眼下奇少爺可是正有求於自己的堂弟的……

    周道奇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於是趕忙向一旁伺候的小丫頭道:

    “鈴姐去了很久了,怎麼還沒……”

    正說着,小榭之外香風陣陣,那素衣美婦鈴姐已然重新回來,而這一回,跟在她身後的,還有兩名風姿各異的美人。

    “兩位公子,久等了……”鈴姐的聲音悅耳動人,她雖是領着兩位美人走進了小榭,但卻拿捏着位置,不會擋住任何一位姑娘的面容,把風光都留給了這兩位美人。隨着她們進來,周道安的目光也隨之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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