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貴女選擇搞姬(重生) >7.振翅寶蝶
    見到陸麒陽與他身旁的幾個陸姓子弟,陸兆業便不想再留在此處了。

    陸麒陽平素貪玩,與另幾個堂兄弟結了伴,整日裏遊走市井、走馬鬥雞,乃是陸氏一脈中出了名的紈絝子弟。便是到了宮宴這樣的地方,張口閉口也不過是說那些女子們顏色幾何,一副全無大志的模樣。

    志不同,不與爲伴。

    “母后,兒臣與子響有些話要說,便不多陪了。”陸兆業對沈皇后道。

    不等沈皇后說上一句,陸兆業便兀自離去。

    沈皇后看着他漸漸遠去的背影,露出一副無奈之色,搖了搖頭,對沈蘭池道:“蘭池,難得宮裏這麼熱鬧,姑姑也不拘着你,你去玩一陣子罷。”

    沈蘭池應了是。

    她剛從沈皇后面前退下,陸麒陽又橫在了她面前。

    看到陸麒陽,蘭池就在心底嘟囔一句:這傢伙還欠她半條命呢。

    陸子響回京時,陸麒陽不知是閒的沒事還是心血來潮,也上了陸子響的馬車。要不是她去得及時,只怕他要跟着二皇子一道翻下山崖去,摔個斷手斷腳了。

    不學無術的世子爺露出一張笑臉,像是在邀功似的,道:“你不是說,你不想嫁給太子看我今日助你這一臂之力如何”

    “一臂之力”蘭池有些疑惑,“你助我何事”

    “你看,太子說你打扮打扮纔好看,我偏偏說你不打扮也好看。太子殿下何等心高氣傲在這種事兒上被拂逆了面子,興許就不想娶你了。”陸麒陽說的有板有眼,好像真的是那麼一回事。

    沈蘭池失笑。

    陸麒陽還真是動起了奇怪的歪腦筋。

    她正想說些什麼,卻發覺不遠處的母親沈大夫人面色極不好,正朝她使着眼色,好似極不希望她與陸麒陽多說話。蘭池勾脣笑了一下,對陸麒陽說:“世子,我娘嫌棄我和你說的話太多呢,我這就走了。”

    說罷,她轉了身離去。嫋娜的背影,似風中的花株似的。

    “哎,沈大小姐。”陸麒陽還想說什麼,可蘭池卻沒理他。他只得露出訕訕的神色來,聳了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陸麒陽身旁的幾個陸家子弟都笑了起來,七嘴八舌地勸說着。

    “算啦,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

    “人家可是未來的太子妃,瞧不上麒陽哥也是應當的。”

    “天天當着面數落人家醜,便是青梅竹馬,也討人嫌吶。”

    這些話根本算不得勸慰,更像是奚落。陸麒陽暗嘁了一聲,嚷了句“你們知道些什麼”,轉身便要走。

    他這一轉身,便與一名嬌弱女子撞了滿懷。

    那女子見到面前人是鎮南王府的世子,便微微飛紅了面頰,道:“見過世子。”

    鎮南王府手握重兵、財力厚重,又只有陸麒陽只一個子嗣;因爲,陸麒陽的身份自然是極貴重的。便是他平常愛玩了些,可落在這些千金小姐的眼裏,那也不過是些無傷大雅的小毛病罷了。

    更何況,他的模樣又生得極好。笑一笑,眼裏便有一分曖昧的輕佻,總能讓人羞紅了臉。

    看到姑娘這副羞澀模樣,陸麒陽的狐朋狗友們頓時有了精神,立刻說起慫恿的話來。什麼“這位小姐可真是一位佳人”、“不比沈二小姐差”、“在此一撞實乃有緣”。

    起鬨的話,令那姑娘的面頰愈發羞紅。

    陸麒陽正了正衣冠,仔細看着面前的姑娘。被他打量着,那姑娘羞得久久擡不起頭來,如一隻小鹿似的。

    陸麒陽的目光掃過姑娘的頭頂與髮髻,落在她的髮簪上。簪子上仔細雕了銀菊花瓣兒,細細的花絲栩栩如生,手藝煞是精巧。

    “這位姑娘,你的髮簪有些歪了。”許久後,陸麒陽點頭。

    繼而,他將髮簪從姑娘的頭頂抽了出來。

    姑娘的耳根泛着紅,不由自主地將頭垂得更低,好讓鎮南王世子將這髮簪替她簪回去。

    只是,她左等右等,都不見世子爺替她簪發。

    擡頭一看,那枚銀簪子卻出現在了一名宮女的頭上。

    “這簪子襯你。”不僅如此,陸麒陽還正兒八經地對那宮女說,“小爺做主,把這簪子賞你了。”

    “世子”簪子的原主兒氣得雙脣哆嗦,眼眶立刻變紅了。

    她哽着聲音,轉頭便跑。

    眼看着姑娘跑遠了,狐朋狗友們都發出了惋惜的聲音。

    “好端端的姑娘家,就這樣被你氣跑了。麒陽哥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其中一個人說着,語氣中不無可惜。

    “過分什麼”陸麒陽撣了撣袖口上的浮塵,語氣裏帶了一分正經,“我這樣的人,耽誤不起好姑娘。讓人家離我遠些兒,不好麼”

    聽到他這又似正經、又似玩笑的話,幾個陸家子弟都笑了起來。

    御花園的另一頭,卻是別樣的景象。

    “不曾與太子殿下多說兩句”沈大夫人坐在席間,不動聲色地問自己的女兒。

    “太子殿下見到我,便如見到老虎似的,沒說上幾句就走了。”沈蘭池撥弄了一下紅色的指甲蓋兒,語氣慢悠悠地,“娘是真的鐵了心,要女兒嫁給這等人”

    “少胡說。什麼叫這等人小心被旁人聽見。”沈大夫人戳了一下蘭池的腦袋,“若是這事真能成,便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你也不看看,這兒有多少女子在瞧着那太子妃之位”

    聞言,蘭池擡眼一掃,見到席間確實有不少熟悉面孔。最令她注意的,則是坐在沈桐映身側的一名女子。那女子着一襲月白,身若無骨、冰肌雪膚,容色如清麗仙子;枝上幾朵初開的時令花蕾重重垂落下來,掃着她墨鴉似的髮髻。

    這女子姓阮,名碧秋。

    前世,陸兆業在迎娶沈蘭池過門前,頂着滿朝風言風語,納了一名側妃。那名令陸兆業不惜惹怒沈家也要納娶的女子,便是這阮碧秋。

    雖箇中有些不得說的緣由,可陸兆業到底是給了沈家難堪,還讓沈大夫人氣上了許久。

    只是,這阮側妃命不大好,嫁給太子才半年多,便忽然暴病而亡。

    紅顏薄命,讓沈蘭池惋惜不已。

    如今沈蘭池重見阮碧秋,方驚覺這阮氏真是冰姿玉骨。這樣的美人兒,嫁給陸兆業這廝實在是可惜了。便是跟了她沈蘭池,也好過在太子府裏飄然凋零。

    沈蘭池坐得遠,聽不見阮碧秋在說些什麼,只見得她偶爾低下頭去,與沈桐映私語一陣,髻上的白珠微微一晃,似一顆星子般,惹得蘭池時不時地去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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