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是守界人 >第五百六十七章 聽天由命
    “道紋……”

    我和李迪聽到這話,不由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怎麼可能……”李迪臉上的表情顯示她萬般不信,磕磕巴巴地說道,“這……這是小娃娃自己畫的。”

    這下,換成朱老頭抽起了氣。

    關於道紋,我瞭解不深。

    在這末法年代,道紋早已成了一種傳說。

    傳說中,天地之間自生隱痕,謂之大道之痕,只有非常厲害之人才能感悟其中奧義。

    而能將此種奧義以紋路形式提現出來的,便是道紋。

    道紋很厲害。

    可究竟有多厲害呢?

    打個比方,如果將其刻畫在一根燒火棍上,便等於賦予了燒火棍靈魂與生命,其便不再是根木棍,而是一件無上的大法器。

    將道紋繪成陣法,則陣法會堅固萬分,牢不可破。

    將其刻印于山川地脈,就會衍生出各種各樣的勢,凝聚出奇異的力量,讓那片地域成爲莫名的神祕領域,堪比結界,卻比結界更爲難破。

    自然,道紋的絕妙之處不僅僅侷限於此。

    在各個領域都有妙用。

    道典記載:道紋可在一定範圍內影響時光的流轉,於某些大事件中扭轉乾坤。

    某些精通道紋的大能之輩,在對道紋進行神祕的排列組合後,甚至可藉助其異力穿行六道,橫幅虛空。

    總而言之,道紋是一種超乎人類範圍內的存在。

    當今世界幾乎無人能懂。

    想不到,這小娃娃居然會畫道紋!

    這太讓人震驚!

    不,是震撼!

    “那小妖孽到底是什麼來頭?”朱老頭似是對投胎之事徹底失去了信心,幽幽說道,像是自語,又像在問我倆。

    隨即,他又像個幽怨的小媳婦,唉聲嘆氣地抱怨道:“原本以爲有了化魔珠,聖胎於我便如同囊中之物,可誰知他竟然會畫道紋,這簡直就是逆天的存在,我還怎麼跟他爭?唉……這就是命啊,我註定跟聖人無緣。”

    “做不成聖人,我就用化魔珠送你去投胎,有什麼啊,觀音大士的法器助你輪迴,下輩子保你投生個好人家。”我安慰朱老頭。

    他希望落空,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安撫好的?

    整個人蔫在香樟樹下,頂着黑傘,蜷縮成一團,瞅着怪可憐的。

    我一陣唏噓,朱老頭連連嘆氣……

    場間略顯落寞與寂寥。

    “前輩,你先彆着急……”

    李迪忽然開了口,不過卻稍稍有些遲疑:“據我觀察,小娃娃好像失去了記憶……”

    “失憶?”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怎麼發現的?”

    李迪道:“昨天下半夜,他睡醒後從蘭芝的肚子裏鑽出來,見你倆還沒回來,就要出去找。我怕你們有什麼計劃被撞破,就攔住了他,跟他聊了很長時間。”

    “我問他是誰,叫什麼名字,從哪裏來。”

    “他說自己是神仙,從火山口的棺材裏出來。而其他問題,他絞盡腦汁的想,卻怎麼也回答不上來。”

    “我又問他,既然他是神仙,不應該體恤衆生嗎,他爲什你要喫鬼?”

    “他說,從他出來的那一刻,腦子裏就只有他吟唱的那首歌,還說輪迴混亂不堪,他喫鬼是爲了幫助他們解脫,免受輪迴之苦,是真正的體桖,是行大善。”

    “我再問他,既然是行大善,上蒼爲何要降下雷罰?”

    “他撓頭想了半天,最後才搖着頭說,他也不知道原因,或許是因爲天道不贊同他這觀點,但他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後來,我又問了他很多問題,他基本回答不上來。包括這些道紋,我問他是什麼,他說他也不知道,只依稀記得根據五行方位將旗子插在五個方向可以避雷,便自作主張給它取了五行避雷陣這麼個名字。”

    聽李迪說到這,我想起第一次跟他直面時,他說在我身上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偏偏記不起了。

    此時想來,他哪裏是記性差,根本就是失憶了。

    “不是說,當時秦始皇鎮壓在棺材裏的是個成年人嗎?怎麼變成小娃娃了呢?”

    這問題是我無心而發,卻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李迪又說道:“這問題我也問過他,他說他醒來的時候,棺材裏就只有他自己。”

    “這就奇了怪了,難道傳言有假?或者說那人在棺材裏經歷了某種蛻變,變成了現在這樣?”

    我喃喃自問,朱老頭的情緒卻有些崩潰。

    他嚷嚷着:“這挨千刀的,忘記了這麼多東西,怎麼不把道紋也忘了了?真他孃的該死……”

    看着朱老頭潑婦罵街般,我感到一陣好笑,又有些無奈。

    李迪寬慰他道:“前輩不要喪氣,或許這旗子上面畫的並不是道紋,而是一些我們不認識的符咒罷了。再說了,這即便是道紋,他記憶不全,畫出來的也不一定管用。”

    李迪說完,朱老頭半天沒吭氣,腦袋壓的很低,似乎在想什麼。

    大概過了一分鐘,他才擡起頭,說道:“你們看這樣成不成,咱們把這些旗子給他毀了,弄幾面假的插上,到時候讓劫雷劈他個人仰馬翻。”

    這朱老頭淨出些餿主意。

    看來他是真急了眼了。

    我當即反駁道:“這萬萬不可。”

    “怎麼就不行了?”

    朱老頭的驢脾氣上來了,眼睛瞪起不服氣地問道。

    “你腦子進水了?小娃娃是在蘭芝的肚子裏,劫雷來時,首先劈的是蘭芝啊!蘭芝若是死了,哪裏還會有什麼聖胎?”

    我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嚷出了其中利害關係。

    朱老頭被我這番話說得徹底無語了,很明顯,他把這茬給忘了。

    又是一通沉默,他一拍大腿:“那你說該當如何是好?”

    我略一沉思:“現在有兩個法子,其一,強取豪奪,將小娃娃從蘭芝肚子里弄出來,直接硬剛,不過咱們的勝算不大;其二,以不變應萬變。”

    “你這不是等於沒說?”朱老頭白了我一眼,把腦袋縮回到黑傘下面,又沉默起來。

    一直過了幾分鐘,他纔像認命般地喪氣出聲:“罷了,人算不如天算,沒有聖人的命,即便咱們算計出花來,也是白搭,還是聽天由命吧……”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