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無限從登上方舟開始 >第一百二十七章 談談琴,吹吹 簫
    紅綠兩色本就是撞色,加上“大紅棉襖綠棉褲”的梗,讓這兩種顏色一直是大俗的顏色。

    不過,眼前這兩位美人,就一人穿紅,一人穿綠,卻絲毫不顯俗氣。原因無他——好看的人穿什麼都好看!

    只見穿紅的那位姑娘梳着墮馬髻,眉心同樣點着紅色花瓣紋飾,一雙桃花眼水朦朦的,似乎看人帶光,能勾魂引魄一般,紅色紗裙輕薄寬鬆,卻襯着裏面緊俏的收腰裙,顯出婀娜的身段,更增明媚。

    而穿綠的那位姑娘則顯得素雅得多,身上的綠色也不是大綠,而是微翠,衣裙顯得身材修長,沒有紅衣姑娘那樣豔麗,卻多了幾分秀色。同樣,她的長相也是偏清新秀麗的,眉眼放在一起格外和諧,雖然只是淡妝,卻更似出水芙蓉、天然無公害……

    最重要的是,綠衣姑娘的髮型是垂鬟分肖髻,這意味着此女還是少女,並未給客人伴宿過——春樓中的女子並不是低廉的賣身女,但難免會有豪客一擲千金,想求一夕情緣。通常,春樓姑娘的“第一夜”都是其身價的最大賣點。故而春樓也會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在姑娘可以“出閣”之時大力造勢。真的有實力的恩客,要爲心儀的姑娘出資舉辦一場盛大的儀式,獲得春樓和姑娘的雙雙認可,才能留宿閨房。這種行爲,被稱爲梳攏,取自少女變爲少婦後,髮型變化的意思。

    紅衣姑娘的墮馬髻,就屬於少婦的髮式。當然,並非說,這姑娘被人梳攏後,身價就會大跌。相反,很多客人反倒喜歡這樣“懂風情”的女子。況且,蘋果的第一口總是最難啃的,如果是已經被梳攏的姑娘,手續就不用那麼煩雜,經濟實惠得多。

    我們的周道奇少爺,就從來不喜歡那種少女……他來春樓,從不會盯着一個兩個姑娘捧場,每次來都要換換新口味。如果是未出閣的少女,往往又面嫩嬌羞,與他“互動”不會太深入,難免掃興!我們奇少爺又從不來不做長線投資——太慢,太不爽利!

    有些人來春樓是爲了體驗高檔服務,有的人爲了談情說愛,有的人則是爲了最終的主題……周道奇,顯然屬於第三種。

    此刻二女進了小榭,讓周家兄弟的眼睛都不自覺地亮了起來。

    “這兩位是老身的女兒紅袖和碧簫,老身以爲,她二人與公子有緣,所以予她倆機會……”鈴姐何等樣人,一看周家兄弟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帶來的姑娘很讓客人滿意,但嘴上還要說着讓人心裏舒服的話,“紅袖、碧簫,來見過周家的兩位俊傑。”

    在春樓中的女子,即便不需要老鴇指明,也知道在場中誰是自己合適的恩客。何況這倆都是人精?紅袖立刻嬌笑一聲,福了一個禮,算是和周道安也打了個招呼,然後便帶着香風輕巧地到了周道奇身邊,貼着對方坐了下來。

    碧簫走的是清冷路子,但肯定也不能是冰山美人拒人千里的狀態,所以她只是淡淡地鞠了一下身子,手執一管青翠長簫,坐到了周道安身邊,還保持了一點點的距離。

    紅袖那邊已經乖巧地貼身給周道奇敬酒了,碧簫這邊則和周道安“相敬如賓”;紅袖那邊開始和周道奇玩起了罰酒的遊戲,碧簫這邊則開始和周道安聊起了詩詞歌賦……總之,場面很是和諧融洽。

    鈴姐待了片刻,就默不作聲地退了下去。似乎這位“家長”一走,兩位“女兒”也就更放得開了。她們雖不是普通的賣身女子,但總歸是做生意的,顧客就是上帝的道理都懂,所以就連碧簫,也在兩杯酒下肚之後,笑容多了許多,和周道安相隔的那條縫,也不見了。

    “我看你帶着這管玉簫……對,不是玉製,但看起來青翠晶瑩,不是凡品吧?”

    周道安前一世不是沒做過應酬的事兒,也知道歡場女子逢場作戲的調調。但他不會持將對方擺在一個“服務者”的態度,從來都是講究一個尊重、和諧。雖然此行來留月閣,他的目的不是爲了尋歡作樂,但眼前的美女與他並沒有什麼矛盾,也的確清新可人,自然不必擺什麼身段。所以,他開始主動找話了。

    碧簫嫣然一笑,將長簫拿起,直接放到周道安的手上,一邊輕柔地解釋道:“此簫是臨川郡制簫大師宗樸的作品,用的是碧微山青竹爲材,音質相對普通的長簫要輕、亮一些,有個名兒,就叫碧微……”

    “哈,倒是和‘出生地’同名了,也很搭配你的名字啊!”周道安客套了一句,拿起這管長簫仔細看了兩眼,只見長簫比一般的洞簫略細,開了前七後一共八個孔。

    “這……算是琴簫吧?”周道安試探着問了一句。琴簫,是地球那邊的說法,指的是專門配合古琴演奏的一種古簫,特徵便是八孔和略小的直徑。加上聽說碧簫介紹此簫的特徵後,便有了個猜測。

    若說周道安自己爲何會對簫有研究,也完全是因爲他少年時很迷《笑傲江湖》,可惜很多電視劇裏簫和笛是不分的,因爲笛常見,簫少見,所以他當年特意查過一點兒關於簫的資料。

    “啊,公子是行家啊!”碧簫美目一閃,有些驚喜地說道,“沒錯,這的確就是琴簫。碧簫的另一位姐姐——清瑤,擅長撫琴,我倆有時會搭檔演奏。”

    她說的,這算是留月閣所排練的幾個保留節目之一。清瑤和她齊名,都是清倌人,技藝超羣。

    “啊,那以後有幸,真是要見識一下了。”周道安連忙說道,這話至少有一半真心——他現在也算是半個音樂人,自然對這種事會感興趣。而且,他心中一動——

    “說起來巧……我閒暇時翻到過一本古譜,裏面記載着一段曲子,只是我不識譜,所以不知道這古譜裏的曲子究竟如何動聽……今天遇到碧簫姑娘,不知道可否能爲我試奏一番?”

    周道安想的自然是《清心普善咒》了,那曲譜他是不認識的,但在方舟上學會了,譜子就以圖案的形式記在腦海中的。他要做個試驗……

    “公子能記得譜子嗎?可錄下來,碧簫願意一試……”碧簫自然樂意。

    周道安當即叫一旁伺候的小丫頭拿來紙筆——這是春樓裏常備的,專爲那些愛好詩詞歌賦的客人準備——就着小案几,照着腦海中的圖案寫了起來。

    碧簫在一旁湊着看,這時候她的距離和周道安是零,幽香襲人,若不是周道安身上帶了“清心”BUFF,可能也會心猿意馬。

    看周道安筆尖寫下這些古風的音符,碧簫一邊輕聲哼哼起來。這讓周道安馬上明白,那古代華夏曲譜的形式在這世界果然也是可用的。

    清心普善咒篇幅不長,寫了一頁多一些,就算完了。碧簫當即拿起長簫,對着譜子吹奏起來。

    果然,專業的就是專業的,幾乎不用識譜、練習,只對着曲譜,一下子就能完整吹奏。到了重複第二遍時,都可以帶上情緒了。

    周道安自然是熟知曲子的旋律的,在他看來,碧簫吹奏水平卻是不凡,聽起來不但“清心悅耳”,而且舒緩張弛,比他自己只“吹”旋律不講究情緒起伏可是好太多了。

    但,他關心的,是在自己腦海中,可自視的狀態裏,“清心”BUFF的那個持續時間,並沒有因爲碧簫的一曲奏罷,而有所刷新。

    這意味着,這首曲子作爲“技能”使用,纔是有效的——它是一個範圍性狀態加持,所以周道安作爲聽衆,理應受到這個BUFF效果刷新,但卻沒有。看來,這首曲子要起到“技能”的作用,可能還有方舟的加工……起碼普通人演奏,是不能轉化成效果的。

    心中對試驗結果有了數,嘴上倒沒有閒着,周道安“狠狠”地誇讚了一番碧簫的演奏。

    “多謝公子誇獎,這曲子雖然不難,但音律清新脫俗,別有一種風格,是碧簫從未聽過的……不知公子是在什麼古籍上看來的?”

    碧簫乾的就是這一行,自然對曲譜是知道甚多。但清心普善咒顯然不在她的認知範圍內——原本,她以爲周道安所謂的“古籍”曲譜,只是一首稍微古典的曲子,錄出來,顯然是爲了拉近和她的關係。沒想到對方寫了一首曲子,還真是自己從未見過的……

    可這真是古曲嗎?碧簫心裏打了個問號。因爲這曲子是偏向佛教的曲風,在漢域這個流行“道”派思想的地方,是風格迥異的。碧簫很確定,這首曲子是琴簫皆可演奏的,但在她的專業領域的認知中,一定是沒有存在過的。

    “我這堂弟有宿慧……啊,就是他夢多!在夢中總能夢到些古怪的東西,這曲子嘛,八成就是他做夢得來的!”

    一旁的周道奇忍不住插話了!方纔他和紅袖“玩”得好好的,那邊卻忽然開始奏曲了,他便也聽了起來。後來聽到碧簫的疑問,自認爲聰明的周道奇立刻明白,自己這不通音律的堂弟如何會記下什麼曲譜,肯定是神仙傳給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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